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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朝九晚五的人们陆陆续续下班。
思岳纵横办公楼,司衡路过总监办公室,见秦止水仍端坐案前,埋头翻看文件,他惊讶得望向窗外,是日头西升时光倒流了吗?
当然不是。
那多半是人有情况。
司衡踱步走近,饶有兴致地问:“你这,加班呢?”
秦止水并未抬头,提笔圈出整改方案中的存疑点,漫不经心地答:“高峰堵车,待会再走。”
“高峰,是今天才出现的?”
司衡好笑地看着他:“平常也不见你这样,还有,我听秘书说,今天早上你第一个来上班。”
“哧——”
笔尖蓦地脱离轨道,重重划在纸面,发出不容忽视的声响。
秦止水:“……”
乱了,一切都乱了,从手掌扣住方唐,低头亲下去开始。
当时心有所惑,气氛恰好,便鬼使神差地想去验证,自己是否真的不排斥与方唐接吻。
不曾想,那像一个魔法按钮,触碰后,一发不可收拾。
昨晚,他辗转反侧到深夜,脑海里全是女人挂在身上,水润红唇一张一翕,缓缓道出“我想亲你”的样子。
后来好不容易睡着,竟然做了一个拼接现实的梦。
窗外电闪雷鸣,他将方唐压在身下,肆意亲吻她唇瓣,长长久久地,并未慌乱离开,而是熄了灯,衔接上丽都那一晚。
火热纠缠,难舍难分,舒爽透顶。
思及此,秦止水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拒绝承认这是春梦,是对方唐的肖想,顶多算是……现实复盘。
由一个吻引发的复盘,而已。
“想什么呢?”司衡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笃定:“有情况!你肯定有情况。”
“嗯。”
秦止水不愿早早回家对着方唐,故而十分正经地说:“最近,我会加班搞定几个项目,你记得给我涨工资。”
司衡一脸震惊:“啥?就这?不能吧!”
“不止。”
秦止水笑了笑,在对方期盼的眼神里,慢悠悠地补充:“还有我的婚假,得延长。”
“长什么长,休想!”
话落,司衡迅速关上办公室的门,随即放心大胆地理论:“当初,我们创立思岳纵横的时候,说好一起打拼,结果半年不到,你成了闲适逍遥的秦总监;我,司总裁,每天忙得可以去死一死;岳冲,岳总经理,时刻冲在最前线,都这样了,你还想延长假期?这回,说什么都不行。”
“我——”
“打住!”
司衡生怕自己像往常一样被说服,赶忙道:“我把岳冲喊来,咱们仨,投票表决。”
秦止水嘴角微勾,合上文件:“喊吧,我们一块出去放松。”
“你一个结婚人士,下了班不回家,偷偷摸摸出去玩,不怕屁股被嫂子打开花?”
“……咳,我老婆从不动粗。”
男人笑容甜蜜,煞有其事:“她知趣,明理,懂我。”
司衡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怒道:“我去你的狗粮!”
-
打球、游泳、品酒,秦止水与一帮兄弟尽情地吃喝玩乐,散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其间,他没有收到查岗电话,短信也无。
男人手指修长洁净,百无聊赖地切换手机界面,方唐的号码,依然没有保存,但在短息列表里,享有置顶待遇。
老婆,自然配得上首位。
却是暂时的,每天都是散伙倒数日,也就没必要保存。
秦止水放下手机,抬手轻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喝得不多,脑子也很清醒,但出于谨慎,喊了代驾。
车子路过甘棠小站附近,他突然皱眉,露出自我嫌弃的表情。
只因这时才想起,方唐每天晚上十点打烊,十点半左右离店,瞥一眼腕表,也就是现在!
“开快点。”他催促道。
“先生,书阳路限速六十。”
“……”秦止水颇为无奈地摆了摆手,只得作罢。
下车前,他做好了“直奔三楼,进卧室,关门”的心理准备,不料灯光亮起,注意力就被茶几上突兀又粉嫩的小纸条吸引。
忍不住走近一瞧,只见上面写着:秦先生,我出差两天,今晚不回。
“呵——”
男人嗤笑出声,她人都不在,原来自己这一天的心慌意乱东躲西躲,全是笑话。
秦止水颇为不快,安静又自在的客厅,竟一刻也不想多待。
无需躲避方唐,他也如准备的那样,直奔三楼,进卧室,关门。
泡澡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是工作号,他没有理会,直到洗完澡,铃声再次响起,才慢悠悠地点接听。
那头语气焦急:“秦总,我是雪知黎,唐唐现在回家了吗?”
