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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罪有应得（中）

　　取了一点液氮样本，莫呦呦匆匆告别闵俊阳把样本送去检测了一下。

　　果然，这个液氮的纯度根本达不到立德公司的标准。

　　莫呦呦又回去查了一下俊阳贸易最近的送货情况，跟她记忆中一样，最近送货量锐减。因为她最近都在跑新客户所以没有留意。她有些懊恼，自己向薛渊梃提出来的建议却忽视了唯一的已有客户，还好没有让闵俊阳产生损失，不然就麻烦了。

　　下班时，薛渊梃忽然收到莫呦呦的短信：“晚上能否一起吃个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汇报。”

　　薛渊梃有些意外，因为莫呦呦第一次主动约他单独见面，而且还这么郑重。

　　莫呦呦立刻又发了一个地址过来，离公司非常远，一看就是特地要避开公司的人。

　　薛渊梃越发觉得奇怪。

　　莫呦呦特地选了个角落坐着，像特工碰头一样鬼祟。

　　薛渊梃不动声色默默在她面前坐下，其实暗暗皱了皱眉：那天他松开莫呦呦之后就直接把她送回了公寓，之后还刻意避着她。如果她说不介意偷偷摸摸也要把两个人的关系进一步，他该怎么回答？

　　莫呦呦等点菜的服务员走了，才说：“薛总，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薛渊梃暗暗松了一口气，挑眉问：“什么事？”

　　“钱总把立德的单悄悄拿给别的公司做，然后冒充立德给客户送气。”

　　薛渊梃一听立刻严肃起来：“莫呦呦，这个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别的客户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俊阳贸易那边是这样。我算了一下，大概是就是从上新生产线就开始了。”

　　莫呦呦把检测报告，俊阳贸易进货单和立德的发货单都拿出来摆在桌上。

　　薛渊梃越看脸色越阴沉。

　　莫呦呦对童慕辰的话有了同感：薛渊梃生气的样子果然很恐怖。

　　薛渊梃放下那几张纸，抬头发现莫呦呦已经缩到了墙角，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吓到了她，缓和了神色：“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做的事。”

　　“嘿嘿，有句话叫不做贼也心虚大概就是说的我这样的人。”莫呦呦干笑着。

　　吃饭时，薛渊梃一直在沉思，莫呦呦知道他在思索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所以也不敢出声打搅他，所以也保持安静。

　　直到把莫呦呦送到公寓楼下，薛渊梃才说：“谢谢你及时跟我反应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莫呦呦想了想说：“Lisa李。”

　　“嗯，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也麻烦你替我转告Lisa李保守秘密。”

　　“嗯，知道。”莫呦呦郑重点头。

　　薛渊梃不再久留立刻上车走了。

　　莫呦呦望着车子远去，忽然意识到她第一次主动约薛渊梃，却活生生把二人约会变成了工作餐。

　　莫呦呦跟Lisa李一说，Lisa李立刻明白了并允诺会照做。

　　莫呦呦带着兴奋和紧张静静等着薛渊梃的动作，可是那之后，薛渊梃好像忘了这件事，没有任何动静。

　　“今天公司高层管理例会，董事长也来了。”Lisa李上班时，像是无意一般对莫呦呦说。

　　莫呦呦心里一跳：薛渊梃要收网了吗？他确定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证据去定能给对方致命一击了吗？

　　因为担忧，莫呦呦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

　　上面会议室里，气氛同样紧张。

　　先是各个部门汇报了一下各自近期情况。到了薛渊梃总结时候，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如果公司有人把单拿出去给别的公司做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要怎么处置才好。每个人都要发言，给出具体的处置方法。我的秘书会把大家发言详细记录下来计入考核之中。”

　　钱德胜一听立刻慌乱起来，表面却强自镇定。

　　薛渊梃会时不时在例会上提出这种问题，一来考核各部门主管应急处理事务能力，二来也算是鼓励大家参与公司管理。所以其他部门主管不觉得意外。

　　大家正巴不得有机会在老板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都说要严惩，还给出了许多具体方案。轮到杨守德的时候，他严肃地说：“这种要是放在过去，就是汉奸。应该查实后全公司通报批评，扣发一个月奖金再立即开除。直接上司因为失察要连带承担责任。”

　　钱德胜心里暗暗叫苦。

　　薛渊梃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点头。

　　等钱德胜说完，薛渊梃问钱德胜：“钱总，你怎么看。”

　　钱德胜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说：“自然是要严惩。”

　　杨守德一见钱德胜这幅样子，心里忽然有着不好的预感。

　　果然，薛渊梃朝童慕辰使了个眼色，童慕辰开始播放一个ppt。

　　上面显示的是许多客户的收货清单和相应立德的发货单。还有其他供应商给钱德胜和孙宏伟转钱的记录。

　　吴腾远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其他人面面相觑，惊讶万分：原来不是演戏，是实战。

　　钱德胜脸色苍白，大叫：“董事长，我是冤枉的。都是孙宏伟搞的鬼，我根本不知情。”

　　杨守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才意识到薛渊梃是在请君入瓮。就算他想为自己跟钱德胜求情都不可能了。

　　等ppt播完，吴腾远才冷冷地说：“你们是自己辞职，还是我把你们开除。”

　　钱德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低头瘫坐在椅子上不再出声。

　　杨守德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我跟着董事长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虽然这件事我有失察的责任可是还不至于到被开除的地步，请董事长给我一个机会。”

　　杨守德这么说就是彻底抛弃钱德胜和孙宏伟了。钱德胜愤怒地盯着杨守德。

　　吴腾远抿着嘴没出声。薛渊梃也不逼着吴腾远给意见，默默等着。

　　“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散会。”

　　钱德胜出了会议室，如丧家之犬。Lisa李正跟莫呦呦在办公室里说话。钱德胜一看见Lisa李立刻瞪大了眼睛，走过去对着Lisa李就是一个耳光：“贱人，是你去薛渊梃那里告发我的对不对。我不就摸过你大腿吗，又没有强奸你，你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Lisa李被钱德胜打得扑倒在桌上，一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钱德胜还要动手。从呆楞中惊醒的莫呦呦立刻冲上来护在Lisa李面前大声呵斥钱德胜：“你干什么？你再敢动手，我就立刻报警。各位也听他自己承认了，他曾经骚扰过Lisa。”

　　钱德胜转头，发现办公室里的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气焰立刻短了许多，虚张声势地伸手指了指莫呦呦跟Lisa李，然后走了。

　　莫呦呦心疼地摸着Lisa李的脸：“疼吗？”

　　Lisa李却笑了：“他那么气急败坏，看来薛总是成功了。”

　　莫呦呦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谁知道钱德胜那种人会干什么事。”

　　孙宏伟也立刻出去了，却没有跟上钱德胜。

　　“你猜他去干什么了？”Lisa李斜乜着孙宏伟的背影。

　　“去投案自首揭发钱德胜争取宽大呗。”莫呦呦冷笑。

　　“你说，杨总会不会辞职。”

　　“这个，我也不知道。” 金牌销售养成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