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才头上种草(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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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话音刚落,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皱了眉。
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怎么刘氏就这样直接给人定了罪?更何况她指责的对象还是她自家人……
云歌却不慌不忙,淡然说道:“这是冽哥前不久送我的及笄礼物。他和镇上饕餮楼的老板有些交情,托人家从玉石的产地买回了石料,再请人加工的。”
因为是直接从产地购买原石,价格便宜了不少,佘冽多进了几次山便攒下了这笔钱。
众人听闻,眼中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当然知道在原产地购买会实惠许多,但客观条件却并不允许。在这个时代,出远门不是件容易的事,要花费不少时间和金钱不说,路上还有可能出意外。
妇人们想要开口问问云歌,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不会有,能不能让他们也分一杯羹,却都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尤其是在人家的大喜日子。
然而,刘氏却不管那么多。
在她看来,孙女这样可有可无的存在自然没有贪便宜来得重要。
于是刘氏直接问出了大家心底的疑问,还用着命令式的语气,“那老板什么时候再出远门?你给他说说,让他给咱家带块成色好又实惠的。”
云歌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脸为难,犹豫地说:“这……恐怕不太合适。冽哥也只是因为卖猎物才跟他有个面子情,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不是?更何况,那老板一年也只跑这么一趟,下次得大半年以后了。”
其他人一听,只好讪讪作罢。
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人家镇上的大老板凭什么无缘无故帮他们这些陌生人带东西?况且,村民们面对佘家总不免有些气短,以前孤立人家的画面还都历历在目呢。
不过,其他人是放弃了,刘氏却依旧不依不饶。
她板着脸道:“让你给家里办点小事还这么不情不愿!家里养你这么多年都是为他们佘家养的不成?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姐妹情谊都没有!你大姐马上也要出嫁了,你用着玉簪,到时候你大姐只能用银簪,这看起来像话吗?”
刘氏旁边几步,杨枣难堪地咬住下唇,垂着头不愿看其他人的神色。
就在几息之前,她还沉浸在把小妹狠狠比下去的畅快中,然而情况这么快便发生了逆转,小妹居然拿出了一根玉簪!还是那个佘家的木头送她的礼物!
可她呢?
原本说好的金簪仿若一个笑话,而且和程小秀才定亲这么久了,别说礼物了,俩人都没单独说过一句话!
更让杨枣觉得无法接受的是,如果她想要用到玉簪,还得看云歌的脸色,还得去求那个她最看不起的佘家!
听到刘氏理所当然的话语,云歌差点儿气笑。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可以不把孙女当回事,却反过来要求孙女对她言听计从?
为什么她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云歌状似惊讶不已地回过头,反问道:“银簪?可是……我昨天无意中听到阿婆您和大伯母在房里说话,说是已经找好给大姐打金簪的匠人了啊?”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顿时哗然。
其他人的震惊是源于杨家的财大气粗。要知道,他们村总共也没几个给外嫁女儿打金簪的人家,杨家平时看着家世不显,莫非是扮猪吃老虎?
赵氏跟屋外的杨老二和杨云康则是又惊讶又气愤。
如果说得知云歌只能戴木簪出嫁已经让他们足够愤怒了,现在得知两位女儿的区别待遇后,他们已然怒发冲冠。
就因为程家出了两个秀才,他们杨家就要如此上赶着吗?
这样又把佘家置于何地?
同样都是未来女婿,杨老二和赵氏并不觉得佘冽比程世梅差了多少。他们甚至觉得像佘冽这样能赚钱养家的男人更加可靠,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还不知要熬到何时才能金榜题名呢。
而被云歌提到的刘氏和郑氏,便出离尴尬了。
她们完全没料到私下的对话会被云歌给听了去,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不等二人反驳,云歌便接着说道:“阿婆,您要给大姐打玉簪,何必让冽哥去麻烦酒楼老板呢?直接去和程家商量不就好了?以他们一门双秀才的实力,说不定还能直接在府城买现成的呢。”
刘氏见小孙女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她的话,顿时怒火滔天,话没多想就脱口而出,“你个死丫头片子瞎出什么主意!女人出嫁戴的簪子怎么能由夫家来出?那岂不是让人看轻了咱们杨家!”
话音刚落,整个杨家瞬间死寂般的安静。
屋外的男人们也犹如骤然凝固了一般。
云歌也没说话,只是抬手抚了抚头上汪婶给戴好的玉簪,眼神嘲讽。
霎时,刘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消失在嗓子眼。
对啊,她怎么忘了?
