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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到方唐要来医院，秦止水满心欢喜，不仅食欲大增，饭后没多久还特意去洗澡换衣服。
司衡见他事事配合不再闹着出院，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思量，“方唐要来”这个谎话，能用几次？
哎，不管是一次，还是两次，某人注定要伤心失落。
但无论如何，心情没有健康重要。
所以，他必须做个恶人，但愿真相大白的时候，秦止水不会打爆他的头。
时间点点流逝，眼看中午变下午，下午两点变四点，探病的人进进出出，不见方唐。
“她什么时候来？”
秦止水终于忍不住了，没头没脑地问。
司衡心里咯噔一下，其实什么都明白，却假装不懂：“她？谁啊？”
“少装蒜！”桃花眼里泛出一道冷芒，秦止水语气烦躁，“你当我是聋子呢，什么都听不见？”
“怎么会，你耳聪目明脑子机灵，但是我人笨话多，这一时半会，实在搞不清你指哪个。”
“我问方唐。”秦止水咬牙切齿，冷着脸把话挑明。
“对哦！”
司衡一拍大腿，佯装恍然大悟，“都这时候了，方唐怎么还不来，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
秦止水微微颔首，脸色稍有好转，下一刻又冷声嘱咐，“是你着急询问，别提我。”
“……好！”司衡倍觉无奈，兄弟他分明内心渴盼，却偏偏碍于面子嘴硬脾气臭。
诶，往后少不了要吃苦头。
他摇头叹息，正准备打电话，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闻声，秦止水立刻伸长脖子，并下意识喊出心心念念的名字：“方唐！”
司衡：“……”
呃，惊喜怕是要秒速落空。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元元走了进来，脸上似乎不大高兴，显然听见了那一声喊。
“是我。”她有些委屈地说。
“出去。”看清来人，秦止水失望失落，直接下逐客令。
“方唐不值得你惦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陆元元望着秦止水，眼神热烈，语气恳切。
“我说，出去！”
“你还在等她？”
陆元元不仅没出去，反而抬头挺胸，一步步往里走，“秦止水，两天过去，你难道还没想明白？真正爱你的人是我，对你事业有帮助的是我，你累得倒在会议室，第一时间打120的，还是我！”
病房突变表白现场，当事人都是老同学，司衡非常知趣，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往门边挪。
秦止水嘴皮子微动，偏偏不放过：“司总。”
急于遁走的人假装没听见，他加快脚步，眼看着要摸到门把手，身后又传来一句。
“给钱。”
“啊？”太过意外，司衡忍不住转头询问，“什么钱？”
“奖金。”秦止水的嗓音平静又冰凉，“我身为思岳纵横一员，工作时间倒在会议室，七八个人在场，拨出120的竟然是DM公司的陆经理，司总应当给她一笔奖励。”
“就这？急救电话我也打了，只不过陆元元的先接通。”
“晚就是晚。”
秦止水面露讥诮，“给钱吧，陆经理都刻意提起了。”
听到这，陆元元羞恼得几乎掉眼泪：“秦止水，我提120不是为奖励，是想说明我在乎你。”
“那很不必，你所谓的爱，所谓的帮助，所谓的在乎，于我而言，全都是麻烦。”
“麻烦？”陆元元呢喃，失魂落魄般地踉跄两步，“我的关心和付出竟然成了麻烦，就因为方唐吗？”
“我早说过，方唐是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
“可她不爱你！”
死穴被掐，秦止水心痛到怒吼：“滚！”
面对狂风暴雨，陆元元反而挺直脊背：“我不滚，你生病了，又离了婚，我得留下来照顾你。”
“谁他妈造谣说我离婚？！”男人站在病床前，气势汹汹，面如阎罗。
“方唐。”陆元元嘴角微勾，露出快意微笑，“她亲口告诉我的，就在你倒在民政局的那一天。”
“砰！”
某病号一口气憋在心口，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病床上。
“秦止水！”
司衡吓得心惊胆战，迅速摁下急救铃，随后劈头盖脸骂陆元元，“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明知道他已经倒过两次身体非常虚弱，还来刺激？他不爱你，你就要害死他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陆元元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摇头一边哀求：“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的，你让我陪着他。”
司衡一把将人推出去：“滚！再也别来。”
-
经过抢救，秦止水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日暮时分。
