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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压力

破格诗 茗子叶 3570 2021-04-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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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了分寸就要弥补,禹破一直践行。所以他买完红豆面包后坐在保卫室等刘叔,希望刘叔不要惊动年级组包括于恬,小头头三人的行为追究起来属于恶性校园霸凌,按苓中校规处以开除处理,特殊情况除外。

  “我没想过要把他们怎么样,只是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欺负的心路历程。”

  “下次呢?还是以牙还牙?”

  “明天我会去跟卞老师说明情况,希望您能谅解。”禹破没正面回答刘叔的担忧,鞠了一躬后走了。

  鼻青脸肿已经在高二年级学生之间掀起各种猜疑,想随便盖棺定论根本不可能。再者,对校园霸凌没有零容忍只会换来更残酷的伤害,对报复者零制止规章制度只会成为一张废纸。但,作为师者,怎么忍心让这些初长成的学生们承担那些他们始料未及的惩罚?“没有下次”这种校园高频率用语还适用这种情形吗?

  在此之前,适用是毫无疑问的,但这次,刘叔俨然成为了矛盾体。禹破他不了解,每次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笑着听时格吹牛,他从没想过禹破的拳头也和学习一样优秀。三个臭皮匠他也不了解,只知道监控里的三个小孩心狠手辣,扶着进医务室清理伤口的过程又是有礼有节的好学生。难不成他们年纪轻轻就有反侦察能力,这岂不是基因进化迅猛?

  刘叔决定先放空一下自己再做打算,手却不听话地拿出黑信封,信纸上规整几字:近日望加大校园巡逻力度。

  凭空而降的信封和几年难得一见的苓中校园霸凌撞在一起,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刘叔提笔重新安排校园巡逻时间表,还有,后山的摄像设备也该上报更换了。

  禹破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和时格坐在宿舍楼前的环形花坛长椅上,天快黑了,入耳的话有些光亮。

  “上个星期,伤得最重的那个学生三进三出年级组。有次我上完厕所路过听见他说要转学,可能是月考没考好压力大,难道这次挑起事端反被揍的他在发泄?”

  “你怎么就确定是他先手欠?”

  “因为他们有三个。”

  “没毛病。不过,动不动让请家长我也怂,压力特别大,感觉每件事的途中都有爸妈的影子。”

  “嗯。这次月考分析家长会我爸妈来不了,有那么一种错觉就是别的家长能来就我家长来不了。课改已经一年,心理素质也被磨得差不多,虽然压根不想让父母来,毕竟都这么大个人了。可每次面对一个班就自己家长不能来的场面,心里还是空荡荡的,算羡慕吧。”

  “我是即使这样也抵不了可能独自被请家长的痛苦。去年有段时间我还因此抑郁了,看着喜欢的人或物都抵不过一句‘怎样怎样的话就请家长’,卞驳这种被吐槽的家校教学监督模式太折磨人,个别内心脆弱的真的很容易走极端。”

  “我记得去年有十几个学生开学没几天就申请转学。但是我觉得刘诵说的也没错,让我们爸妈偶尔也重视一下我们,不要把我们扔进苓中就不管了。”

  “对。反正现在我已经对小组教学模式产生了感情,足以盖住偶尔的不满。啥事都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组员一起陪着,不满时也不会孤单。”

  “现在的学习环境就挺好的,对吧?”

  “对,非常好。走吧,感觉要下雨了。”

  背对着的两位聊天女生笑声渐渐远去,禹破想起初来乍到,分数很不能打、捣蛋第一名、话痨第一名的时格整天担心会被请家长而更加话痨,要是时姨真的因为时格因自习课讲话不务正业被请来……禹破忍不住替他的屁股默哀。

  左手被攥紧,禹破抬抬头,漆黑的夜已经到来,裹挟着无声的闪电。

  回到五楼走廊,远远看见进512的小头头。

  体委默默看着三位鼻青脸肿的室友,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圆溜,慰问几句后干脆趁着冷风起,赶紧把自己扔进被窝里。

  小头头拿出小书桌和纸笔,写下“转学申请”几个字。

  他确实是因为动不动请家长,心理承受不住而想转学。

  他住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边远小镇,家长思想封建,平时听风就是雨,来苓中没多久因为邻居嚼舌根说市里面都是靠砸钱,砸了钱也不一定混个好分数,两位做父母的打电话要求他自己转学。好不容易来到向往的高中,他抛开父母的话,继续默不作声学习。

  而动不动的年级集会和层出不穷的新规,再加上请家长这万年不变的课改根基,他已经无法专注学习,成绩逐级递减,好在每次都在合理退步范围内。因为不想遂了父母的意,且以父母的性子肯定不会来不是奖励的家长会,每次家长会之前只好找各种理由搪塞,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生病,于恬也表示谅解。就此,他成为课改以来唯一一个父母未到过校的学生。两次期末考试接近班级垫底的分数高出邻居小孩三百多分让父母赞不绝口,他才得以继续苟且下去。

  一年后,别人越学越开心,他越学越伤心。

  这个学期来了点小插曲,他喜欢上了那个高喊破牛奶的女生,在没有听到“请家长”这句话时,他的喜和乐都献给了那个女生。可“请家长”一出口,哀和怒全无形压在女孩喜欢的禹破身上,直到攻击禹破的软肋时格。

  自己的成绩水平自己最了解,月考成绩的惨不忍睹将会是事实。他终于要如了父母的意转学,可卞驳态度坚决,每次都说“牛只要还在吃草就能耕耘,你只要按照方法来继续学,一本就跑不了”,于恬也是苦口婆心。可学生没有说出想转学的真正原因,劝说也就治标不治本。

  月考成绩出来了,所有人都把烦恼抛在脑后趁着校运会给自己放假,只有他的反社会人格出来作祟,点燃这一人格的巧合是那女生时时钉在禹破身上的视线。

  可一切的根源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冲动,所以胆大包天的他即使被禹破不停拳打也还在挑衅,只有在误以为禹破真会把自己推下去才突然惜命如金求放过。因为他差点忘了,自己并不弱不禁风,自己的父母还爱财如命。自己摔下去死了非常好,就怕半身不遂,每年交的保险费恐怕都抵不了医药费,父母无休止的抱怨更少不了。

  小头头长篇申请写完的同时,禹破也收了笔,“检讨书”被卡进课本,关了台灯掀起被子一角抚慰怀里的人。

  窗外雷声接连鸣响,迷路的孩子,该回来了。 破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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