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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专注于你的下一步 每个人都有能力逃离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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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专注于你的下一步

  每个人都有能力逃离困境

  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总是以为身边会一直围绕着善意和体贴,一旦进入现实世界,我们才知道原来一切并非如此。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开玩笑说,离家之后我们才认识到人心原来可以这么险恶!我曾经相信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结果我却因此受尽折磨。更为不幸的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如何保护好自己。

  我是在比勒陀利亚念的大学,这个小城也是我们全家居住的地方。我的父母来自北美,因此我们在家都只说英语。但是,我想要拿到的营养学学位,只有一所通用语言为南非荷兰语的大学才能授予。

  这个专业开设的所有课程、举办的所有活动,都只使用南非荷兰语。由于语言上的鸿沟,我需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才能跟上进度,而且我也没有交到几个新朋友。

  但是我从十六岁起就有一个分分合合的男友。他在数学及其他理科上都比我擅长,成绩也比我优异。那时我很少遇到像他这样的人,而他一直对我说他想娶我。

  当我发现他背着我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时,我痛苦到食不下咽,整整哭了一个星期。因为悲伤,我瘦了十磅。那时正值我参加瓦尔河皇后比赛,这场比赛给我带来了专业的模特培训机会和一份模特经纪合同,我也因此得以接触学校以外的全新世界。在约翰内斯堡,我在模特事业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甚至被选为“LM广播小姐”,LM是当地最酷的一家广播电台,总是播放排行榜前二十的流行音乐。

  同时我也获得了“南非小姐”的决赛资格。那时我甚至想,既然南非荷兰语的学习那么让人厌倦,那如果我能获得冠军,我就干脆从大学退学。我大学的最后一年可谓苦不堪言,用非母语学习物理和化学的难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为了减压,我开始暴饮暴食。我当时的胃口是如此惊人,以至于到毕业时我的体重已经飙到了二百零五磅。幸运的是,那时我并没有当选为南非小姐,否则我可能根本熬不到毕业!

  随后我开始参加工作面试,然而,对于那些我看上的职位,我的能力要么超标,要么不达标。在一次面试中,我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一家食品公司的邀约,这家公司的老板正在开普敦寻找一位营养学方面的专业人士。因此,二十一岁的时候,我接受了这份工作并离开了家。

  之前那个跟我分分合合的男朋友突然出现了。他带着订婚戒指来看我,在那之前我们已经有一年没见过对方。他说他爱的是我,并承诺从今以后他会待我很好。如果我能嫁给他,他一定会改变自己。

  我拒绝了他的求婚。

  结果,在他回到比勒陀利亚之后,他竟然径直去找我父母,说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我父母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交往。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没有在交往。

  恰好那时凯和她的男朋友已经交往了很长时间,他们正打算结婚。于是父亲建议我们同时举行婚礼,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然后他们开始准备婚礼,打印并寄出婚礼请柬。礼物纷至沓来。

  我是从电报中得知这一切的,电报上写着“恭喜!”。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已订婚的消息,这完全把我吓傻了。电报上说,我需要辞掉我的工作并回家,因为婚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

  现代人可能会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但你得明白,在一九七〇年的南非,因为长途电话费太贵,人们根本没法儿打长途电话,通常大家都会选择发电报或亲自拜访。在那个年代,男人的求婚风俗是找到对方父亲提出请求。因此对我父亲来说,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更何况,他被告知我已经同意嫁给这位前男友了。

  的确,我的前男友非常善于选择时机。那时我很孤单,背部拉伤让我痛苦不堪,而肥胖也让我缺乏自信。我讨厌自己的外表,我不认为有人想和这样的我交往。于是我照电报上说的做了:辞去工作,打包好行李,然后飞回了家。

  在比勒陀利亚,我发现我的前男友丝毫没有改变,他仍然是那么咄咄逼人。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婚礼的事。尽管我们是一个亲密的家庭,但大家彼此之间不喜欢讨论太多的私人感受。我身边的人都在精心准备婚礼,我的姐姐琳恩正在为我做一件婚纱,她使用了大量的雪纺面料来遮住我发福的身材。而再过几个星期,大约八百人会来到婚礼现场,包括我父母的朋友、我双胞胎姐姐的朋友、她未婚夫的朋友,还有我和前男友的朋友。我找不到任何取消婚礼的方法,在我看来,我已经无路可逃。

  双重婚礼顺利举行。我记得凯和她的新婚丈夫非常开心,而我的新婚丈夫则非常愤怒,因为凯和她丈夫的幸福貌似盖住了他的风头。

  在接下来的数年生活中,我仿佛身处地狱。我并不喜欢谈论这段往事,因为它实在是太过痛苦。愤怒和怨恨一次次涌上我的心头,那个我根本就不是我想成为的自己。每次在我讲述完这段往事之后的当晚,我都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我们没必要生活在谎言里,假装生活安逸毫无意义。事实上,人生并不容易,现实总是残酷无情。但是在苦难发生的时候,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爬出泥沼。务必记得,越快挣脱越好!

