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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征静静坐在慕南栀病床前，即便是熟睡之时，她娟秀的双眉也始终似蹙非蹙，配着苍白的面颊，格外让人心疼。
“咔哒。”
病房门拧开的动静让他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就见司景霆走进病房。
他与司景霆的交集，似乎只有那一次他挨的一拳。
他当然对司景霆没什么好脸色，无论是因为那日的事，还是因为现在的慕南栀。
“司先生。”他轻轻一笑，礼貌疏离的打招呼，却没有起身让开位置，“你不用去陪着童小姐吗？”
司景霆冷冷道：“齐先生，你就这么喜欢和有夫之妇纠缠吗？”
齐征淡笑：“那就看这位有夫之妇是谁了。”
“你倒是更承认。”司景霆气极反笑，将门一开，抱臂倚靠在墙壁上，“滚出去。”
“如果我不呢？”
齐征站起身，背身对着慕南栀，做出保护的姿态：“你在这里，只会让她痛苦。”
“我是她的丈夫。”
司景霆只回答这几个字，却让齐征无声笑起来，“原来司先生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丈夫，我还以为你是把童婉当妻子宠的。”
“我听人说，你似乎一直在逼她离婚？既然如此，何必自称是她的丈夫。”
司景霆眉目微暗，眼底的怒火忽然散去。
他想到了前两日慕南栀对他说的话。
从前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婚，想要摆脱这个恶毒的女人，可她主动说出来时，他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想离婚了。
他抬头看向齐征，淡淡道：“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来多嘴。”
“我再说最后一次，出去。”
齐征没有动，保持着站在慕南栀床前的姿势。
司景霆隐忍暴躁：“不要逼我喊人来赶你，齐先生，你的好名声积攒至今可不容易。”
“名声？或许你在乎，可我不在乎。”齐征洒然一笑，重新坐了下来，“我只问司先生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慕南栀在醒着，你觉得她会更希望谁留下来？”
司景霆双手骤然握紧，漆黑的眸中酝酿着难以言喻的躁色。
他抿住薄唇，忽然间说不出任何话。
那句话仿佛点到他的痛处，一瞬间就将他所有底气泄掉。
就算他和慕南栀是合法夫妻又怎样，现在的慕南栀，根本就不愿意见到他。
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冻结一切。
司景霆一双鹰隼般的眸落在齐征身上，虽什么都未说，可齐征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深深的敌意。
齐征不为所动，挺直腰背坐在这里，脸上一片平静。
“唔……”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中，床上的人却忽然发出一道低低的呻吟，隐着几分痛苦和不安，焦躁的晃动了一下脑袋。
司景霆大步走过来，俯下身看她的情况。
慕南栀像是挣扎一般的将头左右摇摆，白皙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指尖甚至掐出白印。
就在司景霆伸出手想探一下她的额时，慕南栀倏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你怎么样？”一模一样的关切之语，却来自两个不同的声音。
齐征和司景霆对视一眼，彼此眸中都闪过敌意。
慕南栀呼吸逐渐平静，模糊的视线中映出两个男人的面孔，一冷一温，仿佛形成极致的对比。
她有些晃神，眼睛微眯一瞬，才缓缓开口：“你们……”
“我来看看你。”齐征温柔笑着说，“给你带了些你喜欢吃的东西过来，你平时闲了就随便吃一点。”
慕南栀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对口腹之欲并没有那样强盛，闲了也不怎么吃零食。”
“所以尝试一下嘛。”齐征眨眨眼，“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小宝宝也要吃的吧。”
慕南栀轻轻抚摸着小腹，眼眸里浮现出柔和的神色。
司景霆见她二人亲密自然的互动，很是刺眼。
即便知道不合时宜，他还是冷冰冰插嘴：“齐先生，人你也看过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还有话和她说。”
慕南栀视线轻飘飘掠过司景霆面颊，神色当中多了几分冷意。
齐征询问似的看向她，见她轻轻点一下头，才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慕南栀点点头，温声道，“回去路上小心些。”
齐征笑着点点头，又叮嘱两句，才离开病房。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慕南栀和司景霆，气氛里沉着诡异的紧张感。
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冷冰冰的，似乎并不想搭理司景霆，与刚才和齐征互动时仿佛是两个人。
司景霆心中十分不悦。
他张张嘴，讥讽的话方到嘴边，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忽然便说不出口。
将话咽下去，他转而道：“婉婉住院了。”
“我知道。”慕南栀淡淡道，“所以呢？你找我做什么？给她道歉吗？”
司景霆皱皱眉：“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没有做错事，我不会让你道歉。”
慕南栀嗤笑一声，不屑至极。
她被逼着道歉的次数还少吗？
司景霆无视她的态度：“婉婉已经道歉了，她以后不会再欺负你，我打算让她回到别墅。”
慕南栀死死咬住嘴唇，眼眶有些发红。
明明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可当这个男人真的说出口时，她竟仍然心痛如绞。
苦笑一声，她冷道：“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还特意来和我说什么？是在暗示我，让我滚出别墅不要妨碍你们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吧，反正我本就打算和你离开的。”
慕南栀冷酷的打断司景霆，“我会搬出去，你把离婚协议给我签好，出院前我一定要看到。”
“我不会签离婚协议。”司景霆有些生气，“你也不需要搬走，那是你的家，你走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那到底是谁的家。”慕南栀讥讽道，“不过你都要迎接新的女主人进那个家了，又何必在意曾经那个家里住着谁？”
“慕南栀。”司景霆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司少宠妻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