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破格诗

碎冰冰

破格诗 茗子叶 6159 2021-04-06 02:41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破格诗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们去那走走吧。”时厚抚了抚禹然额前的发,窗外的月光还是皎洁迷人。

  禹然气匀得差不多,出口就是拒绝,因为时厚不能被时格看见,“打回原形”并不是摆设,它有存在的意义。

  “带着幸福参加幸福会才有意义。”时厚打着商量,“他们因为我们受了很多苦。”

  禹然并不这么认为,“世上没那么多偶然。这只是他们一生经历中的小插曲。”

  “暴风雨要来了。”时厚坐起看向窗外,白紫色光点还在雀跃,月光抽出银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去送个礼物吧。”

  禹然歪着脑袋,瞅着人琢磨了好久,终究还是败在那柔和的笑里。

  此时破格街灯火灿明,街坊们在寒风中要风度不要温度,懒洋洋地随着《醉酒的蝴蝶》慢悠悠,左移移、右移移……只穿着卫衣就先出来撒欢的时格就是其中的一员。

  “碎冰冰一点都不可爱。”禹破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右手胳膊上一件羽绒服随着手中上扬的绛紫格子围巾遮住时格所有视线。

  时格乖乖接受对方的不满,牙齿咯咯打架,说出的话跟着哆哆嗦嗦,“碎冰冰确实不可爱。”

  “碎冰冰”梗是两人昨天散步时制造的。

  路过破牛奶店,时格视线贼在冰柜说要以寒驱寒,禹破不同意。时格趁老板转身贼一般往人侧脸一嘬,禹破想法都不用摇摆,直接傻愣愣右手接过时格递过来的冰棍。牙齿一咯噔,大事不妙,中计了。但为时已晚,只能眼巴巴看着时格被冻的脸忽阴忽晴,先盒为敬。

  时格听着训言穿好外衣,禹破理好围巾后双手捧着他的脸传热。

  “不懂及时止损?”禹破脸色还是阴沉。

  时格把知错都放进眼里看向他,“懂。”很没底气。

  “小破格,晚上好啊!”朱大爷赤膊,穿着钉钉鞋随着乐曲摩擦摩擦,摩擦到在广场中间充当木桩的两人。

  禹破震惊,收回手。这温度不低啊,看看老人家这股锻炼的干劲,再看看自己完备的冬装不落,傻眼了。

  “我觉得碎冰冰很可爱。”时格凑近幽幽来了一句。禹破听出了几分嗤笑。

  朱大爷高声大呼,“小破格!”

  两人表示虽然音乐震耳但还是能够听见。

  “那些老头相信我说的话了!哈哈!”

  两人陪着笑,然后呢?

  朱大爷继续道明喜悦的缘由,“他们也看见松绿怪物了!我不是一个人了!谢谢你们相信我这个糟老头!”

  “爷爷,大家什么时候看见了?”禹破淡定,时格认真听着。

  “周六我去找你的时候。哦,对了,小格子不在。”朱大爷嘻笑,“那松绿不是怪物啊,是可爱小子!小格子看到了吗?”

  时格点头。

  “爷爷,那大家怎么说?”禹然继续问。

  “那是生命的颜色啊,绚烂、璀璨!”朱大爷停下摩擦,长舒一口气,收住狂喜转变平和,“我们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但它们还是那个美丽的传说。”

  禹破和时格笑着回复。

  “哎哟哟!杵着真冷!”朱大爷又舞动,在摩擦去好友之前叮嘱了一句,“别杵成冰棍了,年轻人多参与文娱活动!”

  两人环顾,都是朱大爷这样的年轻小伙,精神!

  “大家都是可爱的碎冰冰了。”时格笑着比喻,然后小心翼翼征求意见,“我也想变成碎冰冰。”

  禹破这次赞成,原因有两,其一是时格已经穿得暖和,其二是道路积雪融化了,耽搁几天后明天就可以回校,何不趁着夜色摩擦一番?

  “禹破?”时格的不自然语气灭了禹破的兴致。

  顺着时格的视线看过去,天边两抹光线似流星一样划来,一抹松绿,一抹绛紫,着落点是……

  “小巷子?”时格诧异。

  视线相对后都有相同的想法,但发现正怼着天空拍照的扎堆年轻人毫无反应。

  甭管那么多了,脚步顺着想法走。

  很快来到那个背街小巷,是约定的地方,是误会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

  广场音乐声已经变成隐隐背景音,两人跨入巷口后停下,手交握着,看向悬停在落帚草上方的松绿丝线和绛紫丝线。

  昏暗处传来脚步声,禹破知道他是谁,所以他警惕地把时格拉到身后。

  微弱的双色光点照出来人。禹然没披斗篷,只戴着松绿碎玻璃面具。

  “遇见暴风雨你只会把他藏起来,都未曾迎接过那电闪雷鸣。”禹然淡淡开口。停在两人对面,同样是落帚草前。

  时格只觉禹破攥着自己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所以他没有歪脑袋,只是听话地直视他的后脑勺。

  “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禹然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说过后会无期。”禹破冷声。

  “谢谢你们。”时厚从禹然背后走来,语气轻巧,可以推断出是和时格一样活泼的少年。

  时格随着手劲减小挪步和禹破并肩,看向戴着绛紫碎玻璃面具的时厚。

  平行时空错乱,所以他们得以面对面。

  禹破放下敌对,问:“刘言和邹末、伍瓣花和操帚落,他们为什么会成为特例?”

