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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惊喜

破格诗 茗子叶 6090 2021-04-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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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凹陷的音。

  “喂喂!”直平的音。

  “喂!”压抑的怒吼音伴着电波滋滋音。

  “哎……西……”台下的学生猛地捂住耳朵,不至于听力受损太惨烈。

  握着话筒的刘诵忙挪开嘴边的话筒,但尴尬的假咳声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嘴里咕嘟埋怨的学生耳中。

  整个礼堂轰地陷入一片漆黑,舞台上回放今年的新生宣传片,背景音乐仍是万年不变的……《小课程》。

  “时格什么时候出场?”邹末下巴支在刘言肩上,接着忽明忽暗的屏幕光瞅节目单。

  “倒数第二个。”刘言快速翻页。

  邹末怏怏,因为他想偷溜回寝睡回笼觉。

  一旁的禹破只是看向墨绿幕布侧面那团黑,因为时格会在那候场。

  “节目单出来了?”禹破旁边的丁锡出声。拥有好体质的他也提前恢复,只是步速乌龟爬行。

  刘言手臂从禹破身后横过去递给他,丁锡谢谢一声后慢悠悠瞅。

  “你知道时格唱什么吗?”丁锡看着节目单出声,没有挑衅意味,却悻悻生出了炫耀感。

  他和禹破是两级,本享受着四季等量阳光雨露,但是时格出现了,在两人之间停摆,或多或少带去了温度,平衡就这么被打破。

  禹破没理会他。

  屏幕上多次转场画面播放,《小课程》旋律也来到了喜悦的“啦啦啦啦啦”,大家都在欢呼雀跃,只有他们隐在其中针锋相对。

  “他在想方设法离开你。”丁锡继续说,音量恰好可以入禹破的耳,“他会走。”或者是被带走。

  “你别想耍花样。”禹破偏头咬牙切齿。

  丁锡伸长手臂横过阶梯过道,将节目单递到对面,“那你能拦得住他吗?”说得很轻巧。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不是你,是你们。

  丁锡看着他,以为禹破已经理解了大概,反问:“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记得那天你在巷子里做了什么?”看禹破急切样,丁锡笑问。

  那天,他悄悄跟上了丁涅等人。但是,混到少校级别的丁涅,真的会不知道有人在尾随吗?

  “把话说……”灯光又明,恰映衬“清楚”二字。话被打断,禹破仍想续上。

  丁锡自顾自地胡乱解释话语来由:“午休时,时格只在梦里咕哝提到巷子和你。迷糊词汇我抓不住,只知道你肯定伤害了他,因为他的眼泪濡湿了侧压着的床单。”

  “我喜欢他笑,所以,让他哭的你,至少应该持有一点自知之明。”丁锡的眸随着出口的话突然犀利。

  “你们想对他做什么?”禹破只抓住这点不放,不顾四下里已经沉寂。

  丁锡没再说话,而是随大众把目光放到舞台上即将发言的卞驳身上,眼神缓和了很多。他在思忖,也在掂量。

  “同学们晚上好!”

  “老师好!”极具情感的朗读腔调,附上微颔首回复。

  卞驳满意地抬抬眼镜,“年级组曾在实践活动公告上说会有神秘礼物等你们回来领取,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们或多或少听到了同学们的埋汰。在这里官方声明一下,你们对收礼物的执念我们没忘记,说过的话我们也不会食言。既然说了是惊喜,做不到出其不意怎么行?”

  反问句后突然顿下来,秉着尊重原则没有交头接耳的学生中爆出一句突兀的男高音,“惊喜!非常惊喜!”其余学生反应过来附和。

  “脑子有包!”邹末跟着吼完咧嘴这样笑说。

  对于快速回应卞驳突然话说一半抛来疑问这种事,学生们的思维可谓是被训练得炉火纯青。

  刘言有些无语这种推动气氛的土味交流,只希望卞驳能把舞台交给表演者。

  “我想大家已经猜到了,今晚这个难能可贵的解压活动就是那个没露面的礼物。希望各位同学能够真正做到解压。好,现在舞台交给你们。”掌声啪啪啪,两位主持人身着正装上台。

  以强烈的舞种开场,燃爆全场。

  学生们把自己置身于露天演唱会现场,手里挥着年级组破费买的上万根荧光棒。座椅设置人性化,想在其中混水摸鱼谈个恋爱的只能作罢,就像这样:

  刘言凑到邹末耳侧低声说:“亲一个?”

