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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亿万光年外的雾霭,出现一个轻微左右摇摆着嘻嘻笑的大型不倒翁,呈透明状,可以透视内里均分两半的松绿和绛紫城堡。
“严肃点,不能笑,除非忍不住。”一个穿着松绿厨师服的不倒翁爷爷胡子和眉毛花白,站在自家有些年代的破牛奶店铺前。店铺外形也是松绿色的老头不倒翁,还在不停微晃胖身子。
“哈哈哈……爷爷……破牛奶想睡在您的胡子上。”小不倒翁戴着松绿色草帽,草帽顶上有双泪眼婆娑的萌眼。
不倒翁爷爷手一抹,正色道:“一会儿见到少校一定不要笑,少校遇上了悲伤的事。”
“那爷爷,要保持这样的表情吗?”小不倒翁嘴角下弯,哭丧着脸。
“算了算了,还是以自己真实感受为主。”不倒翁爷爷到冰柜里拿出一盒破牛奶递过来,“一会儿少校路过,拿给他。”
“禹然哥哥喝了就不悲伤是吗?”
爷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不倒翁兴奋得不停摇摆,小草帽被甩了出去。
仅此一家的破牛奶店铺所在街道称为橪街,沿街是各种不倒翁糕点店,店铺主色调全都是松绿色,表情是各种呆萌玩偶,洋溢着数不清的幸福。
面包屋老奶奶圆滚滚不倒翁屁股一“咚”,弹起几米,手里的面粉漫天飞散,嘴角一勾,白色颗粒全汇聚坠入玻璃缸。一捧红豆撒下,直直半镶入一堆白中。
“奶奶,禹然哥哥要回来了吗?”小不倒翁穿着松绿连衣裙,银铃笑声起。
“对,时隔十年,少校要回来了。”老奶奶笑得眉眼弯弯,“一会儿把红豆面包拿给少校。”
“好!”小不倒翁歪着身子,想了想又开口,“也要给时厚哥哥对不对?小浅我真聪明,比对面的破牛奶小夜厉害。”
奶奶的手顿了下,笑意消失,“时少校可能不回来,一个就够了。”
小浅嘟起嘴:“明白了,时厚哥哥好像在治病。”
“少校回来了!”不知是哪位青年的嚎嗓起,橪街的不倒翁齐刷刷含笑摇晃身躯,店内的不倒翁身着对应职业松绿服,脸上洋溢着笑,手里拿着各式甜点站在门口迎接。
橪街入口出现少校的身影,观望的不倒翁们满是期待。
十年,他们已经十年没见到亲爱的少校。
只是一瞬,摇摆的不倒翁店铺全怔回原地,店内的不倒翁们收回伸长的脑袋,手中的甜点没了甜味。
松绿丝线筑城两堵透明墙竖在街道两侧,隔开店员和禹然,松绿墙内外接收不到彼此的声音。
“奶奶,榅堡的两位监察哥哥为什么会和禹然哥哥一起回来?”小浅看着禹然身后冷冰冰的邹逛和刘接。
“爷爷,禹然哥哥违反什么规定了吗?”对面的小夜也担忧着问老爷爷。
“红豆面包等时少校回来再一起给吧,两个人吃才有甜味。”凛冽的禹然直视前方,擦过面包屋和破牛奶店。老奶奶看着小浅怀里的红豆面包,眯起了眼。
老爷爷胡子耷拉,说道:“一会儿拿破牛奶去和小浅妹妹分享。”
“哦。”小夜看着前方三人的挺拔身子消失在橪街尽头。
橪街过后跨过一条冥界,身后不倒翁消失殆尽,前方是热闹的人类世界。正中耸立着榅堡,外观是欧洲中世纪城堡风,主色调是白色,屋檐是略浅的冰松绿。
城堡大门敞开,身着类似松绿制服的两队士兵分列两侧,帽沿下的神情肃穆。
禹然跨进城堡那一刻,衣领内的绛紫色绳子欲挣出,松绿丝线紧紧缠绕制止。
城堡内的景象与古城堡无丝毫关系,全是电子化,十分宽敞,灯火通明,温暖的气氛却透着肃杀。尽头背对禹然笔直站着一个人,通透松绿丝线像光一般发散,神圣不可侵犯。