  禹然回答:“因为我们那个世界的他们也跨出过星辰。只要跨出那扇星辰大门,他们就会有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也就是见我们所见。”

  禹破语气很不好,“你们自认在科技方面高我们一等,所以就随意帮我们绳之以法,都不问一问我们这些生活其中的当事人,就肆意搅乱我们建立的体制。我们有腐烂,有不堪,但它只能由我们剔除,这是不断完善的体制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你们的善举在我们这只能是伪善。”

  他想起了瘦大叔和胖大叔,两位记者在接受采访时说,“西方某些国家因为综合国力属于强国,所以就以此为资本介入别人的家园建造,他们是善意的吗?需要细品。细品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善于把他们的标准强压在我们身上,口口声声说为了帮我们打造国际形象,还说我们‘当局者迷’,他们‘旁观者清’。可到底谁迷,谁清?这不是双标之人的三言两语所能决定的,它是靠活在那片天空下的人自己解决的。生或死,贫穷或富有,他们有自己的选择。”

  同样,无论宇宙有多少个世界,它都没有资格决定别个世界的命运。

  面具下的禹然嘴角起弧度,这一直是他讨厌上将的原因之一。现在,通过当事人的亲口说出,上将应该体会到他的不满了吧。

  此时站在全息屏幕前的上将没了温和,只是冷眼看着禹破。身旁另一同样年龄、同样英俊的人碰了碰他的手背,对他说“没事的”。

  这个人就是破牛奶店的老爷爷,他决定回到上将的身边。

  时格出声,“专挑有故事的人吗?”并无冒犯与攻击性。

  时厚回答:“冥冥之中。很抱歉,我们也不能左右时空。”

  禹然出声,“这次是真的后会无期。”

  “我们可以是你们,你们也可以是我们。痛苦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星空,光年之外的你们是幸福的。”

  禹破指腹摩挲掌中的手,然后一起礼貌道谢。

  时厚笑着说,“暴风雨要来了。”

  禹破察觉到禹然看了自己一眼,他明白了什么,曾经时格被丁锡推进帘河,时格说自己差点活过来时他就该明白的。

  两条丝线顽皮地升腾,原路返回。双手相握的时厚和禹然走入黑色漩涡,回去后他们就要参加真正的幸福会。

  没有谁说“再见”,因为以后真的,再也不见。

  暴风雨真的来了,是十年来禹破和时格都没有碰过的狂妄喧嚣。

  “时格,我们一起面对。”禹破凑到时格的耳侧。

  怀中的人全身颤抖着瑟缩,脸色苍白,埋首颈侧哆嗦回了声,“好。”

  巷子飞檐上的闪电不停劈裂天穹,雷声猛捶大地,朱大爷和街坊们狂奔回家,体会了一番年轻那会儿马拉松竞赛的恣肆。

  五分钟划过,空旷破格街只留下电闪雷鸣,只留下雨水啪嗒……

  “唔……”时格的身体还在惧怕着瑟缩,唇舌任由喜欢的人占着。

  雨水打湿围巾,打湿外衣,打湿一切温度……

  禹破一遍一遍吮吻,怀中的人却不见起色,“时格?”沙哑的、心疼的,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禹破哭得克制,“时格……对不起,对不起,禹破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闪电轰明,照出时格的表情,他笑着,虚弱地说:“禹破,我没事。”手揽过他的后脑勺下拉,唇又触上。

  禹破哭着笑了,时格从没有在暴雨天说着除了“禹破”外的任何话语,现在他说了,所以,他的时格快要摆脱无理,就快要永远回到他身边。

  “嗯……”又一记雷声响起时,禹破被猛力抵在巷墙上。时格闭着眼,捧着他的脸,像往常一样咬着他的唇瓣,然后吮吻。

  闪电劈明不久后消音,雷声也追着走了,夜空变得晴朗,繁星点点,月亮跳跃着进场,寒风也带了些许温度。

  “我回来了,禹破。”在颈侧啃吻的人啄了一下他的耳垂,柔声说。

  禹破收回插入对方发间的手,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喘着气,笑说,“我们回家。” 破格诗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