  我被男性深深伤害过,也经历过灰暗的岁月。我曾对生活无数次失去信心,无数次看不清出口在何方,但我最终找到了穿越黑暗隧道的道路。这并不是因为我特别强悍——有人曾经这样评价我,但我不这么认为。我想我顶多算坚强而已,尽管我也经常会感受不到自己的坚强。

  我花了很长时间,终于从伤痛中走了出来。我即将讲述的这个故事,其实并不像其他女性的故事那样悲惨。我希望你能了解,每个人都有能力逃离困境。我也希望我的故事能够证明,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做出改变的方法和信心,从而让自己获得更加幸福的生活。我们都配得上这样的生活!

  很快,我发现做我丈夫的妻子就等于包揽一切。我们在新婚当晚飞往欧洲,用的是我的积蓄。为了省钱,我们选择了非常便宜的航班,并和他在日内瓦的表弟挤在一起住。我们的目标是每天只花五美元,因为那时我们听说曾经有人在欧洲旅行时这么做到了。

  我需要收拾行李、打包行李,还要给他做饭。当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翻看在南非被禁的《花花公子》杂志。这本杂志在欧洲仍然有售,这让他十分高兴。

  就在我们的蜜月期间,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我。当他开始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简直吓坏了。我很想逃走,但我做不到,因为他拿走了我的护照。

  当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本想把蜜月的经历告诉我的家人:“你们是对的,他就是个怪物。”但我觉得太难堪了,我根本无法开口。不久之后我开始感到恶心、开始晨吐,我意识到我怀孕了,这个孩子应该是在蜜月的第二天怀上的。显而易见,嫁给他是个错误,但现在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

  他的残忍可以说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在我马上就要生埃隆之前,我还在帮他重新给飞机上漆。我不得不在每次子宫收缩的时候放慢速度,而他竟然说:“就算是宫缩,你也没必要慢下来。”

  他拒绝带我去医院,一直拖到我的宫缩间隔只有五分钟时才出发。

  他说:“你就是懒惰、软弱。”

  最后我还是去了医院。我选择了自然分娩,因此一直处于巨大的疼痛之中。

  护士对我的丈夫说:“给你太太揉揉背,这样可以让她舒服一点。”

  他的回答却是:“你什么意思?应该是她来给我按摩后背。看看你给我坐的都是什么凳子,我得走了!她分娩前五分钟你再给我打电话!”

  他就是这样残忍的人。

  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每天我都忙得不可开交。上午我为丈夫工作,打印他的工程说明书,做他的会计。另外,我在我的公寓里开展了一点儿小规模的私人营养咨询业务。埃隆出生之后,我又有了金博尔和托斯卡,三年零三周内我接连生了三个孩子。与此同时,我还得操心孩子和家务,包括做饭、打扫卫生等。

  在得到我父母的允许之后,我们开始在我父母家隔壁的一块土地上盖房子。我有一辆过去用自己的积蓄买的小卡车,我把它装满砖头、水泥和木材,然后花一个小时开到那块空地。

  那时候车上没有安全带,因此孩子们会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滚来滚去。我父亲的建筑工人帮助我们建起了这栋房子。

  我还记得,我肚子很大的时候都仍然在贴浴室的墙壁瓷砖。

  房子完工后,我们每个周末都住在那里。

  当我怀着托斯卡的时候,我的父亲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去世。那时我的父亲和凯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姐夫,在同一架飞机里,他们俩都没能幸存下来。

  我的丈夫只想知道我父亲的死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收益。

  我说:“我想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一切都应该属于我的母亲。”

  他说:“这样是不对的,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母亲拿到钱!”

