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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壁屋,姜音跪坐,眼外是接二连三亮起的一大片壁屋,夜色下万家灯火,煞是好看。
‘叩叩叩’。
“进来。”
絮媚拎着陶瓶酒进来,见她盯着外头,有些得意,“是不是很好看?”。
绿洲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都是一道美景。
姜音点点头,“多谢给我安排了个这么好的地方。”
絮媚解开酒瓶红绳,“客气什么,你帮了那两个小子,作为他们的大师姐,自然要待你好些,来尝一尝这酒。”
好得似乎过了头,几日时间,除了那些长老勒令禁止的地方,影门其他地方都带她去了。
姜音拿起陶瓶酒,喝了一口,“正好遇见。”
絮媚喝下酒,舒服地叹气,“难得有遇到那两小子还能帮忙的,你是头一份。”
师弟们下山不是灰头土脸,就是鸡飞狗跳,每次回来身后都跟着一群修士,见到山门界碑才散去,不敢深追。
姜音:“顺眼。”
絮媚忍不住摇头,“想你多说几句话,还真是不易,蓝樱那叨叨叨的性子,怎么没把你带偏。”
这两师姐妹一点不一样,以前走南闯北的她与蓝樱成为好友后,把自个儿都影响了,没事逮着三位师弟都要多说两句,真的‘受害不浅’。
姜音:“听师姐说话,也是一种乐趣。”
师门几人聚在一起,最开心的便是看他们玩闹说话,只是与他们坐在一处,便甚是欢喜。
酒喝了几口,絮媚脸红了,开始不正经,勾起她的下巴,“真好看。”
红衣似火,金链玛瑙,白色裙摆,像极了大漠里盛开的三生花。
姜音盯着她,“我也觉得影门弟子衣裳很好看。”
陆寒月为了让她在影门之中不那么异类,特地拿来一身衣裳。
絮媚食指,靠在红唇,“嘘,你知道的,我说得是你。”
这几天走在一处,总有许多师妹靠过来,想拉着她身旁的女子去别处玩耍。
姜音看着眼前女子,抿唇一笑,“谢谢。”
‘哐’。
陆寒月靠在门上,好奇地看着她们,“大师姐,你在做什么?”。
看吧,他衣裳果然拿对了,姜姐姐跟大师姐一样漂亮。
陆幽一推门,“大师姐,你这门都没关紧。”
喔,天呐,大师姐居然上手了。
絮媚松手,灌一口酒,横两位师弟一眼,“练完功不去休息,跑这里做什么?”。
陆寒月从衣兜里拿出一把糖果,“我给姜姐姐拿糖果过来。”
五彩缤纷的小糖果,是大漠里他们的仅有的乐趣,也是大漠里唯一的色彩,他也想分享给除了大师姐之外,他想要亲近的女子。
姜音剥开糖纸,吃了一颗,甜甜的,“谢谢,我很喜欢。”
陆寒月笑得很开心,“姜姐姐喜欢就好。”
赠礼最喜欢看到的,便是收礼之人,真真切切地喜欢。
絮媚瞟了他一眼,摇头。
傻子,上一次被人打落糖果之后还不死心,要换个人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陆幽瞟了眼她手里斜着的陶瓶酒,“大师姐,酒喝完了,你也该休息了。”
绝不能让姜姑娘看到醉酒的大师姐,会要命的。
絮媚晃晃陶瓶酒,“哎?这么快就没了,早知道多拿两瓶过来,喝个痛快。”
两师弟出去后,她没沾过一滴,回来了她一高兴就想喝一口。
陆幽慌张拒绝,“别吧,大师姐,这隔壁门的大师兄还放了不少酒在这呢,你要是全喝了,明天他就杀来了。”
一个大师姐,一个大师兄,难为自己还要协调一番,谁都不能得罪。
絮媚打了个酒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不就是我的,真想要回去,就让他来找我。”
小时候天天打架,谁都不服谁,反倒是长大后见面越发少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一个月前。
陆幽:“......大师姐,师弟没那个胆量能对隔壁门大师兄说这话。”
些许尊敬,些许敬重,唯独不能平常心跟大师兄说话啊,那张除了看到大师姐才笑一笑,其他时候都生人勿近的脸,他没那个胆子。
絮媚霸气起身,朝外走,“我去跟他说。”
陆幽跟上,“哎哎哎,大师姐,这么晚了,你就别胡闹了,回去休息吧。”
陆寒月落在最后,带上房门,冲着姜音招招手,“姜姐姐,早点睡喔。”
姜音:“嗯,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这么活泼的性子,被人保护的很好呢。
壁屋床窗相连,没有睡意的姜音,坐到窗前,来到月光下。
漫天星空,忽然就很想司澜,想得发疯。
沉睡在芥子空间里的雪貂,尾巴甩甩。