“上将,少校已带到。”三人到台阶下站定,邹逛汇报了声。
男子转身,三十岁左右,五官精致俊美,潇洒的短发把人衬得内心干脆利落,松绿横杠黑色制服把脸上的冷峻展露无遗。
“第五百九十八项,破格取人性命,死者生前罪罚‘半清除’态,处以三十天追溯处罚。你,有什么异议吗?”语气是不倒翁们的幸福温柔,可隐形的杀气却直逼禹然。
“没有,上将。”
上将盯着禹然刺骨的瞳孔,转身消失不见。
身后的刘接脸色一沉,手心生物膜上出现一排“立即执行”字样。点击,眼前的禹然坠入十年前那一天,松绿盎然的水木园里。
“时格,张开嘴,啊。”禹破站在阳台,手里拿着电动牙刷,引导左手握着的时格张开嘴。时格微开嘴,牙刷慢慢进入。
室内顶着乱糟糟头发的邹末和刘言互相撞肩膀,示意对方问个清楚。
“是丁锡。”禹破清冷音混着暮秋的晨风,冻得人一个激灵。
昨晚回教室后被五雷轰顶的两人现在还愣神,丁锡分明是那样一个班宠。
邹末看着禹破抬起时格的下巴拿毛巾擦去牙膏泡沫,瞅见脖颈处霎时的冥红,吞吞吐吐开口,“那……时格,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时格没有受伤。”禹破知道两人已经往那方面想,直接开口否定。说完狠厉的眼神转为柔情:“我会治好他,而且,他会回来的,总会回来的。”
洗漱好后,禹破带着时格前往食堂。
刘言走到阳台,对面楼栋学生断断续续走出来。现在是早上六点,寝室大门刚刚打开。
“其实他可能是善良的,并不是什么怪胎异类,他只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与自己相爱、争吵,诚实到完全只有自己,别人靠不近,也就只学会了怎么靠近别人,然后,一击毙命。”刘言抬眼,红脸太阳光开始尽情发散。
邹末上前虚握邹末的左手,视线也随着晨光:“但我更希望自己不对他保有任何怜悯,毕竟,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怪胎异类这种称呼。”
食堂只零散几个学生,还有在啃包子吸豆浆的卞驳和一大法宝刘诵。凭借刘诵的老虎嗓门,朋友间的轻松闲谈变成了吸引眼球的训话,两三个半睡不醒的学生站在早餐窗口往回瞅,愣是被吓得完全清醒。
“这两位同学。”靠坐过道朝向食堂门口的刘诵叫停手拉着手的禹破和时格。
“老师好。”禹破礼貌性打招呼。
“这位同学,校园内该有什么样的举止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叫什么名字?”一向看中学生言行态度的刘诵一张严肃,怎么看都像老虎要发威。
“老师,我叫禹破,负责时格。”一旁的时格眼神的空洞有了一些焦点,“时格生病了,我怕他走丢。”
刘诵见时格呆愣没有任何反应,怒火又上来了,“生病还不送去医院,杵在这会好?真是长不大,走,坐我的车去医院。”说完就要起身。
“老师,已经去过医院了,现在这样就是医生说的治疗方法。”刘诵这才止住。
“禹破同学,你还有学业要完成,而且,你还小,时格可能更需要专业人士照顾。”卞驳请两人喝过茶后对两人印象不浅,提醒他认为还没长大的少年人。
“老师,我十八岁了。我有能力兼顾二者,谢谢老师。”说完后带着时格去刷卡买早餐。 破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