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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俩，只有拿着手电筒巡逻的保安。
穆牧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揣自己兜里，偏头对着朱子羽笑了笑，“走吧，哥带你去赏雪。”
朱子羽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却嘴硬地回了句：“不用你带，我认识路。”
脚下的雪落了厚厚一层，踩起来嘎吱作响。两人沿着小路走了一圈，身上的热气渐渐散尽，朱子羽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穆牧停下脚步，“冷了？要回去吗？”
朱子羽不想回去，他指着凉亭里的长椅道：“咱们去那儿坐坐吧。”
穆牧求之不得，搂着人走进凉亭，拂掉长椅上飘落的雪花。
长椅挺长，两个人坐下时却挨的极近，肩抵着肩，腿碰着腿。
穆牧伸手在旁边的台子上抓了一把雪，团成圆圆的雪球，珍而重之地放进朱子羽手里，“送你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朱子羽看着手心的雪球，突然悲从中来。这雪球像极了他对穆牧的爱，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只能藏在阴暗冰冷的角落里。
“朱朱。”穆牧手里不知何时又团了一团雪，“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
朱子羽没有怀疑变一个魔术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想，仿佛着了魔，下意识听从了穆牧的安排。
在一片黑暗中，他听到穆牧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感受到穆牧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心里暗自琢磨，穆牧这是要变个什么魔术，为什么要凑这么近？
心里疑问正盛，却在猝不及防之时被吻住了唇。
穆牧冰凉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他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不自觉张开了嘴巴。
很快的，凉意褪去，一团火热冲进他的口腔。在他牙齿上轻扫一圈，仍不满足，嚣张跋扈地缠住了他的舌尖。
朱子羽起先有些懵，等反应过来穆牧在做什么时，一股怒意冲上脑门。他用了狠劲推开穆牧，“噌”的一下站起来，双眼通红，浑身发抖。
他恨死了穆牧，也恨死了今晚的自己。
为什么抵挡不住诱惑？为什么总想着靠近？为什么还是放不开手？
“朱朱……”穆牧撑着地站起来，满脸慌乱，“朱朱，你生气了？”
朱子羽的胸膛起伏片刻，偏过头冷冰冰地说道：“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没经过你的同意绝不贸然亲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朱子羽的怒气在身体里不停地翻滚，听听这叫什么话？以后？难道他还想再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么？
“朱朱……”穆牧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抽完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朱朱对不起，我错了，我混蛋，刚才我是真的想给你变个魔术的，但是看到你的嘴就忍不住凑了上去。本来我打算贴一下就放开的，没想到你把嘴张开了，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在勾引你？”
“不、不是。怎么会呢？我只是以为你愿意。”穆牧把他圈在怀里，怕他反抗，特意加重了力道。脑袋蹭在他脖子上，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脖颈流进了他的心里。
“朱朱，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别不理我。”
朱子羽被他的眼泪哭软了心肠，他沉默半响，最终还是放软语气，“你别哭了。”
天气这么冷，把脸冻伤怎么办？
“不行，我的眼泪止不住。”穆牧吸吸鼻子，抬起头，“你帮我擦掉好不好？”
朱子羽被他红通通的眼睛和微肿的脸颊刺了一下，刚才的怒气早散了个干干净净，他轻轻抹去穆牧眼角的泪，在他红肿的脸上碰了碰，“你个傻子，打这么重干什么？”
穆牧眨掉眼里的泪花，“怕你生气再也不理我了。”
这副委屈巴巴的语气配上这张惨兮兮的脸，再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动容，更何况对他又爱又恨的朱子羽。
“朱朱，真的不生气了吧？”
“嗯，不气了。”再多的气都被你哭没了。
“回去吧？你的手都冻红了。”穆牧捧着他的手，在上面哈了一口热气。
朱子羽把手抽出来塞自己兜里，“走吧。”
穆牧盯着他的口袋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面，快走到楼门口时突然说了一句，“朱朱，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嗯。”朱子羽在台阶上跺了跺脚底的雪，“下个星期三。”
“到时候我送你个礼物，你别不要。”
“这么多年你送我的礼物我哪个没要？”即便那些礼物都丑的掉渣，俗的惊人。
穆牧忍不住蹦了一下，“说好了，不能不要，不能拒绝。”
朱子羽点头，“嗯，说好了。”心里腹诽，难道这次的礼物能突破丑俗的天际？
回到家已将近三点，穆牧蹑手蹑脚地进了门，换好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灯光大亮，林美婷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交接处，脸色微沉，压着怒意，“又去对门了？”
穆牧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妈，你吓死我了。”
“问你话呢？”
“没，我和朱朱下去看雪了。”穆牧把外套脱了挂衣钩上，“明天肯定降温，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穿厚点。”
林美婷这才看见他哭肿的眼睛和发红的脸，“看个雪怎么把自己看成这副德行？”
穆牧不在意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唉，冲动是魔鬼。”
林美婷搭着手臂等着他往下说。
“挺丢人的，妈您能不听吗？”
“不能。”
“唉！”穆牧四仰八叉地瘫倒在沙发上，在头上抓了两把，“那个，我没忍住，亲了朱朱一下，然后……他把我推开了。我怕他真生气不理我，就用了个苦肉计。”
“什么苦肉计？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老穆从卧室冲出来，手里举着马卡龙色的扫床笤帚，照着穆牧的胳膊就往下抽。
还好穆牧反应快，在扫床笤帚碰到他胳膊前的两秒钟，身形利落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边跑边嚎：“妈，你管管你老公！啊～真打啊？老穆你这是家暴！啊！妈！妈！”
林美婷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得兴致勃勃，还时不时做个场外指导，“老公，往屁股上抽。”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