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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三）

　　“先找到顾客再说。”薛渊梃也点头。

　　最近外资撤资潮越演越烈。立德那些大公司已经开始把重点发在本土小客户了。以后的抢夺战只会越来越激烈。就算是薛渊梃也不能保证销售量能迅速增长。

　　闵俊阳没有再坚持，毕竟薛渊梃比他熟悉这个市场。而且他也相信，如果时机合适，薛渊梃没可能会放过发展扩大公司的机会。

　　果然，如薛渊梃所料。莫呦呦和赵建国所到之处，都发现了立德和其他大气体公司销售员的身影。这在过去是很少见的。

　　因为来的销售员多，那么原本狗不理的小工厂也明白竞争的激烈性，端起架子来，对致远这些小公司爱理不理。

　　莫呦呦也深刻认识到了薛渊梃跟张老板签订长期合同是多么有远见的决定。如果再晚一个月，就算闵俊阳逼张老板，张老板也未必肯一心跟致远合作了。

　　过去她们五个总聚在一起讨论的金牌销售，如今她才知道真正的金牌销售就是薛渊梃这种人。要技术样貌，有策略有人脉，而且脸皮够厚、眼光够毒，心态够好。

　　为了巩固和客户之间的关系，莫呦呦常常去张老板的氧气站巡视。一来二去，她竟然跟他成了好朋友。

　　“你又来了，不怕我扣下你吃海鲜吃到吐吗？”张老板故作凶狠跟莫呦呦开玩笑。

　　莫呦呦也装模作样叹气：“哎，要是有红烧海参鲍鱼，龙虾象拔蚌刺身什么的，我可以勉强留下来。”

　　“要求越来越高。”张老板指着莫呦呦摇头，“第一次来连杯茶都不敢喝。”

　　莫呦呦憋不住喷笑出来，大大咧咧坐下。

　　而且，她也很佩服薛渊梃看人的眼光。张老板这人虽然江湖气息浓，却很讲信用。据她所知，后来立德和好几个大气体公司都向张老板抛出了橄榄枝，可是张老板却都一一拒绝了。

　　有人伸头进来飞快的看了一下，又退了出去。

　　“干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张老板粗声问。

　　那人只能进来了，说：“有个漂亮小姐说是莫小姐的朋友，想来见您。”

　　这一阵来向张老板推销氧气的人太多，张老板烦不胜烦，一般都避而不见。

　　“你认识的？是谁啊？”

　　“我认识的美女比帅哥多，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虽然她认识的美女很多，可是最近联系的几个都不可能来这里。

　　“既然说得上你的名字，就让她进来见见吧。”张老板挥了挥手。

　　来的人原来是许久未见的齐佩琳。听说她为了争副经理的位置，跟沈广安关系变得很紧张。

　　齐佩琳进来朝莫呦呦热情地一招手：“莫小姐。”

　　莫呦呦微笑点头。莫呦呦离开立德的时候，齐佩琳就在办公室却当作没看见。现在齐佩琳装得这么亲密，只是想向张老板证明自己跟莫呦呦关系不一般。

　　齐佩琳跟莫呦呦打过招呼就安静坐下，也不说她来干嘛。

　　莫呦呦识趣地站起来对张老板说：“既然来了客人，我就先走了。”

　　张老板板起脸来：“你干嘛要走？因为她认识你，我才见她。既然这样，有什么是你不方便听的。”张老板精得跟猴一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齐佩琳的小心思。刚才他只是不想驳莫呦呦的面子才让齐佩琳上来的。

　　莫呦呦只能又坐了下来。

　　齐佩琳只能说：“我来是想告诉张老板一个好消息，我向领导多次申请，领导终于肯提以低于市场的价格长期为您供液氧，只要您跟我签个长期供氧合同就可以。”

　　莫呦呦忍不住微微皱眉：先借着她的名头上来，然后又若无其事撬她墙角，这个齐佩琳还真是厚颜无耻。

　　莫呦呦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子，从那一次钻空子抢沈广安的客户就能看出来，齐佩琳心思太沉又不择手段。

　　“小姑娘，我跟莫小姐签了长期合同，你五年之后再来找我吧。”张老板是个老江湖，不着痕迹的就把齐佩琳给拒绝了。既然打着莫呦呦名号来见他，一般人听见张老板这么说都会识趣地打道回府了。

　　可是齐佩琳却完全不顾莫呦呦的颜面：“致远那种小公司根本不能跟立德相比。就算您毁约，致远也没有精力跟您打官司耗时间，这一点您尽可以放心。”

