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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羹

破格诗 茗子叶 6328 2021-04-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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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啊!”陈楠见吴怜上完课颓坐黑色皮质沙发上,随口这么一说,吴怜也就那么随耳一听。

  在这里,有些德行看惯了也没觉得有多么令人作呕,沉默不语反倒能够收获一些不切实际的溢美之词。或许这就是机构名的由来,不是满分,而是满兮。可笑的是,“分”字的狂草体竟神似“兮”,就目前遮遮掩掩的教育状况而言,“兮”到“分”,恐怕得花上百来十年。

  陈楠阴晴不定的心情很适合套话,吴怜也随口一问:“你要结婚了?”

  “不作数的,这东西都没有。”陈楠手呈现“钱”,脸上却洋溢着不可言说的幸福,混着阿姨手下溢出的饭香。

  “他人很好吧?”淡淡的语气。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过日子。”心口不一。

  “我应该见过对不对?”闲着也是闲着,聊聊不碍事。

  陈楠关闭微信聊天界面,扭头给她想要的八卦,“我们难道表现得不明显吗?”

  吴怜阴郁去大半,“多有得罪。如果有机会,正式打声招呼?”

  “当然。”陈楠嘴角止不住往上扬,“曹操在来的路上。”

  “看来我很幸运。”吴怜觉得可以再深入探点口风,“罗援不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一个月只见一次面,总不能都拿心脏手术当挡箭牌吧。

  “他在经营另一个工作室,性质和这个差不多,不过主要教幼儿外语。刚起步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口风很实,绕个弯点到为止。

  “所以周维是满兮教育负责人对吧?”说出一直以为的部分。这段时间,周维出现频率最高。

  陈楠只是笑笑不说话。

  吴怜察觉自己可能越界了,他们只是暂时的职员,老板的心思还是不要猜的好。尤其是老板已经无形中使出封口令。这确实和她理想的透明工作制度出入很大,人人自危却不会抱团取暖,只会拉出一些背黑锅的。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周维走进来,食指转着车钥匙圈,是期待回复的笑。

  陈楠笑答:“能有什么?”

  吴怜一脸不可思议,“曹擦?”

  周维视线只在陈楠脸上凝视半晌,搭话吴怜,“什么曹操?”

  “说曹操,曹操到。”陈楠说得腼腆,微信消信隔段时间又接踵而至。

  吴怜本就警惕周维,知道这五雷轰顶消息后自然不会越线,礼仪之下,不交谈最好。两人几乎没交集,可一有交集吴怜总觉得气氛诡异。只要陌生男性接触她都会心生那人可能会对她图谋不轨,虽然她自认平平无奇。

  与周维初次见面,吴怜没过多评价,有礼有节这关是百分百过了,乃至于再次相遇,周维提出载她回家,陈楠也在一个劲儿劝她不要推拒周维的好意,对于能成全别人的绅士风度这回事吴怜还能接受。车辆启动,下陡坡车辆突然加速,周维却笑着打破沉默,吴怜草率回话,双手紧紧后攥车皮。后来就是周维动不动来视察教学进度,唯独在她的旁边逗留许久:第一次是入学考试后改卷,吴怜毫不留情地吐槽,周维严肃揪来试卷当事人放狠话;第二次是半期测试监考,周维走进考场环视一周又一周,晃得吴怜眼睛疼;前几天,周维拿着一台相机进自习室,吴怜在给王谨涵上数学课,镜头绕着两人转了好几圈。吴怜只以为周维是在采集机构宣传片信息,在苓中进演播教室是家常便饭倒没什么,可王谨涵显然很不自在,吴怜只好让她冷静下来。以上,再加上没事找事、忽冷忽热的问候,吴怜对这人避之不及,即使他并没有什么出格表现。

  “老师,难道阿姨变神厨了?”李福博慢悠悠拿起笔记本和一只笔盖不翼而飞的笔,胖乎乎的手上全是黑色笔迹,起身后发现禹破反常举动,胖手撑着桌沿不走了,“老师,您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嗯对,还有慢工出细活。”言行不一,仍飞速整理散乱的教案,站起又吩咐一句,“记得复习歇后语和俗语,后天抱个八十分战绩回来。”

  李福博还是选择走为上策,“根本不可能,长这么大,语文就没上过七十。”

  禹破知道他贫嘴,“哦?那你说的一年级语文九十是胡扯啰?”

  “一年级那种小喽啰不在概念里。总而言之,语文及格就阿弥陀佛了。”

  “那你不是白补课了,我方法都教给你了。”禹破说话因人而异,李福博能接受现实欺压,反正是为他好,而且这句话半真半假。

  禹破觉得自己认定的得意门生绝对有这个实力,李福博一直怀疑自己实力的坎在半期前已经跨过了,恢复活泼的小胖仔。更甚,他的父亲时不时来访,和他聊时全是关怀,看得出寄予厚望但从不直接点明,怕给孩子压力。每次都不忘再问禹破孩子的真正学习情况,了解实情后希望禹破不要对他的阅读理解和写作能力失望。

  “这不怪我!”李福博拉开门回头,嘴角右上咧开,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是喜感的口头禅。

  每次给李福博上课就是一种享受,再加上昨天的某些坦诚相见,汇成禹破的一系列反常。笑意止不住往外淌,快步流星进对面教室门反锁,站到低着头收拾的时格桌前,细细感受突然加快的心跳。在此之前,禹破一直否定组员们说早恋使人疯狂,有电流穿身而过等话,吵到自己时一针见血说那是神经病,现在切切实实把“神经病”送给自己,还甘之如饴。

  “嗯?”时格收拾好了却不抬头,禹破拉下笑。

  时格若无其事头自然右偏,“走吧,吃饭。”

  “时格,看我一眼。”禹破随着他侧身,带些祈求。

  “怎么了?吃饭吧。”时格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禹破抓住他的手腕,视线不饶人,“右眼怎么了?”