司衡一直没走，见他醒来，紧张道：“稳住，以后无论谁说什么，都要稳住，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很，养好之前，经不起折腾了。”
“死不了。”
秦止水有气无力地扫视四周，没看见方唐，声音越发轻飘飘，“她呢，来过没有？”
司衡小心翼翼地答：“还没有。”
“你骗我的是不是？”秦止水心灰意冷地闭上双眼，“她压根儿就没说过要来。”
“其实，方唐此刻正在外地出差，她还不知道你的情况。”
“……”秦止水沉默好一会，随后翻身侧躺，开始赶人，“我累了，要睡觉，你回去吧。”
“等辛晖来，我就走。”
“放心，我不折腾，养好病再出院。”
司衡喜出望外：“真的？”
秦止水点头：“嗯。”
得到保证，司衡放心大胆地走了。
秦止水确实打算安心养病，因为方唐的不闻不问，让他意识到，后悔的恐怕只有自己。
后悔路，一个人走，满满的寂寞，没有强壮的身体支撑怎么行？
他极力忽略心里的难受，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岂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会不会是方唐？
想法一闪而过，秦止水激动地翻身而起，拿过手机，随即失望地发现，阿观来电。
“什么事？”他语气蔫蔫。
“小水，收起你那副嫌弃嘴脸，哥哥今晚是来给你送开心的。”
“谁是哥哥？”秦止水压低嗓音，威胁之意浑然天成。
“你，你是哥哥，我是弟弟，行了吧！”
秦可观对着手机吐舌头做鬼脸，面上不满，嘴里奉承，“老大，哥哥，你帮我一个小忙，吹吹枕边风，必有重谢。”
秦止水微愣：“……吹枕边风？”
“对，吹服小唐，让她劝说雪知黎，对我死心。”
“雪知黎喜欢你？”
“是啊，她不仅对我有非分之想，还收服了爷爷、叔叔、婶婶的心，我眼看要没活路，哥哥，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自己的小跟班——早起赏雪。”
“你那名存实亡的霸区号，还在玩？”
“在，我要等早起赏雪回来。”秦可观撅起嘴巴，“哼，都怪你碎我的号，否则我也不会和她失去联系。”
“是你有错在先。”
“……不让你白忙活，我无意中发现小唐一个秘密，你出手相助，我知无不言，保管你听后浑身舒爽。”
“呵——”
秦止水轻轻一笑，恩爱夫妻的台词信手拈来，“那是我老婆，她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秦可观：“她偷偷摸摸看色图，寻找最易受孕姿势，你也知道？”
“！！！”秦止水一脸惊叹，紧接着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怎么可能？方唐怎么可能看色图，还受孕姿势！
她可是光亮里，不敢瞄他身体的小怂货。只有借着黑暗掩饰，以及雷雨交加的时候，她才会化身小色胚。
所以，方唐怎么看色图？！
盲文吗，闭着眼睛摸？
他思绪飞远，长久不语。
电话那头，秦可观笑着催促：“看你这反应就是不知道，怎么样，咱们哥俩相互帮助？”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诬陷方唐？”
“人证物证聚在。”
“哪来的？”
“帮我。”
“……行，我帮你规劝雪知黎，爷爷那儿，也站你这边。”
“非常好！”秦可观兴奋地哈哈大笑，随后一五一十地交代：“物证在雪知黎的手机里，她跟小唐聊天，大量色图；至于人证，哈哈哈，你造吗，有些图是雪知黎花钱找人画的，我寻踪索迹，一切无所遁形。”
秦止水顿时一脸嫌弃：“你偷看雪知黎手机？她们闺蜜聊天，发出的图，你还去查源头？”
“还不是被逼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秦可观冷哼，“你少指责我，小唐寻找受孕姿势，你心里没点逼数？结婚这么久，恩爱夫妻如胶似漆，你竟然一颗种子都没种成功？”
会心一击。
秦止水：“！！！”
他气得捂住胸口，自从明白心意，多少个深夜或黎明，两人恩爱缠绵，他从未用套，也曾想过，如果有孩子，他跟方唐的联系就会多一层。
然而天不遂人愿，种子没种下，还把老婆给弄丢了。
秦止水惆怅不已，下一刻又察觉到奇怪之处，方唐为什么要寻找受孕姿势，是想生孩子？
既然愿意给他生孩子，多少是有感情的吧！
有感情，为什么离婚？
疑惑重重，要想解开，除了方唐，还有个突破口。
思及此，秦止水急忙问：“阿观，雪知黎现在在哪？”
秦可观轻嗤一声：“回老家了，下午还在微博带货，夸赞唐唐做的梨膏糖，好吃到哭。”
唐唐……秦止水心尖一跳，是方唐！
“老家在哪？”
“东、东什么来着，哎，不记得了，跟桑榆有点关系那个什么……”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镇，是不是？”
“对对对，就这个！”
秦止水嘴角上扬，笑得开怀，“哥哥现在就启程，劝说雪知黎，让她对你死心。” 她甜度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