  而我的母亲却把我父亲的飞机给了我们,并以非常低的价格将我们建房子的那块地卖给了我们。

  他仍然很生气,因为他想要更多。

  一段时间之后,凯再婚了,她的第二任丈夫是一个脊骨神经科医生。凯买下了我父亲的诊所,因为诊所就在她家隔壁。我的丈夫对此非常愤怒,因为他认为凯得到的比我多。

  于是他整整两年都不让我和家人说话,也不允许他们来探望我的孩子。每次我的母亲打电话过来,我都只能飞速跟她说再见,然后挂断。

  他会说:“那是个男的,肯定是男人在给你打电话。”接着他就开始打我。

  那是我的母亲,当然不是什么男人。但如果我那样告诉他,他也会因此而痛打我一顿。

  我和家人的联系就这样被他生生切断了。那段时光真是糟糕透顶。

  我丈夫的生意开始蒸蒸日上,他又买了好多辆汽车,甚至还有一架飞机和一艘船。如何炫耀财富是他那时唯一关心的事。

  而我只能每天无数次地接受咒骂,咒骂的内容都是关于我有多无趣、丑陋和愚蠢。我想:“嗯,我或许无法控制我的无趣,但拿到过理学学士学位的我肯定不笨。而且我也不丑,因为我曾经在选美比赛中获奖,而且我还是一名模特。”不过,我从来没有勇气把这些想法说出口,因为如果我真的那样说了,接下来我面临的又将是一顿毒打。

  但有时候即使沉默也没有用处。他会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然后他会再度痛打我一顿。

  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我读了一本名叫《我很好——你很好》的书,这本书给我带来了许多力量和希望。他却想把这本书丢掉,因为他极度讨厌我读这些文字。

  我们偶尔会请人过来共进晚餐。我不能买任何熟食,因此每顿饭我都不得不从最开始准备,我甚至还需要自己烤面包。尽管我并不喜欢做饭,但只要一步步跟着食谱介绍的步骤去做,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就会很不错。

  然而,在餐桌上,我的丈夫会用最恶毒的方式跟我说话,当着客人的面侮辱我。毫无疑问,这些客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们家。但如果客人不再过来做客,他又会说:“你做的饭太难吃了,你这个人也很无聊,这就是为什么客人不会再来!”

  自从有了孩子,我全面停止了模特工作,我不认为在未来我还能继续这项事业。就算我接到了模特工作的邀约,遍布全身的瘀伤也只能让我选择放弃。

  有一次,我们和三对夫妇一起参加了啤酒节的庆祝活动。现场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喝啤酒,其中一些人已经有了醉意。相较于其他三位美丽的女士,我的穿着简直是难以置信地保守和土气。总之,我就是三位盛装打扮的时髦女士的陪衬品。

  我们一起起身去洗手间,那些坐在旁边的人开始吹口哨说:“美女们好啊,你们看起来都好性感。”

  我丈夫冲着我尖叫起来,他大喊我是荡妇。他竟然还冲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我。

  他完全失控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越来越丧心病狂。一开始他只会在家里打我,但现在施暴的地点已经发展到了公共场合。

  我那几位朋友的丈夫把他从我身边拉开,朋友们则护送我去了我母亲家。凌晨两点,我的母亲十分惊讶地见到了正在敲窗户的我,那时我们两年没见过彼此了。

  第二天早上他来到我母亲家,他求母亲让我回到他身边,然后一边大哭,一边表示忏悔。

  我母亲说:“永远不要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我会让她回我这儿来!”在知道我丈夫一直在殴打我之后,我母亲怒不可遏。但她也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我竟然对如此糟糕的婚姻只字未提。可我就是羞于启齿,同时我也害怕坦白之后他会伤害我的家人。

  我母亲的话起了作用,从那以后他没有再打过我。之前他在动手时从不回避孩子们,我仍然记得,那时两岁的托斯卡和四岁的金博尔躲在角落里哭泣,而五岁的埃隆为了阻止他,会打他的后腿弯。他的停手让我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候孩子们还小,他们也许还能够忘记这些可怕的过去,而我以后只需要忍受他的辱骂就行。虽然我的肉体不再受伤,但他对我的言语辱骂变得更严重了。好吧,至少我不用再承受身体上的伤痛了。

  之后莱蒂打电话过来询问我是否有空接模特工作,我终于没有了瘀伤的顾虑,于是回复可以。这件事让我的丈夫大发雷霆。他曾经跟着我去了一场走秀,全程他都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盯着我工作。当他到了后台,看到发型师正在为我做造型的时候,他差点儿对这个“竟然敢碰我头发的人”动手。对他来说,我的一切都应该被他牢牢地把控在手中。

