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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

　　老太太走后，斯冉满脸愧疚地对薛渊梃说：“不好意思，薛总，我的私事干扰了公司的正常运行。”

　　“不用放在心上。我可以为斯博士提供任何帮助。不过，斯博士，你真的确定你要跟余博士离婚吗？”薛渊梃看了一眼斯冉。

　　斯冉扶了扶眼镜：“离婚是现在最可行、对我来说损失最小的方案。”

　　“撇开计算得失，斯博士也好好琢磨一下。”薛渊梃点点头，走了。

　　老太太回去之后少不得被余晓峰一顿埋怨。老太太又开始哭闹：“你这个不孝子，我还不是为你好？家里现在买米的钱都没有了，你叔叔下个月还说要来玩，到时候没钱招待，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余晓峰一个头两个大，叹着气进卧房拿了几件衣服也走了。

　　“回来，你去哪里？”老太太慌了，拍着大腿叫。

　　余晓峰终于恼了：“妈，我的家都被你闹散了，你难不成还要把我的工作也闹没了才甘心吗？”

　　老太太一愣。余晓峰已经头也不回出门走了。

　　老太太这才跺脚：“反了反了，你竟然敢跟妈妈顶嘴，你过去不会这样的，都是那个女人教坏了你。”

　　余晓峰出门走了好远，才听不见妈妈的叫骂声。

　　邻居路过他身边时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斯冉不是那种喜欢到处诉苦的人，可是邻居和单位的同事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背地里都看不起他，说他把老婆连孩子一起赶出了家门，太不要脸。学历再高，业务能力再强，品德低下也没用。

　　这些话传到余晓峰耳朵里，才让他好好审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卑鄙小人。而且他比较了一下离婚的收益和损失，发觉如果离婚损失最大的是他。房子是斯冉婚前买的，算是婚前财产。律师告诉他，如果离婚，斯冉完全可以把这个房子直接收回。所以，余晓峰才迟迟拖着不肯离婚。

　　老太太哭累了，发现没人理她，便起来做饭给自己吃。

　　睡醒了实在无聊，她想再去斯冉的公司看看。昨天是被那个总裁的气势吓到了，她就不信他们真的敢对她动手！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从余晓峰房间搜出了几十块钱，又坐车直奔致远。

　　致远公司的门口空荡荡的，门卫都不见一个。老太太也没多想，直接进去了。

　　结果昨日还人来人往的大堂里也空无一人。大厅里空荡荡的，仿佛被狂风卷过一般，桌椅，盆栽都不见了，就连一张废纸都没有留下。

　　老太太站在那里，惊讶地不知所措。

　　有人在门口叫了一声：“这里有人。”

　　老太太回头，看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站在门口指着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就把她围住了。

　　“干什么？”老太太吓得声音都在抖。

　　“呵呵，这个公司的老板跑了，还欠了我的租金。你既然来这里找他，是不是他的亲人？快，拿钱来替他还债！！”

　　老太太快吓哭了：“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这么偏的地方，你一个老太太怎么会找过来？”

　　“我我我散步走错了地方。”老太太结结巴巴地说。

　　“真的？”那年轻人眼里满是怀疑。

　　“真的。我这就走。”

　　“好。看你年纪大了，我不为难你。下次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致远公司，可没那么便宜。”年轻人动了动手，示意保安让开了路。

　　老太太出了致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连致远的招牌都被摘走了，那个年轻人正指挥人上二楼搜东西，不由得下的脚下发软。她再不敢逗留，忙走了。

　　闵俊阳在二楼看着老太太走远，快笑死了，打了个电话给薛渊梃：“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她一大早就来了。”

　　“然后呢？”

　　“我保证她再不敢来致远闹事了。”

　　薛渊梃的声音有些担忧：“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没有，我就说致远欠我房租。这也是实话，哈哈哈，不是明天才到交房租时间吗？”闵俊阳一边笑一边说。

　　“嗯，辛苦了。”薛渊梃淡淡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昨天张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致远要搬家，叫了一堆人来，一下午就全部搬完了。

　　搬东西的时候，张老板向莫呦呦抱怨：“我说，你们连一栋楼都买下来了，还要这些破家具干什么？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莫呦呦干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能用就用呗。”这些家具都是她亲手设计找人加工的。她实在是不舍得就这么扔掉。

　　张老板冷笑：“呵呵，你为别人精打细算，别人未必领情啊。”

　　莫呦呦见他又说这个，有些头疼，忙插科打诨来转移话题：“您不是来帮忙的吧？是怕致远卷款逃跑，你以后没地方拿气了吧？”

　　张老板讪笑：“都是月结，卷什么款？我只是担心你们发达了，忘了贫贱之交。”说完，张老板向莫呦呦递了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只要我还在致远，就绝对不会。”莫呦呦装作没体会到他眼神里的深意，一本正经地承诺。

　　张老板没办法了，只能点头忙着指挥搬东西去了。

　　离开时，莫呦呦心中也感慨万千，回头看了看他们奋战了两年的小楼。

　　从只有薛渊梃和她两个人，到如今几十个人。从红砖水泥的毛坯楼到现在漂亮得远近闻名的标志建筑。只有她和薛渊梃知晓中间的酸甜苦辣。

　　“走吧。”薛渊梃坐在车上叫莫呦呦。

　　莫呦呦忙收回目光，迎了上去。

　　新办公室是一栋11层的大楼，位于距离公司公寓只有两站路的商业区，交通比过去方便多了。

　　薛渊梃如今是财大气粗，直接跟对方买下了这栋楼。闵俊阳趁机死皮赖脸要追加资金。薛渊梃心里知道他是害怕致远做大了会甩开他，也就同意了。

　　虽然搬办公室，让每个人都精疲力竭手忙脚乱，但是坐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大家心情都无比好。

　　只有斯冉，始终保持着那木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想想过两日就是庭审的日子，大家也就能理解了斯冉的心情了。到时候即便是余晓峰不回应律师函和传唤，法庭也会缺席判决。

　　“薛总，这是这一次要提交的专利申请报告。”斯冉把一叠厚厚的报告放在薛渊梃面前，“我打算这一次先申请四个。”

　　“你做的那一个只是在实验室运行稳定，并没有取得足够的数据来支持，这么快就递交申请报告吗？”

　　“薛总，申请专利不需要实验数据。因为专利好不好，能不能被使用者认可，完全是申请人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想要自主知识产权的东西，最后也是自己用，所以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薛渊梃默然。他那时候是本着对专利申请负责的心态，老老实实验证过效果才敢申请。没有想到死板的斯冉也会钻这种空子。

　　“我们不是要快吗？既然是对前面已经被您和陈工验证过的设备上进行改良和调整后得到的设备，效果不会太差。”斯冉扶了扶眼镜，“所以我打算先把专利申请下来，再来进行实验室和实际工程验证和后续调整修正。这样，我们能赶上下次的展销会。”

　　“好，你就放手去做吧，有什么困难告诉我。”薛渊梃点头。

　　斯冉从薛渊梃那里出来，就见到前台神色怪异欲言又止。

　　“怎么啦？”

　　“斯博士，有个男的非要见你。我本来想不理他的，可是他说是你老公，还说我要是不告诉你，就要告我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金牌销售养成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