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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情况下，谈生意不需要动手动脚。

　　水无月眉尖轻挑，视线落至那只手上。陌生的触感令她胸口一阵不适。

　　“那个......”水无月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心平气和道，“大哥，有话好好说。您这样抓着我，感觉有些唐突......”

　　话音刚落，只觉那只手更加用力。

　　适得其反。

　　一排黑线掠过水无月的额头。她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心里却是百万个忐忑。按照这路线发展下去，怕是要扯出这具身体前世的爱恨情仇：“大哥，我们是来谈正......”

　　“你是在逃避！”东方巳辰毫无预兆地打断她，原本清明的眸子染上了几丝愠怒，“你一直忽略我真正的用意，如此刻意。你为何要这样？”

　　明明，从前的他们那样亲密无间。虽然她骄纵任性，但他愿意护着她，照顾她。可到头来......

　　“您先别激动。”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声线略显苍凉，“我知道，您又执拗于往事了。但是，大哥，我真的不是从前的我了，你没有必要......”

　　“别说了。”他松开手，欲触碰她的发顶，方才的怒气化为了无尽的悲凉。他的喉咙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即使只是轻吸一口气，也觉得无比吃力，“我都告诉你了，只要你愿意，我们能够重新来过。”

　　“您还是不明白。”水无月不留痕迹地后退半步，试图划清彼此之间的界限，“如果您真的明白，就不会说这些多余的话。这不是深情，是束缚。”

　　东方巳辰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觉得......是束缚？”他有些不敢置信，挫败浸染了眼角。

　　“是。”水无月没有半分犹豫，笃定地回答。

　　简单的一个“是”，如同洪水猛兽，剧烈地冲击着东方巳辰的五脏六腑。他只觉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尽数汇聚在大脑。它们在脑里叫嚣，奔腾，撕扯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那又怎样！”他几乎是红了眼，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盛怒的颤抖，“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再次伸出手，想要钳住她的双肩。

　　蓦地，房门被重重推开。一抹白色映入水无月的眼帘，随之晕开的，还有那丝丝沁人的檀香味。

　　“失礼了。”

　　东方瑾瑜紧绷着下巴，死死扣住东方巳辰的双手，眼里闪过几丝凌厉。他应是狂奔而来，呼吸之间还夹带着粗重的喘气声。

　　“你......”东方巳辰蓦地缩紧瞳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方才着实过于激动，以至于有出格的举动。而这番丑态，竟然被东方瑾瑜抓了个正着。

　　“我们一直在一起。”还没等水无月有所表态，东方瑾瑜便答道。他俊逸的脸庞依旧平静如斯，只是那灼灼的目光透露出了几丝紧张。

　　水无月愣了愣，她也没想到东方瑾瑜会突然破门而入。原本以为要被揩油吃豆腐了，但现在看来......她嘴角掠过一丝寓意未明的笑意。似是娇羞，又似是甜蜜，一时之间，竟有些含糊不清。

　　“一直在一起？”东方巳辰喃喃重复道，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在他的记忆中，晚书与东方瑾瑜应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相处模式，怎么这才几个月，他俩就冰释前嫌如此亲密了？

　　“二哥哥说得没错。”水无月附和道，还异常配合地往东方瑾瑜身上蹭了蹭。那神态，仿若是对主人撒娇的小猫。

　　“二哥哥？”东方巳辰的身体一僵。半晌，他如同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竟嘲弄地笑出声来，“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是给谁看啊？”

　　东方瑾瑜微微蹙眉。

　　“好了，东方瑾瑜，我毕竟是你兄长。放开我！”

　　东方瑾瑜顿了顿，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呵呵，晚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他笼络。但是......”东方巳辰看向水无月，目光如炬，“这个人，曾经可是......对你动过杀心啊。”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