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才头上种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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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的小眼神只持续了短短半秒便消失,快到让佘冽差点儿以为那是他的幻觉。
云歌原本没觉得二人的动作有多出格,毕竟佘冽接住她也是为了防止她摔倒,但转念想到这里是思想保守的封建时代,旁边还站着自己的未来婆婆,她只得强行维持住娇羞少女的人设。
总不能显得太老司机了不是?
于是,佘冽刚刚弹开,云歌也状似慌乱地躲到了佘寡妇的身后,一副羞于见人的小媳妇模样。
佘寡妇不由欣慰地笑了。
看着这两个小辈现在的模样,想必婚后也会感情和睦。
做父母最希望看到的不就是这个吗?
佘寡妇牵住云歌的手,拉着她当先朝镇里走去,佘冽则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二人身后。
忽然,走在前方的云歌悄悄转回头,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后,丁香小舌在她的唇瓣间一闪而过。
佘冽一愣,这才意识到她刚才那副乖巧的模样居然都是装出来的,不禁哑然失笑,之前尴尬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总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她,这种感觉简直让他上瘾。
三人先后走进一家布庄。
云歌好奇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几乎很少买成衣,都是买了布匹回去后自己缝制。
像她这样待嫁的新娘,不仅要缝制自己的嫁衣,还得给自己和夫家人缝制日常衣物。尤其是夫家人的衣物,是要在新婚第二天亲手送给对方的,怠慢不得。
“婶儿,您觉得这匹好看吗?”云歌拿起一块云水蓝的布料,问道。
佘寡妇并不打算插手云歌的选择。
她不是那种掌控欲强的婆婆,更何况人家小姑娘现在还没进门呢,哪轮得到她挑三挑四。
“你看着好就行,婶儿没意见。”佘寡妇笑着摇摇头。
云歌见她有些拘谨,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婶儿,您就帮我出出主意嘛!我想……想用这匹给冽哥做件外衫,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您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啊。”
闻言,佘寡妇脸上笑意愈深。
这两天,村里总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妇人当着她的面挑拨,说什么等儿子娶了媳妇就会忘了娘了,到时候她一个寡妇只能孤苦伶仃。
佘寡妇却不信那套。
在她看来,儿子娶了媳妇就代表她能再多一个女儿。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她从前就很是羡慕那些有贴心女儿的人家呢。
“行,那婶儿就实话实说了。”佘寡妇摸了摸云歌手中的布料,“这个颜色倒是好看,只是布料不太经用。冽子要经常进山,得用扎实些的料子。不如……就那匹秋波蓝的吧。”
云歌立马扔下了手中这匹,换了佘寡妇建议的那匹,嘴上还卖乖道:“好婶子,多亏了您跟我一起来,不然我就要好心办坏事儿啦。”
“哪有那么严重。”佘寡妇慈爱地冲着她笑。
佘冽沉默地站在一边,眼见云歌分分钟就加深了自家母亲对她的好感,甚至让母亲几乎忘了旁边还有个亲儿子……不禁失笑。
他很久没见到母亲笑得如此开怀了。
记忆中,母亲的笑总是带着藏不住的勉强,生活的重担让她笑不出来,却又不愿在孩子面前表露,久而久之,假笑已成了她的习惯。
看着云歌努力讨母亲欢心的模样,佘冽又是感动又是自责。
他以后得对她的家人更好才行。
三人挑选好布匹后,布庄老板娘这才十分有眼见地迎上前来,奉承道:“要不是刚才无意听到了两位的对话,我还以为夫人和小姐是亲母女呢,谁能想到居然是婆媳?关系处的这么好的婆媳可不多见。”
佘寡妇不由更是开心,佯怒道:“谁说我和绮儿不是亲母女了?我本就拿她当亲生女儿看的。”
云歌也十分配合,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哎呀,那我就有两位亲娘疼我了!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这孩子。”佘寡妇嘴上抱怨着,嘴角却一直没下来过。
购物完毕,三人又去了饕餮楼用餐。
这儿最近的生意十分火爆,王掌柜已经不怎么在店里了,正忙着准备去外地开分店的事宜。不过他为人倒还算厚道,特意交代过店小二,如果云歌和佘冽再次过来,一定要当作上宾来对待,饭钱算在他账上。
