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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你们？神神叨叨的。”穆牧拧眉问，“不是憋什么坏水呢吧？”
“哪能啊？”贾志军回了一句，接着猝不及防地把郭承推到穆牧面前，“承儿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那个……”郭承摸摸鼻子，低着头不敢看穆牧的眼睛，余光一瞟，看到朱子羽已经坐到了垫子上，正四处寻找本来和他一组的姜磊，于是急中生智，把穆牧往那边一推，“没人给朱子羽压腿，你快去帮帮忙，同学间要团结友爱嘛！”
穆牧嘴角勾着笑瞥了一眼被大刘藏在身后只露着一只脚的姜磊，在郭承肩上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谢了，兄弟。”
郭承被他拍的一哆嗦，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憨憨地咧开嘴笑了，“兄弟之间不用说谢。”
穆牧在另外三个兄弟身上逡巡一圈，将目光落定在大刘身上，“大刘，咱们班男生交给你了。”
“放心，牧哥你大胆地去吧，哥们儿给你罩着。”
崔铭和贾志军纷纷点头，“牧哥，有我们在，你放心。”
穆牧夸张地抹了两下眼泪泪，“好兄弟。”然后在四个好兄弟的注视下，走到朱子羽面前，极其自然地一屁股坐在朱子羽脚上，咧嘴一笑，“朱朱，我给你压腿。”
朱子羽搜寻一圈，问他：“你把姜磊弄哪儿去了？”
“不是我。”穆牧立即撇清自己，“他被大刘叫走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关系挺好。”
朱子羽在心里“呸”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姜磊八成是被刘俊峰掳走了。
体育老师吹了一声哨，“都准备好了！我开始计时了！”
朱子羽虽然运动细胞不发达，但做仰卧起坐却特别有天赋。一分钟四十个及格，他能做将近六十个。
穆牧压着他的腿，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蛋，忍不住劝了句，“慢点，不着急，及格够了。”
朱子羽正好做完一个，红扑扑的小脸和他挨的很近，说话时呼出的气息直接扑在他的脸上，“我要得优秀。”
穆牧下意识往前凑了凑，和他鼻尖贴着鼻尖，“别逞能，当心做完了腰疼。”
“没事。”朱子羽呼出口气，“仰卧起坐是我的强项。”
时间快到了，老马看了眼计时器，又挨着在一排正在不停起来躺下的学生身上一一扫过，扫到最边上那个垫子时，目光突地顿住了，这俩兔崽子，不好好做，倒是说起悄悄话来了。
刺耳的哨声响起，老马抬手指着朱子羽和穆牧所在的方向，怒目圆睁，“哎哎，那俩！干嘛呢？都快亲上了！”
“噗——”
在场的所有人寻着方向看过去，拼命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正在做仰卧起坐的也不做了，喘着粗气笑的直打颤。不知道哪个缺德冒烟的还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
老马骂了几句，压下大家的哄笑声，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去。
“起来，叫什么名字？”问完觉得不对劲，在穆牧脸上打量一圈，“你是一班的？”
“是，老师好。”穆牧站起来，顺手拉了朱子羽一把，“我看这位同学没人压腿，主动过来帮忙。”
老马不信他的鬼话，烦躁地摆摆手，“别说这些废话，叫什么名字？”
“穆牧。”
“你呢？”老马看向朱子羽。
穆牧抢着答：“老师他叫朱子羽。”
“用你说？他没长嘴？”
“老师，这事儿真不怪他，我看他喘的厉害，就劝他不要这么卖力，稍微慢一点。但这位同学坚持不懈，百折不挠，充分发扬了拼搏进取的体育精神，非要拼命得个优，为班级争光，为您长脸，我心里着实佩服哪！忍不住想靠近这样优秀的学生，结果让您误会了。”
靠！
全场同学震惊到目瞪口呆。
一班四兄弟默默地在心里给他牧哥竖了个大拇指，牧哥牛逼！
老马当老师这么多年，遇到过皮的，遇到过横的，形形色色的学生见了不少，还是头一回遇到仅凭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的。他皱了皱眉头，想发火，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翘，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这小子真他妈邪性！
他假咳几声，压住嘴角的笑，板着脸训人，“你那一套在我这儿行不通，犯了错就要罚，既然你说那位同学没错，那你就把错都担了吧，叫穆牧是吧？原地立正！趴！五十个俯卧撑！”
朱子羽耳根的红还没褪去，他不动声色地拽了拽穆牧的校服外套，想帮着分担一点。结果被穆牧轻轻地捏了一下，同时收到一个安抚的眼神。
穆牧没有反抗，利落地趴到地上，做了五十个姿势标准的俯卧撑。
男生在旁边起哄，女生在心里尖叫。还有人偷偷摸出手机拍了视频。
朱子羽站在这片闹哄哄里，眼睛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穆牧，心跳快到就要冲破胸膛。
“行了！换人，下一组上。”
穆牧躺倒在垫子上，胸膛微微起伏着，一个劲儿对着朱子羽傻笑。
朱子羽有些担心，“要不你换下一组吧？”
“没事。”穆牧拍拍自己的肚子，“你哥我腰厉害着呢！放心，及格没问题。”
朱子羽骂了句“傻帽”，还是不放心，“坚持不住了就说，别逞能。”
穆牧盯着他嘿嘿地笑，“朱朱，你是不是心疼了啊？”
“心疼个毛线。”朱子羽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你悠着点。”
有了朱子羽明里暗里的关心，穆牧就像打了鸡血，一分钟做了六十二个，不仅及格了，比优秀都多了几个。
老马面无表情地在成绩表上记下数字，心里却在蠢蠢欲动：这小子是个好苗子！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