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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好。可以查看一下后山山顶的监控视频吗?”
刘叔本在写东西,听到声响后抬抬眼镜,禹破牵着时格站在一侧,于是说笑般:“这小祖宗丢三落四了?”
时格之所以给刘叔带来这么样一种印象,完全是靠那能上天的嘴。午饭时间路过保卫室总会在人流中高喊一下坐在窗前埋首工作的刘叔,晚饭时间过后喜欢来套近乎,只为了刘叔哪天心软让他能够大爷般踏实出校溺网吧。刘叔在铁律面前总是铁石心肠,时格却仍然死皮赖脸来谈天说地,还顺便解了刘叔大多数情况下的独处苦闷。自从得知时格病况后,寂寞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刘叔坐到监控电脑前,禹破站在身后,“刘叔,四点十五分左右。”
拖拽鼠标快速滑动,四个人影在一个区间闪过,刘叔眉间紧促,拉到十七分处正常速度播放。
四分钟后画面播放到禹破拉回即将跌落的时格,“刘叔,麻烦切换到山底监控。”禹破声音清冷至极。
刘叔感觉到禹破过于冷静下的暗流汹涌,山底画面正是三个逃窜的臭皮匠。
摁停画面,刘叔起身正色道:“这件事交给我。”
“谢谢刘叔。”话中没带任何认可刘叔即将采取的上报解决模式。
“禹破,武力并不适合当下的生存规则。”刘叔朝已经走到门边的人劝说。禹破只是脚步慢了一秒,继而牵着时格走了。
刘叔转身桌前,视线瞥向微开的抽屉,拿出那封刚拆开的黑信封,展开信纸定睛几秒后,转向定格的监控画面,脸色又沉了几分。
脚步停在宿舍楼栋512,禹破敲了一下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只有体委瘫在床上,禹破留下一句话后走回513。
“‘明天下午4:17分后山山顶,不至于连这个胆都没有’。这是禹破让我转告你们三个的,你们是准备结队偷山顶生物试验田里的黄瓜?”体委高估了班集体的凝聚力。
三个臭皮匠各怀心思,晚上熄灯后围在阳台讨论,室内的体委鼾声震天。
“我们学霸是要为他的小木偶报仇?”怂包小捣蛋猜想。
“以他的成绩,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优秀沾上污点。应该只是想要一个正式的道歉。”淡定小捣蛋猜测。
“道歉少不了,他肯定看了视频监控,这样一来,刘叔他们也知道了,不久卞驳也会知道,我们唯一的退路就是道歉。”小头头并不想那么低声下气,“如果学霸不是只想要道歉的话,山腰会是我们最好的了结地。”
三人就这么达成共识。
躺在床上,三人都不能够沉下心,害怕控制不住力道让后果不堪设想。即使三人是怕把自己打得半生不死,禹破也达到了他的提前放话目的——让敌手先乱阵脚,内心折磨总是胜过身体折磨。
隔天早上的校运会,刘叔一直在校内巡逻,重点关注禹破。见孩子安分,才拍拍脑袋说自己把孩子想得太阴暗,下午的关注力度也就没了。
“时格先坐这休息一下,完事后禹破带你去面包屋买红豆面包。”禹破让时格坐在山顶的石凳上,把校服外套衣摆递进他的掌心。
“那家伙不会是睡过头了吧。”鄙夷和不满的语气从石阶口传来,禹破起身走到铁牌前的小路。
三人懒懒地走向禹破,“道歉是……”小头头趾高气昂的话只出口一半就被一拳打咽下。
“老刘回来了,找到卞驳没?”搭档老岑背对监控电脑,懒洋洋问刚巡逻回来的刘叔。
刘叔抹了把汗,口干舌燥下带了点不满,“卞驳到市里开会,明天才回来。只能先跟十四班班主任打个招呼了。”
“这群孩子就是年少轻狂,做事只图心里舒服,少放心上才能留住我们头上的黑芝麻。”
刘叔被这“黑芝麻”逗乐呵,心里也凉快了不少。
“后山监控正常吗?”
“正常,当然正……”老岑转过身,画面上的两个小捣蛋已经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小头头正被密集的拳头狠砸。
“这就是你说的正常?”刘叔怒吼,骑上摩托车。
“我只是上了趟厕所……”
“感觉怎么样?”禹破半蹲在小头头边上,冷声问。
小头头嘴角的血渗出,颧骨处现淤青,怒视禹破的眼仍顶天立地。突然嗤笑一声:“你的小木偶那么脏,你也不嫌弃。那么宝贝别人吃剩的东西是你们学霸的癖好吗?”
“咳咳咳”,衣领被紧紧揪住,窒息感蔓延,小头头挣扎无果。
“这样太便宜你了,对不对?”禹破手上松了点劲,小头头喘气间隙还不忘哂笑。禹破眼中很幽暗,把人拎起来转个向又揍了一拳,小头头后跌压在铁牌上,“请勿靠近”不复存在。
“这样感觉是不是好点?”阴冷的语气,禹破攥住小头头的衣领,把他揪起往前推了一小步停下,“你觉得离边缘还有多远?”
背对小山崖的小头头对未知的命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禹破满意地说:“有感觉了?怕了?那就给你点奖励吧。”又把人往前推了一步。
“对对不起!”小头头明显感觉脚后跟已经悬空,恐惧让他口快于脑。
“对不起好像对我没有任何作用。”衣领松了一点。
小头头双手牢牢抓住禹破的手臂,声音颤抖求放过。生死未卜之际才想起珍惜,或许是这样,可小头头的眼中带有的不只是恐惧那么简单。
禹破凑到他的肩上,低声说了句什么,小头头吓得抓不住手臂,腿止不住地抖。禹破声音恢复往常:“那么,游戏结束。”
小头头瞳孔惊恐放大,领口的力道少了很多,脚在移动……
“禹破,住手!”刘叔雄浑的嗓音响得银杏枝头的鸟扑棱翅膀逃离。
“啊!”随雄浑落下的还有被甩到一旁砸地的小头头。
禹破会不择手段,包括一命抵一命,如果被伤害的是时格。但是这次,代价不用付到那个地步,下次就另当别论。
邹末和刘言也赶到现场,是禹破提前预约的两人,来帮自己暂时收拾一下烂摊子。因为到了兑现诺言的时间,他得带时格去买红豆面包。
“刘叔,我会承担责任。等三位同学擦一点药后。”不待刘叔发飙就背着时格走下山。
三个捣蛋鬼被带到医务室简单清理了一下,刘叔说所有事情明天卞驳回来一并解决。
小头头最后一个离开医务室,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路上没有学生,两天的闷热过后有大雨倾盆的趋势。
来到足球场入口,只留有没散去的热气。
黑乎乎的前方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他。
“他跟你说了什么?”
小头头眼神变得涣散,一五一十说出口:“禹破说时格身上的所有淤青都是他弄的,至于丁锡……”
“至于丁锡什么?”黑影脸上的绛紫碎玻璃状面具没有任何波澜。
“他没说了。”
小头头摇了一下头,感觉刚刚的自己好像神经兮兮叨叨了什么,却不记得了。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阴风开始一阵接着一阵,小头头原路返回。 破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