小孙女头上现在戴着的,可不就是夫家人给的簪子?那他们杨家岂不是已经被人看轻了?
短暂的安静后,村民们开始窃窃低语。
村里最爱道人长短的张家婶子语带埋怨地说云歌,“绮丫头啊,不是婶子爱管闲事,但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女人出嫁时本就该戴自家准备的簪子,即便只是根银簪,但也代表了娘家人的心意嘛,做人可不能那么势利眼。”
云歌垂眸,脸上三分委屈三分悲愤四分忍辱负重。
刘氏心底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看见自家小孙女再次朝妆龛伸出手,似乎真的打算把娘家给她准备的木簪拿出来换上。
这怎么使得!
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若是这时让人发现他们如此慢待外嫁女儿,杨家的面子还不被人放在地上踩!
刘氏几乎是一个飞扑上前,死死压住了云歌刚放上妆龛的手。
云歌状似疑惑地朝祖母看去。
刘氏咬着后槽牙,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算了算了,妆容都完成了,就别改了,再弄乱了反倒不吉利。佘家小子待咱们绮丫头的心意难得,戴着他送的玉簪出嫁也是给夫家体面嘛。”
刘氏简直使出了毕生的演技,然而,围观群众们丝毫不买账。
大家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谁还不知道她杨刘氏是个什么德性?
现在忽然这副一反常态的表现,显然是事有猫腻啊!
难道说……杨家连根拿得出手的银簪都没给杨绮准备,这才让她不得不用上未婚夫的礼物?
杨家不会给了她一根木簪吧?!
要知道,在他们小河村,只有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人家才会不得已准备木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苛待外嫁女的,不然岂不是诅咒人家一辈子穷困潦倒?
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亲戚朋友们饱含深意的目光让杨家众人不禁觉得丢脸至极,尤其是坐在堂屋主座上的老杨头,已然是如坐针毡。
他不禁又想起这些年媳妇给他丢的脸,面色黑沉。
村里人看似只是笑话刘氏,但他们私底下也会看不起老杨头这个一家之主,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实在不堪大任。
可刘氏就像一块滚刀肉,每次责骂了她后便会收敛几天,但没过多久又死灰复燃……
就像这次,老杨头也说过对两个孙女厚此薄彼不好,刘氏表面上唯唯诺诺地应了,却完全没有要改主意的打算,结果现在事情闹成这样。
杨家这么多人,恐怕就只有赵氏没顾得上担心自己的脸面。
她只是担忧地想着,小女儿大婚当日娘家便闹出这种不体面的事儿,会不会影响到夫家对她的看法?
眼见吉时就快到了,村民们收起隐晦的眼神,从屋里鱼贯而出。佘家很快就要来结亲,他们作为亲戚朋友得帮忙准备宴席和迎亲事宜,八卦什么的再找时间聊也成。
一时之间,屋里就只剩下云歌和母亲赵氏。
赵氏帮小女儿理了理发髻,轻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云歌轻笑一声,回头安慰道:“娘,您别担心,佘婶儿和冽哥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慢待我的。”
赵氏稍稍放了心,浅笑着调侃道:“从今儿开始就得改口了,不能再叫佘婶儿,得叫娘了。”
说着说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出嫁的女儿就算是夫家的人了,以赵氏自己的个人经验来看,一年能回一次娘家都是好的,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不希望女儿就这么嫁人了。
云歌转过身,抱住赵氏纤细的腰肢,半个人埋进她怀里,语气轻快地说:“那我从今以后就有两位娘亲了,你们可都得疼我才行。”
赵氏被她霸道的语气逗得笑出声来,原本的感伤顿时烟消云散。
笑过后,云歌抬起头,神情严肃地认真嘱咐母亲:“娘,您以后要学着硬气一点,如果您自己立不起来的话,其他人也是没办法帮您的。”
见赵氏表情局促地要开口反驳,云歌攥紧她的手,抢先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阿哥这次应该能考上秀才,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考上举人,将来金榜题名当个一方父母官也是可能的。到那时候,娘您就是官家夫人,必须得拿出官家夫人应有的气势!不然不仅您自己会被人看不起,说不定还会成为阿哥的软肋,影响他的仕途。”
赵氏被连番重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呆呆点头。
她自己的生活是好是坏倒是无所谓,可她接受不了因为她而影响到孩子。
在云歌的劝说和忽悠下,赵氏原本软弱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在虐文男主头上种草[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