  他告诉我,如果我胆敢离婚,他就会用剃须刀割开我的脸,并且朝孩子们的膝盖开枪,这样我就只能带着三个残废的孩子生活,再也无法从事模特工作。这一切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我没能早点提出离婚就是因为我真的害怕至极。

  而且我不知道我能否离婚。当时南非的法律并不保护女性,男人虐待女人不能构成离婚的依据,也没有成功的先例。事实上,当时的人们,包括被洗脑的我在内,都有一种观念:男性对女性实施家暴就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是男性。

  在南非通过“不可挽回的婚姻破裂”的法律的那一年,我告诉自己:“终于可以离婚了。”突然间,逃离的曙光出现在我眼前。

  我必须先决定逃去哪里。我本可以和我母亲待在一起,但我丈夫会去找她麻烦,我不能让她身处险境。之前我们卖掉了我父母家旁边的周末度假屋,然后在德班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另外买了一栋房子。我决定带着孩子们去那里生活。

  很幸运,我还有一个容身之处。处理离婚事宜期间,我丈夫的律师建议他把这套德班的房子划归我的名下。

  他对律师说:“不,我不会让她名下有任何东西。”

  律师指出他的名下还有一套大房子、一艘游艇、一架飞机和六辆车。如果离婚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并开始走诉讼程序,他可能会失去一切。

  而我却回复说:“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要。”

  他问我:“你确定把所有财产都给我吗?”

  我说:“是的,你都拿走。”

  他对律师说:“好吧,那把德班的房子给她。”

  当这栋房子过户到我名下时,我的内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放松。尽管这套房子只付过首付,我每月还需要还三百美元的月供。

  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已不再是弱势群体。法律条款已经改变,而我和我的孩子们也有了新的去处,这些都可以确保我可以成功离婚。

  我对支付抵押贷款也很有信心,因为我还有一点儿积蓄。我的丈夫在娶我的时候是一个穷光蛋,他通过进入电气工程行业完成了财富积累。尽管我这点儿钱跟他的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我认为,只要这笔钱足以支撑我在前几个月养活孩子们和支付贷款就够了。

  在婚姻存续期间,我的丈夫始终让我胆战心惊。现在走到了离婚这一步,我发现自己仍然惶惶不可终日。

  离婚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他出现在德班,拿着一把刀在街上追我。

  我跑进邻居家,她正在厨房里。

  她说:“赶紧去花园,我的朋友们都在那里。”

  他拿着刀跑进来喊道:“把我的妻子交出来。”

  我的邻居回道:“你想喝杯茶吗?”

  后来她告诉我,其实她当时已经被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她的话起了作用。我的丈夫倒在地板上哭了起来,他说想让我回到他身边。

  我的邻居跟我一样被吓坏了。在那之后,我拿到了针对他的限制令。

  无论如何,我只想摆脱这个人,此时我有两个律师人选,这两位也都是我的客户。一位是比较凶悍的离婚律师,另一位则是房地产律师,我选择了后者。我不想要一场旷日持久的法庭拉锯战,也不想要我丈夫的钱,只要一切尽快结束就好。除了孩子们,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决定盛装打扮一番去法庭。我穿上了红色迷你裙、白色衬衫和红色高跟鞋,做了好看的发型,还化了点儿妆。但我母亲瞥了我一眼说:“卸掉你的妆,头发往后梳,再把你姐姐的旧衣服和平底鞋穿上。”于是我穿着一件很大的花裙子,朴素地出现在法院。

  法官微笑着,对我的态度非常轻佻。

  他说:“你丈夫真的愿意和你离婚吗?”

  我回答道:“他已经签署了文件。”

  我不能撒谎说他真的想离婚,他也的确不想,但他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除了孩子们我什么都没有要,但法官判决他必须给我他的收入的百分之五,并且支付孩子们的教育、医疗和牙科费用,不过后来他一毛钱都没有给过。同时,法官裁定,为了孩子,他必须给我一辆四门汽车。尽管他将我的卡车据为已有,而且自己还有五辆豪华轿车,但他竟然找来了一辆市面上最便宜的丰田花冠,车里没有空调,而且只有升降车窗。最后他说可以给我一辆捷豹或奔驰,条件是每个月都要让他检查一次车况。