　　张老板沉下脸来：“我教你一件事情，做人还是要点廉耻。立德不要脸，我还要脸。”

　　“若您是为了当年立德毁约不肯供气的事情，我在这里代表立德公司向您道歉。我们真的很有诚意跟您合作。”齐佩琳厚着脸皮，当没听见。

　　“我和立德压根就没签合同，所以不存在毁约。我很忙，没空接待闲人，你可以走了。”张老板也懒得敷衍齐佩琳了。

　　齐佩琳还想说什么。莫呦呦忙说：“张老板既然说没空，你就先去别处看看吧。”齐佩琳毕竟是她教出来的，她不想看见齐佩琳再说些什么出格的话惹恼张老板自取其辱，连带着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莫呦呦，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搅我的好事。”齐佩琳恼羞成怒，指着莫呦呦破口大骂，“你都离开立德那么久了还要占着副经理的位置，要不要脸？”

　　一来这些新人在莫呦呦走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业绩，二来可能吴腾远为了让新人有竞争的动力，所以迟迟没有任命新的副经理。

　　而这些新人却觉得这都是因为莫呦呦在公司认识的人太多，关系太深，大家都想留着位子给万一想回头的莫呦呦。

　　这个猜测原本就幼稚而狭隘，其他人也就只敢暗暗抱怨，齐佩琳却对着莫呦呦骂出了口。

　　莫呦呦越发看不起齐佩琳了。她觉得当时光看业绩把周雨柔淘汰真是个错误的选择，被淘汰的应该是齐佩琳。还好周雨柔现在跟王沪丽做得也很不错。

　　“都死了吗？任她在这里放肆！！快把她弄出去！！”张老板也被惹怒了，对外面的人大声吼着。

　　齐佩琳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发白，再不敢啰嗦，忙退出去跑了。

　　莫呦呦想调节一下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勉强笑着：“张老板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我们供不上货呢？”

　　“呵呵，借用一句台词，当年他们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要让他们高攀不起。而且我也信不过吴腾远。他连为他卖命那么多年的杨守德和薛渊梃都能说踢开就踢开，怎么可能跟我我这个小客户信守承诺。”张老板冷笑，“现在他们遇见困难，所以来求我。等他们稍微好一点，就会给我脸色看。不仅仅是我这么想，我很多朋友都这么想。这就是为什么立德的销售一落千丈，怎么都提不上去。”

　　这个世界果然有报应。一个人做的好事坏事都会以各种意想不到方式回到自己身上。吴腾远大概死也想不到，他炒掉薛渊梃和杨守德的事情会有这样连锁反应。

　　况且，谁说张老板是个粗人了。

　　莫呦呦感叹：“您比谁都眼明心亮。”

　　张老板嘻嘻一笑，拍着莫呦呦的肩膀，“不不不，还是你最聪明。走，去吃龙虾。不要被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坏了心情。”

　　临到下班，闵俊阳忽然开车来请莫呦呦和薛渊梃吃晚饭，答谢他们。

　　薛渊梃却一脸兴趣缺缺，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慢腾腾的。

　　“你不想去？”莫呦呦悄悄问薛渊梃。

　　平日闵俊阳找薛渊梃出去喝酒宵夜，薛渊梃明明都很高兴。

　　“这个点来找我们吃饭，绝对没安好心。”薛渊梃叹气。

　　“好心，好心。我绝对是好心。”闵俊阳却不知道什么跑到他们身后来了，还笑嘻嘻地说。

　　薛渊梃横了他一眼：“新空分机的事情免谈。”

　　“不谈工作，只谈风月。”闵俊阳笑得很风骚。

　　莫非是Lisa李要来？莫呦呦微微皱眉。

　　“Lisa她不来。”闵俊阳也打消了莫呦呦的疑虑。

　　呵呵，倒要看看这家伙想干嘛。莫呦呦暗笑。

　　闵俊阳找了家城里最贵的海鲜酒楼招待莫呦呦他们。莫呦呦见他点龙虾鱼翅的时候毫不手软，忙按住了他：“我可没带钱。”

　　闵俊阳一脸无赖：“我也没带。”

　　“要死了。你想干嘛？”莫呦呦哭笑不得。

　　“因为不用我买单。”闵俊阳笑眯眯点头。

　　“那谁买单？”莫呦呦瞪大了眼。

　　“她。”闵俊阳指着从门口进来的人说。 金牌销售养成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