  邹末傻愣,阶梯座椅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览无余,“不行。”脸上染的红晕在蹦迪光线里荡漾。

  刘言啄了一下他的耳廓,讪讪收回身,他对这种蹦迪现场不来电。

  不来电甚至略发烦躁的还有禹破,身前身后的成团女同学们克制着啊叫不停,他甚至产生一种是台下在疯狂演出的错觉。虽然他见识过破格街中心广场舞的劲爆曲风,但仍然咋舌眼前不逊色的街舞曲风。而丁锡则一副佛人子弟,又有点像不曾见过世面的专注。

  “接下来有请时格同学带来钢琴弹唱《请》。”掩上的幕布还没有拉开,同学们也还沉浸在刚结束的曲风带起的热情高涨上。

  禹破忍着脑内的混乱等了很久。

  墨绿缓缓拉开,微弱的松绿光点和绛紫色光点在舞台中心交错、飞舞,而身穿黑色松绿横杠黑色休闲校服的时格坐在褐色钢琴前,没有光能够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

  “我还是喜欢破牛奶和红豆面包。”

  这句低沉音旁白从音响设备里传出,继而绕梁,最终落在禹破的耳中,直抵心房。

  他听过时格无数次玩笑冷落这两样食物,也看过时格得不到它们的怏怏不乐,但自从时格变得坚定自己想法后,他没再敢奢求时格说出“还是喜欢”这种句式语。而现在,是一周的陌路拯救了他们的感情吗?他想了很多,但叫嚣的眼泪已经等不及他厘清缘由,啪嗒,啪嗒……

  一旁的丁锡却只是温柔地看着舞台上的人儿,嘴角嗫嚅,“是另类的幸福会吗?”

  “时格他恢复记忆了?”邹末瞪大眼睛。

  刘言终于握上了不安分的手,淡笑着说,“也该恢复了。”余光告诉他,禹破肯定不好受。

  钢琴轻盈的旋律敲打,修长的手指起起落落。

  “时格一直深藏不露?”邹末惊诧。刘言更甚。

  他不是他了。柔和的旋律不带任何侵略性,禹破却觉得伤悲。他的眼前浮现不出任何关于呆萌时格的样子,只有光怪陆离世界里的惨状,还有那个星辰绘出的红豆面包和破牛奶。

  泪停下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请忘掉我的腐烂

  享用我的灿烂;

  请原谅我的刺痛

  拥抱我的温存;

  请允许我把爱缝进你的爱里,

  请允许我把你的悲伤切碎,

  请允许我成为你快乐的来由”

  词曲时间不长不短,叠唱下来近三分钟,却能让懂情爱的给出惺惺相惜,对情爱毫无概念的,能够沉浸在缓缓流淌的旋律里,空灵的歌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心弦。

  禹破咬着牙,断线的泪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续上。他跟着时格的歌声回想两人在一起的点滴,分明有说有笑,可一夜长大的时格却全然剖析自己的不堪,只想把灿明捧到他面前。于他而言,时格的长大是何其的残忍,他从以前就害怕,害怕时格想法长大了,看待问题都明晰了,会不会就不要他。可是,今天他在众人面前,告诉他,不要担心,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钢琴音也归家休憩,全场静悄悄,都还沉浸在忧伤的余韵里。

  松绿和绛紫色光点渐亮,照在时格已经稍长的发上、额前发笼罩的脸上,他侧着脑袋,碰上了禹破的视线,启齿说道:“你是我的归属与爱。”

  然后,舞台暗下去前一秒,他看到了时格久违的灿烂笑容。起身,跑下右侧的阶梯,横穿中心座椅区,右转,直奔向后台。

  站在礼堂出口抱臂的卞驳脸色不怎么好,他连寄希望于单方都失败。时格也像禹破一样,转个身见到想见的人后,就可以瞬间把承诺忘得干干净净。

  刺眼的光让跨入后台的禹破一时恍惚,最后一批舞蹈表演者已经上台,化妆室外零零散散几个结伴的表演结束者走着。

  褐色钢琴就在眼前,可不见时格的踪影。

  “请问刚才唱歌的男生去哪了?”禹破急问准备挪走钢琴的男生。

  男生爽快回答,“他从左侧下台了。说不参加闭幕合影。”

  他们走向相反。

  禹破再次跑出后台,此时的礼堂已经一片光亮,视线急速搜索,没有。视线再次汇聚自己所在位置的旁边,丁锡也不见了。他这才回过神来,时格上台不久丁锡就离开的时候,困在回忆里的他没留意。

  可现在,时格坦言会回到自己身边却消失,丁锡明白时格歌词涵义离席。他们同时失了踪影,除了说清,别无其它。

  想到这,禹破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视纪律快跑出礼堂。

  此时的初冬天空没有云卷云舒,只有乌云滚滚,像极了那天,丁锡伤害时格的那天。

  禹破心下一紧,跑到了监控室。刘叔调出监控,捕捉到两个一前一后翻/墙出校的人。

  只会是黑丝巷,原来最后的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 破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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