  “笔不小心戳到了,小case。”时格没看他笑答,也不走。他知道禹破会识破他的谎话,更不会善罢甘休。

  禹破抓着他的两臂让他转身,右眼是不明显的红,揉红的,委屈流泪但又得上课,只好揉掉,力气大了些。

  “这里没有猫爪草。”时格猛地抬眼看着他,禹破没有追问,这是第一次。

  “不过……”没了下文,只有逐渐放大的脸,屏住的呼吸慢慢传来,混着空气与自己的呼吸交杂吸入。右眼应激式闭上,上面传来软软的碾压,温热停了一秒。时格瞬间木成石块,忘了怎么开口问“不过什么”。

  禹破攥紧时格两侧衣料的手骨节分明,慢慢松开放缓自己掉在心口的紧张,撤回身体,声音变成不正常的哑音,“不过,还有这个。”见时格还在小呆瓜,禹破假咳两声掩盖未经允许的大胆举动,“李福博猜阿姨今天是神厨,我们也去见识一下吧。”没等回答就先行一步。

  “哦。”时格的脸后知后觉地红了,两人隔着闷声笑。

  迎面而来的邹末狡黠着笑,“你俩很不对劲,喜事临门?”

  两人的擅于伪装不是盖的,禹破出口就是:“不是喜事,难不成你盼着我俩办丧?”

  “我是那种人吗我?”

  “你自己心知肚明啊。”时格上前几步与禹破并肩,调侃道。

  邹末大度,撞了一下时格的肩,贼兮兮地说:“你可别被禹破带坏,学会瞒着我们啊。”

  “这哪跟哪啊,你不也瞒着我嘛!”时格贼笑回去。禹破惊,难道时格也看见两人亲上了?邹末更惊,有了想溜的迹象,谁料时格只是来了一句,“你小时候尿床!”探出小脑袋想吓禹破的伍瓣花回味了一下这话。

  邹末出糗,朝伍瓣花委屈脸以示冤枉,“我也尿过床啊。”伍瓣花淡淡一句,不愧小大人。

  “饭前为什么要聊这个?”刘言来叫三人吃饭。

  三人也忘了为什么会聊,不过还记得只想吃下饭香。

  周维也留下来吃饭,坐在吴怜斜对面。外人在几人都不怎么讲话,久了并不觉得尴尬,只剩周维板着一张脸问陈楠机构里一些鸡毛蒜皮的财务事项。在时格等四位不知幕后的少年眼里,就是不值一提的领导问话;可在吴怜的眼里,两人像极了夫妻谈论家庭上月支出汇总和接下来的预算清单。

  财务聊完,周维突然问低头扒拉米饭的吴怜,笑问:“吴老师也是后天结课,是吧?”

  吴怜觉得这语气转弯一百八十度———由冰山的冷冽到火山的热情,决定装聋作哑。

  没想到周维不放弃地提高一个音重问,坐旁边的陈楠胳膊肘碰了她一下提醒,吴怜茫然抬头,周维并无不悦,又耐心问了一句。吴怜敷衍嗯了一声又低头扒拉米饭,只知道对于周维的不依不挠,礼貌已经不重要了。效果不错,吃了闭门羹的周维也沉默了。

  吴怜草草吃了几口放下碗没有多留,路过周维,周维冷着脸,但语气还是温柔,“吴老师回去注意安全。”

  不久,周维最后一个离桌,和陈楠随意交代后离开。时格四人围着圆桌准备后天的试题,陈楠在组织学生自习。

  “周维对吴怜感兴趣。”禹破冷不伶仃来这么一句,时格的笔顿了一下,这他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为什么现在这么在意?

  邹末猛地点头,“鬼都看得出来。说实话,我不喜欢周维。”

  刘言说:“他就一海王。”

  海王是什么?时格又对新词汇咋舌。

  “他有女朋友?”禹破问。

  邹末分享小道消息:“那些五年级女生说他有,都快结婚了。”

  禹破肯定,“他不适合吴怜。”刘言和邹末点头,唯有时格一直很安静。

  两人并肩踏在红色木质步道上,禹破以为时格在意新词汇,轻弹一下他的脑门,笑问:“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是海王?”时格神情并没多大变化,“海王就是,分明有人了,还撩东撩西的人。”禹破说出答案。

  “那你觉得谁才适合吴怜?”时格认真看着他,斜对面的橘黄光线照在上面,是委屈,和吃醋。

  被猝不及防这么一问,禹破表情丰富,最后定格在意会,他吃醋了。凑近微低下头,见时格倔强着也不闪躲,笑说:“我的预知能力花给了某人,让我怎么说?嗯?”暧昧。

  时格领会忙后退,快步走,“问你自己,别问我。”落荒而逃。

  “你吃醋了!”禹破在身后说,时格听见了只想快找个洞钻,“谢谢。”肯这么在意我。

  这两个日常的字又让时格停下脚步,整个人浸在橘黄光里,转过身,朝仍然定在原地的禹破笑喊:“狼来了!”

  快跑,让即将流失的秋风陪着你,跑到他的怀里去吧。 破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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