佘寡妇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免有些拘束。
在察觉到店小二额外殷勤的态度时,她更是惊诧。虽然之前听儿子说过云歌和王掌柜谈生意的事儿,但也没想过这会让他们受到如此重视。
饭毕,佘冽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说:“麻烦帮我们打包几个招牌菜带走。”
小二连连摆手,“客官,这可使不得。咱们老板说了,只要是您二位过来,消费都算在他账上。”
“你就收着吧。”云歌帮忙劝道:“我们堂食的消费就麻烦王掌柜请了,但这不是要另外打包嘛。”
小二犹豫一瞬,还是接了下来。
待小二离开厢房,云歌调侃道:“没想到冽哥还是个贪嘴的,店里吃了不够,还要再带回家吃?唉,都怪我拿出的菜谱太美味了。”
佘冽没有直言反驳,只是淡淡地说:“是给杨叔和婶子带的,他们应该还没尝过这儿的味道。”
云歌不禁一怔,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她自己都忘了要给父母也带一份了,没想到佘冽居然能记得这个……
餐桌的另一边,佘寡妇悄悄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家儿子可算是开窍了,都无师自通会讨媳妇儿欢心了呢。
-
转眼间,大半年飞速而逝。
二月初八清晨,天还未亮,杨家却已经忙碌了起来。
今天是杨家小女成亲的日子,村里的全福人汪婶也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她负责给云歌开脸和梳妆。
不一会儿,村里的其他人也几乎都到了。
男人们坐在堂屋和院子里,女人们则挤进云歌梳妆的房间,按照惯例提前见见新娘子。
妆容完成后,汪婶给云歌绾好发髻,等着她拿出簪子。
这根簪子的意义可不一般,它代表着娘家人对外嫁女儿的新婚祝福。有钱人家自然会给昂贵的玉簪或金簪,但他们村里人却没那个能力,大多是给银簪,有的还是成色不太好的那种杂银。
此刻,站在离云歌几步之外的赵氏忽然满眼泪水。
堂屋里的杨老二也低垂着头,一副十分自责的模样。
男人们虽然不在梳妆的屋内,但村里的房子本就不大,隔音也几乎没有,所有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全福人的唱言,静等着婚礼的预定流程。
见新娘子的父母神色不太自然,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难道这杨家忘了给自家女儿准备簪子不成?
杨家当然没有忘。
只是,在祖母刘氏的坚持下,他们只给云歌备了一根木簪,还是老杨头没花多少时间顺手削出来的。
拿到粗糙的木簪,杨老二和赵氏的脸色当时就不怎么好。
嫂子郑氏却大言不惭地说:“二弟,弟妹,你们可别嫌弃这木簪,要我说啊,爹娘是为了绮丫头考虑才这么做的呢。你们想啊,那佘家的条件就那样,心气儿却高,要是绮丫头戴了太好的簪子,岂不是让他们觉得是在故意寒碜他们,反倒让人不快?那绮丫头以后在夫家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杨老二夫妻和杨云康并没有就此认命,尝试着和长辈据理力争,却始终无果。
而他们杨家没有分家,所有的银钱都被刘氏攥在手里,让他们即便想另外为云歌置办也没有私房银钱。
而同是二房一份子的杨枣,却一直沉默地站在大伯母郑氏身边,冷眼看着父母和弟弟焦灼的模样。
她已经不为自己的不受重视而感伤了,满心都是幸灾乐祸。
其实,杨家之所以只给小妹提供一只木簪,是因为她和程小秀才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不久的将来。为了给她充门面,让她不至于被程家看轻,刘氏已经承诺会给她打根金簪。
是以,家里便没余钱再给云歌打根银簪了,只能让她戴着木簪出嫁。
杨枣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婚礼到时候会如何惊艳全场,就格外迫不及待。小妹自一出生就获得了父母的宠爱那又怎样?
万众瞩目嫁入高门的人,却是她杨枣。
然而,就在屋内的气氛渐渐凝固时,云歌忽然从身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悠然打开了最下面的那层,葱白的手指拿出一根翠绿的玉簪,递给身后的汪婶。
“……”
室内骤然一片寂静,直到有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屋外的男人们不解地面面相觑,不明白屋里发生了什么,为何忽然有这种动静。
就在这时,祖母刘氏率先回过神来,一嗓子几乎喊破了音。
“小赔钱货!你从哪儿偷来这个贵重的玉簪!”刘氏十分不合时宜地质问道。 在虐文男主头上种草[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