  我知道这是另一种他试图控制我的方式,所以我选择了丰田。这辆车对我来说已经够好了,我可以不再被他打扰,也能开着这辆车去我想去的地方。

  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的确很幸福。

  接着,我马上就投入事业中。营养学在南非很受重视,德班的医生们高兴地把病人送到我这里,同时我也开始了模特的工作。

  为了支付贷款,我一直过得非常拮据。孩子们穿的是校服,因为这比普通的衣服便宜。不管漂不漂亮,我没有钱给自己添置任何衣服。如果实在有需要,我只能去二手店买衣服。

  在开始的几年里,孩子们每个月都会去我前夫那里待一个周末。去的时候我会帮孩子们打包衣服,而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们手里空空如也。我不得不每次都又给孩子们重新买衣服。这非常令人烦恼,因为我根本负担不起。

  他这么做都是故意的。他经常说我会因为贫穷和无力抚养孩子而回到他身边,为了获得孩子的监护权,他反复起诉了我十年。应付起诉花光了我的全部积蓄,但我觉得这也好过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忍受他。我情愿选择一次次走进法院,一次次准备文书,以及一次次面对可能失去孩子的恐慌,也不愿意在持续的恐惧中生活。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多么困难,都要咬牙坚持,你要知道,一切终将过去,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如果你生活在对另一个人的恐慌或畏惧中,你必须制订一个计划来摆脱这个人。如果你发现这段关系只会给你带来痛苦,你必须尽你所能赶快逃离。我花了太长时间做无谓的等待,等待那个人改变,或者那段糟糕的关系改变。但最后我发现,能改变的只有我自己。

  当你真正从一段关系中逃离时,在黎明之前你可能要面临一段极度糟糕的黑暗期,你可能感到自己孤苦无依,却不得不咬牙忍耐。我的建议是,试着在孤独的时候去拜访朋友、跟家人煲电话粥、看电影、找份新工作,或者搬去一个新的城市。

  经济实力和后勤保障是良好计划的基础。你可能需要向朋友和专业人士寻求帮助,因为各种各样的压力即将向你袭来,包括经济、社交等。许多过去因为我的丈夫而对我避而不见的朋友,此时都站了出来。有几对夫妇甚至提出可以从经济上支持我,当然,我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一支持。

  你并不需要一个五年计划,如果你的计划过于长远,这反而会让你迈出第一步的进程变得十分困难。最重要的是,你得开始行动。不用现在就去关注遥远的未来,你应该专注于你的下一步。

  一旦决定好离开,千万要确保自己不会被之后发生的任何事击垮。先充分计划好第一步该怎么走,然后再去制订下一个计划。

  回首每一次的黑暗经历,我只觉得当时我应该选择更早一点逃离。在你意识到当下已是凶多吉少、回天乏术的那一刻,那就是你必须做出决定、尽快逃出的时刻,越快越好!

  如果这段关系已经让你如此难过,那么分开又会有什么损失呢?如果你已经做出努力,但你的伴侣仍然无法改变,那么你没有理由赔上你的余生,让自己一直难过下去。

  离婚后我非常孤独,特别是在孩子们去他们父亲那里过周末或度假期间。他曾带他们去奥地利滑雪,或者去香港和纽约游玩,而我也不想剥夺孩子们的这些体验。每一次他都会邀请我,但即便我非常喜欢去新的地方探索,我都永远无法忘记和他一起旅行是多么恐怖,这个人可以把一切的欢乐化为泡影。

  在任何一段关系中,孤独都好过恐惧。再没有比痛苦更加糟糕的事了,孤独永远不能将我逼回原来那段不幸福的婚姻中。我宁愿过着拮据的日子,也不要每天生活在丈夫的虐待中。豪宅、华服、汽车、飞机、船、农场……我不需要这些伴随着痛苦的身外之物。

  因此,我和我的孩子们从一间小公寓搬到另一间小公寓,我们只能一直吃廉价的花生酱三明治和豆汤。可那又怎么样?

  我和孩子们彼此相爱,在一起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之所以对你讲述我的故事,是因为如果你和过去的我一样深陷黑暗,我希望你知道,前方永远会有出路。我也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想好好地生活下去,你无论如何都要离开那个让你受伤的人。我曾整整九年饱受家庭暴力之苦,但一旦我选择离开,我立马就觉得乌云散尽,云开月明。

  无论一切看起来多么黯淡,前方总有光明。 从华尔街到硅谷(套装共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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