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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无间道（上）

　　莫呦呦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薛渊梃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淡淡问陈平：“斯冉知道多少？”

　　“她知道我在测试设备，因为我在外面套了个原来老设备的壳子，所以她应该不知道我在测试新的设备。”

　　薛渊梃点点头：“好，你先下去，有什么我再找你。”

　　虽然现在公司是薛渊梃掌权，可是吴腾远的眼线还是很多。如果陈平待太久，难保不会有人来打探。

　　陈平立刻出去了。

　　薛渊梃往后靠坐在沙发上，明显放松了许多，望着莫呦呦：“你知道我叫你来干的用意吗？”

　　莫呦呦摇头：“不知道。”

　　薛渊梃无奈地笑了笑：“有时候，连我都分不出来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莫呦呦垂下眼，淡然地回答：“我是真没听懂。”

　　“按照董事长的做人习惯，他不一定会让我做总裁。我需要筹码跟他谈。即便是离开也需要手里有资源。”

　　如果薛渊梃要离开，就会把人和东西都带走。

　　可是这么机密的事情，薛渊梃为什么要告诉她？

　　莫呦呦抿着嘴，不出声。

　　“如果这些事情被董事长预先知道，他就会想办法把我们苦心研发的东西变成立德的东西。”

　　莫呦呦点了点头。

　　“我要把这些新设备投入到客户的生产线上去，却不能让客户和任何人知道。”

　　莫呦呦忽然明白了薛渊梃要求一定要有公司老员工陪新人去德国培训的目的。

　　他早就计划好了，斯冉一定会回去休产假，只要把Lisa李支开就可以了。

　　在这一个月把这些设备安装好，没有人会怀疑数据采集的目的。

　　如果非要说斯冉是吴腾远的人，薛渊梃防着她是有道理的。可是Lisa李……莫呦呦有些无法理解。

　　“Lisa手里的项目更多，等她回来不是更好吗？”莫呦呦试探着说。

　　薛渊梃摇了摇头：“你不要太小看董事长。他很有可能知道Lisa李坐上销售部经理是我授意谋划的。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太少了。”

　　莫呦呦惊讶得微微张嘴：他的意思是Lisa李早把全部经过告诉了吴腾远，吴腾远让Lisa李将计就计？如果是那样扮猪吃老虎最厉害的就是吴腾远了。薛渊梃谋划半天最后还是吴腾远的人坐镇销售部。

　　“你愿意帮我吗？”薛渊梃盯着莫呦呦的眼睛。

　　莫呦呦这几个月对他的疏远，让他也摸不准她的心思。其实，今天他也有几分冒险的意思。

　　只是他问这么一句，莫呦呦便立刻明白他的顾虑。

　　虽然她躲着他，对他的心却没有变过，依旧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当然。”莫呦呦这一次不再躲闪，回望着他，“都有哪些设备？”

　　“这个你去跟陈平接洽，有任何问题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来找我，不要通过童慕辰。”

　　也就是说，连童慕辰也不能相信。

　　想想也是，如果吴腾远对薛渊梃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童慕辰最有可能是眼线。

　　“无间道”莫呦呦脑海里闪过这个词。其实公司内部的关系一直都很复杂，只是她习惯装鸵鸟不去理会。

　　莫呦呦在陈平带领之下看了新设备。从外形上来看，她果然完全看不出端倪。这些设备大多是用在水产品养殖上的。自从Lisa李把鳗鱼客户成功抢过来后，立德几乎所有水产品养殖的项目就都是她拿回来的。

　　难怪薛渊梃要避着Lisa李了。精明的Lisa李对这类设备了如指掌，如果在她眼皮子下操作，肯定会被她看出问题。

　　莫呦呦其实对新设备一点底都没有。

　　虽然告诉对方是国产设备，效率不如德国原装进口的。可是如果差太远，或者有个细节没考虑到，被客户看出问题，就麻烦了。

　　莫呦呦和陈平合作一共安装了七八台，然后日日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着。

　　还好，不但没有出现问题反而数据好到惊人，所以客户也没有投诉。

　　莫呦呦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薛渊梃算是大获成功，彻底摆脱了德国技术限制，也扼住了立德公司的技术命脉。

　　如果吴腾远食言，薛渊梃就可以把技术，销售这两个关键部门连根拔起的带走，到时候立德就只剩下空壳。

　　一个月很快过去，Lisa李也德国回来了。莫呦呦去机场接她。

　　敏锐的Lisa李一眼就看出莫呦呦的异样，用眼睛斜乜着她开玩笑：“干嘛，你这么心虚的样子，是不是背着我又干什么了。”

　　莫呦呦干笑：“没。”

　　“呵呵，肯定是这个月业绩很差。”

　　“还......还好。”

　　Lisa李捏了一下莫呦呦的脸：“放心，就算你一个单都没拿，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压低了声音：“这一次，我拿了不少资料回来。德国人大概以为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一点都不避讳我。那几个新人也很机灵，各个都装傻充愣，其实什么都记下来了，然后抄了一堆笔记。”

　　莫哟哟笑了起来：“还是你有办法。”

　　“喂喂，你们两这样腻歪，我会吃醋的。”被冷落在一旁许久的闵俊阳抗议道。

　　“一边去。”Lisa李翻了个白眼。

　　闵俊阳朝莫呦呦拼命挤眼睛。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我想起来，有个客户叫我下午过去。富二代，你送Lisa李回去，我要先走了。”莫呦呦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演技好浮夸。”闵俊阳和Lisa李异口同声嘀咕。

　　闵俊阳忽然伸手把Lisa李用力拉到怀里。

　　“哎呀。”Lisa李小声尖叫了一声，忙不迭用手推着闵俊阳，“干什么？”

　　闵俊阳一脸正经，搂着她就往外走。

　　“那家伙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Lisa李朝莫呦呦离去的方向努嘴。

　　闵俊阳摇头：“没什么事啊？不过好像她跟薛渊梃的关系恢复了好多。”

　　“嗯？她跟你说的？”Lisa李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问。

　　闵俊阳亲了Lisa李一口：“没有，是我自己从薛渊梃脸上看出来的。这是男人之间的直觉。”

　　Lisa李回来之后，莫呦呦和陈平就停止了采集数据。一来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数据，二来，也不想让Lisa李起疑。虽然不算事背叛Lisa李，可是莫呦呦还是莫名的心虚。

　　这天夜里，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一大早，Lisa李就接到了一个不久前签约的新客户的电话。

　　“李小姐，昨晚上打雷，把增氧机给劈坏了，今天鱼都翻起来了，你快叫人来修一下。”客户很着急。

　　虽然设备上都有防雷装置，可是也难保不发生意外。

　　Lisa李一听不敢耽搁，立刻叫了一个技工跟着去了。

　　到了现场一看，原来是客户昨天不小心把防雷装置碰坏了。

　　现在客户只能用最简单的叶片往水里打空气，勉强支撑着。

　　“放心我们会尽快修好。”Lisa李安慰客户。

　　技工拆开盒子，却不动手，站在那里发愣。

　　“怎么啦？烧坏了什么重要零件吗？”Lisa李凑过去看了一眼，也愣了。

　　外壳一样，里面却完全不同。这是她拆解过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设备，明显被人调换了。 金牌销售养成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