姜音手一招,雪貂出现在怀里,柔软的皮毛,舒服的触感,一下子心情疏解了许多。
“还是这样最可爱。”
可她......还是想念那个活生生站在面前,能抱着她,陪着她的男子。
凉冬,雪地。
女孩蹦跳到路边商店,一双眼看到冰淇淋时,闪闪发亮。
“我想吃那个。”
司澜双手放在她肩,轻易转动她的方向,紧了紧她脖间的围巾,“上一次是谁吃得肚子疼?”。
大冷天想吃冰淇淋的习惯一点没变,知道吃下是什么后果,却依旧不改变选择。
姜音可怜巴巴,“可我还是想吃。”
这模样,他真得忍不住。
司澜捏捏她脸颊,“折腾自己还要带上我,这可不公平。”
一旁路过打着伞的两个女孩子,羡慕地看着他们,确切地说,是盯着司澜。
“啊!你看他,好帅。”
“是啊,是啊,可惜有女朋友了。”
“我也想有个那么帅的男朋友。”
“谁不是呢,走吧,走吧,再多看两眼,心要碎了!”。
雪花飘落间,伴随着激动的声音,两位女孩渐行渐远。
是啊,努力活着的他,一直都帅气呢。
姜音任由他给自己拢拢衣服,戴上帽子,“给我买一个?”。
司澜将暖手袋给她,拉着她,进了店,“没有下次。”
姜音乖巧答应,“好。”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出店时,一路开车跟在两人身后,那位谢叔叔的样子。
只因为两人在店里坐了一个小时,司澜一小口一小口喂她吃完巧克力圣代才离开。
她不善于表达感情,是他先迈了那一步。
所以,不论他在何处,她都会走到他面前。
九天界地牢,慕倾池手一颤,一瞬间心中涌现的某种情感,让他忽然没了声。
饮川仙君顾研之,发觉他神情不对劲,“感应到天界混进来的魔修了?”。
慕倾池:“如今我深受重伤,你怎么还想着偷懒,这么件小事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这么强烈的情感,是她吗?
顾研之揉揉鼻翼,“我一个掌管忘川河水的小人物,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件事还是让傅轻离头疼去吧。”
职权越高,责任越大不是,天君的左膀右臂,一个身处天牢,一个魂飞魄散,这天界的安全可都要靠荧惑仙君他一人了。
慕倾池头也不抬,“你这装弱的本事倒是不差,要不是与你交过手,连我都被蒙骗过去。”
当时藏在‘天书斋’的饮川仙君与他碰了个正面,要不是反应快,那袭来的一剑已经穿透他的身体。
顾研之理直气壮,“我可是跟你一样都受了伤,修为自然不比以前。”
慕倾池抬眼看他,“你那是自找的,若是想死,大可再去一次‘源墟’。”
虽存于九天界,却谁都进不去,周围闪烁的蓝色光点像一道屏障,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顾研之掏掏耳朵,“是是是,我活该,哪像你那么专情,不止杀了几百仙兵,招魂聚魄连仙血都分了一半出去,就盼着妖皇回来。”
掌管刑罚的洪溟仙君也有这么惨的一天,真是可怜嗷。
慕倾池淡淡看他一眼,收回目光。
笑话他,那就祈祷他自己不会有这么一日,不然他会狠狠嘲笑回去。
顾研之自讨没趣,“老实说,妖皇那般轻易死去,你就没想过她有后招吗?”。
慕倾池:“那又如何。”
顾研之瞪大双眼,“那你还这么折腾自己!”。
好好等侯千年,到时自然回来,这不是对谁都好,也落不到如今这个样子。
慕倾池:“我乐意。”
顾研之继续道,“乐意受一身伤?乐意关进天牢?乐意舍一魂?”。
真搞不懂,喜欢妖皇都到了这个地步么。
慕倾池闭眼。
“她不会想孤单一人。”
顾研之眼珠一转,“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虽不清楚妖皇年岁,但想来也有万年,这天界传承都没高过她,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儿,又是独自一人,怎么可能不孤单呢。”
洪溟仙君睁眼一刹那,就好像要杀了他似的,还好没有将那三字说出口。
慕倾池瞥了一眼天窗,“你该去忘川渡口了。”
想说坏话,他可不爱听。
顾研之识趣离开,“苦命喔,你身处天牢,我常居渡口,天界都没人跟我说话了。”
罢了,罢了,要不下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趣事儿,反正也要去给冥界送忘川河水,傅轻离的眼睛也没有盯他身上,多么逍遥快活。 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