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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临近，体育课改成了自由活动，想学习的可以留在教室里自己复习。
崔鸣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个篮球，在教室门口招呼大家：“打球去！”
穆牧摆摆手，“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郭承纳罕，“你要留教室复习？”
“啊！不行？”
“行！行！行！”郭承越过他出了座位，“那我们去打了啊！”
崔鸣在门口吼刘俊峰，“大刘，快点儿！”
刘俊峰恋恋不舍地从手机中抬起头，“不去！有事儿呢！”
贾志军用胳膊肘捣崔鸣，“走吧，正聊的火热呢，没空理你。”
“和谁？那个附中的女生？”
“嗯啊！”贾志军朝大刘那边抬抬下巴，“你瞅那傻样儿，眼睛都快笑没了。”
“唉——恋爱脑晚期，没救了。”三人做作地长叹一口气，勾肩搭背地出了教室。
三人一走，穆牧就从座位上蹦起来往楼上跑。三楼整个楼道都静悄悄的，教室里传出老师讲课的声音。
穆牧猫着腰压着步子走到十班后门，一点点探出脑袋，透过门上那片不算大的玻璃往里偷窥。
十班这节上的是数学，黑板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片解题过程，严泽轩手里捏着根粉笔，正在一步一步仔细讲解。
穆牧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发现自己，便明目张胆地盯着教室中间坐着的朱子羽看起来。
他觉得朱朱最近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故意避着他，晚上回家写作业的时候也没以前那么专注了，总是时不时地看一下手机，有时候还会面无表情地回几条微信。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抓耳挠腮地忍了一个星期，再也忍不住，趁着这节体育课上来侦查一番，看看朱朱究竟在搞什么鬼。
教室里，严泽轩讲完一道题，让大家自己消化吸收一下，然后开始在黑板上写另一道题。
朱子羽把过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把练习册翻出来，打算在上面找几个类似的题巩固一下，结果刚翻开书，手机连着震了好几下。他轻轻皱了下眉头，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
刘刘刘：我们这节上体育，自由活动。
刘刘刘：马上要期中考了，我在教室里复习，我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坏学生，你放心，我学习还可以。
刘刘刘：你怎么不回我？是不是在上课？
朱子羽知道一班这节是体育，他对一班的课程表烂熟于心，穆牧每天上什么课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咬了下嘴唇，单手打字：你没去打球？你的那些兄弟没叫你吗？
刘刘刘：叫了，我拒绝了。不是你说的让我好好学习别整天就知道玩儿。
朱子羽腹诽：我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会错意了而已。
那你说的那个特帅的朋友呢？他也去了？
刘刘刘：大概去了吧，不在教室里。
那你好好复习吧，我要认真听课了。【笑脸】
刘刘刘：好的，下课再聊。【拜拜】
朱子羽收起手机，抬头看向黑板。
一门之隔的楼道里，穆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朱朱在玩手机！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
他太震惊了，遥想几个星期之前，朱朱还因为他上课罚站和他生了好几天的气，可几个星期之后的今天，这个一向视学习为第一要务的人竟然在课上玩手机。
穆牧心里有些慌了。是什么事让朱朱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上课看手机干什么？打游戏？不对！这么短的时间不够打一局。看小说？也不对。朱朱不爱看那些无脑小说。和人聊天？对！一定是在和人聊天！他猛地想起写作业时朱朱响个不停的微信，以及朱朱故意避开他躲躲闪闪的眼神，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这个黏糊样儿，像极了刚刚网恋的大刘！
穆牧三魂丢了七魄，拖着残破的身体回了教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萎靡不振地趴了一下午。
郭承想问不敢问，趁着晚自习没老师，打开“牧哥究竟怎么了”群聊，连着发了二十个“我很慌”的表情包。
其他三个人被表情包炸出来，缺德冒烟地关心：承儿，你怎么了？更年期提前了？
郭承：去尼玛的！
贾志军：那你发什么神经？
郭承：你们有没有觉得牧哥今天下午很不对劲？
崔鸣：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儿，体育课叫他去打球他也没去。
大刘：【惊讶】牧哥没去打球？他也没在教室啊！
郭承：没在教室？他说要复习……
贾志军：有问题！
崔鸣：有蹊跷！
大刘：有猫腻！
郭承修改群名为“牧哥究竟去哪儿了”。
崔鸣：是不是去厕所了？
大刘：不是吧，在厕所待了一节课？
贾志军：难道拉肚子了？
郭承：应该不是拉肚子，身体没问题，就是看起来整个人都很失落，下午的课都是趴着上完的，我想问也不敢问。
大刘：怕什么？问啊！大不了被削一顿！
郭承：@大刘，英雄您来！
贾志军：难道又和十班那个有关？
崔鸣：十班那个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郭承：【恐惧】
贾志军：【恐惧】
大刘：【牛逼】
崔鸣：啊！刚才那个不是我！我被魂穿了！【求饶】【求饶】【求饶】
郭承：已截图。
贾志军：已截图。
大刘：已截图。
崔鸣：……操！
讨论会不欢而散，且毫无进展。放学铃声响起，会议成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会议讨论的主角穆牧同学在座位上出了会儿神，等出了教室，朱子羽已经在楼梯口等了有一会儿了。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