秦止水微愣,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方唐的闺蜜。
“没有,她出差了。”
“出差?”雪知黎惊讶道,随即反应过来,方唐回东隅镇,肯定不会告诉秦止水。
她思绪活泛,即使担忧着急,逻辑依然流畅:“出差结束了啊,傍晚的时候,我跟唐唐通过电话,她说在回桑榆市的路上,可眼下已经十一点,打她电话关机,店里我也问过了,没见着人回去,我——”
秦止水听得心里一紧,迅速打断:“路线,方唐从哪回来?坐的飞机火车大巴还是其它?跟你最后一次通话,她具体位置在哪?”
“大巴,通话那会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即将进入市区。”
雪知黎微微停顿,想到方唐与方家大闹一场,斟酌道:“秦总,唐唐这次出差不顺,心里难受,大概会躲起来喝闷酒。”
男人急道:“地址,方唐常去哪些地方喝酒?”
“你先去闻礼路鸣翠街81号看看,其它的地方我短信发给你,随时保持联系。”
“好。”
秦止水一把扯掉身上浴巾,套了衣裤,匆匆往外走。
-
闻礼路地处桑榆市郊区。
鸣翠街81号,并非什么娱乐场所,而是方唐的家,上了年头,空荡又老旧的家。
这是外公外婆留给她的遗产。
此刻,夜色浓稠,园子里虫鸣啾啾,方唐坐在院前老树下,独自喝酒,她鞋袜、裤子、衣服都沾了泥,白皙手指更是脏污一片。
“我今天去过方家。”
脑袋歪靠着树干,她对着空气,一字一句道:“不止力怼方文秀,还有掌掴方世宝。”
“没错,是我!”
她拍着胸口喊:“狠揍方家宝贝疙瘩!并当着方老师的面,把大恩人方文秀逼得脸红脖子粗。”
话落,食指抠了抠酒坛表面的泥土,方唐轻吸鼻子:“我知道,这些是你不愿看到的场景。”
“但我,怼得解气,打得痛快。”
“后来啊,方世宝向我道歉,声称自己嘴巴不干净,被骂被打都是活该,呵……”
方唐笑得讽刺:“他说,方家养我不如养条狗,狗知道感恩,能看家护院,能产崽!我无所谓啊,也不稀罕道歉。”
“但你多委屈,拼了命,最后竟换来一句短——”
细长的双眼里荡漾出一层稀薄水光,她突然仰起头,捧着从地里挖出来的棠梨酒,大口猛灌。
“咳,咳咳!”
被酒呛住,剧烈的咳嗽声在安静的院落里回荡,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循着熟悉的嗓音,秦止水心急火燎地推开门。
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繁茂的大树下,方唐斜靠树干而坐,身形狼狈,脸颊通红,平素清冷的眸子噙着泪光。
男人看得心尖发颤。
他迅速跑上前,伸手将人揽入怀,大掌轻拍她后背。
“方唐。”声音沉稳轻柔,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咳咳,嗝。”
方唐突然打了个嗝,脑袋靠着秦止水肩膀,她双手紧抱酒坛,哆嗦着往嘴边送。
秦止水伸手去挡,掌心瞬间蹭上一小团泥巴,新鲜出土,略带湿意。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发现几步开外的新坑,以及方唐衣裤鞋袜到处都是泥印子。
呵,倒是会喝,还有埋在地下的酒。
但这幅放浪形骸的邋遢样,实在难以恭维。
他皱了皱眉,伸手摸她衣裤,果然是潮湿的,男人顿时气得用沾了泥巴的手去捏她鼻子。
“回头感冒发烧,别想我照顾你。”
这时,方唐已经喝得半醉,虽然脑子发晕,但眼前的人,耳边的话,她认得清,听得明。
一手抱着酒,一手攀上对方脖颈。
她望着他,逐字逐句地说:“秦止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照顾,而是你。”
男人微微移开视线:“你喝醉了。”
方唐眼神迷离,下巴搁在他肩头,声音又轻又软:“我现在脑袋眩晕,四肢无力,脸颊发烫,的确是喝醉,而不是发烧,所以今晚,你会打地铺照顾我的,对不对?”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秦止水沉默了。
酒劲渐渐上来,方唐软骨头一样靠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无力再多说什么,手指摸着酒坛子抠来抠去。
“阿嚏!”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秦止水瞬间有回应,迅速将人打横抱起,并冷脸吓唬道:“不准感冒,否则,我请保姆照顾你。”
“哦。”
方唐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过去好半晌,才若有所悟地求证:“我醉酒,你会照顾?”
男人垂眸,瞅她一眼:“嗯。”
她晃了晃脑袋,手指轻敲怀中酒坛,问:“是床上照顾吗?就跟上回醉酒一样?” 她甜度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