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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灵性的灰角鹿默默地用长角蹭了蹭他的脸，还伸出舌头舔舐他眼角的泪水。
库尔斯曼正在伤心之际，从地下传来的轻微震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迅速擦干眼泪，从搭在灰角鹿的鞍具上的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弯刀。
这种规模的震动显然是大队人马行进才会产生的，难道荒野之熊部落索取贡品是假，真实目的就是要趁着牧鹿部落分心之际直接发动战争？
库尔斯曼握着刀的双手开始不听使唤，他很想骑上灰角鹿立刻离去，但是他不敢赌，一旦对方有观测者，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
他用力拍了拍灰角鹿的臀部，把它往部落的方向驱赶。
“听话，去告诉我父亲，有不明人马靠近，让他们做好防范！”
他狠了狠心又用刀背抽了灰角鹿一下，灰角鹿吃痛跳了起来，随即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报信了。
库尔斯曼深吸口气，身子前倾，雪亮的弯刀在黄昏的霞光里显得那么孤单，但它却始终笔直地朝着来人的方向。
库尔斯曼瞪大了眼睛，因为想象中骑着棕熊的荒野之熊骑士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辆辆杂物堆得比人还高的小车。
“一二三……”库尔斯曼已经数不清了，而来人也看见了他。
他没有丢弃武器也不曾放松警惕，但却不复之前那样充满杀意。
帕鲁走出了队伍，右手高举握拳，队伍便立刻停下。
冷蛇氏族的族人好奇地探头看着这个年轻的战士，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好奇。
库尔斯曼收起了刀，众人的目光让他不知道该把武器对准谁，而且他们也并未向自己发起攻击，亮出刀具反而会适得其反。
帕鲁走到库尔斯曼身前，笑着说道：“我是帕鲁，冷蛇氏族的族长，我正打算带着族人远行，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库尔斯曼惊讶于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没想到在这个年纪已经是一族之长了，而自己却还是个骑着灰角鹿满部落乱跑的“小家伙”，不由有些郁闷。
但他还是表现出很好的礼节，回答道：“我是库尔斯曼，这里已经是牧鹿部落的领地了，在得到允许前，希望你们不要随意闯入，否则我们很难不把你们当作敌人。”
甭管什么情况，未经允许闯入他人领地都是一种冒犯。帕鲁点点头，回身说道：“安营！”
冷蛇氏族的族人们麻利地卸下帐篷开始搭建居所。
帕鲁则与目瞪口呆地库尔斯曼继续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暂时不往前了，在这里安营应该不会冒犯到牧鹿部落吧？”
库尔斯曼又想摇头，但细想却找不到理由，总不能指着他们站着的土地说这一块也是牧鹿部落的地吧？
这可是会把人得罪死的。
就在这个时候，居于队伍中间的陆吾与赫尔墨斯一道走来。
望见一位灰白胡子老者向他走来，库尔斯曼还是立刻躬身行礼。
对长者的尊重无论放在何处都是行得通的，尽管他不久前在大帐内对着一通老者发火，可在外面他代表着牧鹿部落的颜面，这个时候就尤其不能丢了礼节。
“年轻的牧鹿人，我曾经有幸与库南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牧鹿部落现在还是他当家吗？”
听到赫尔墨斯报出自己父亲的名讳，库尔斯曼立即恭顺地答道：“正是家父！
他现在依旧是牧鹿部落的族长，我们牧鹿部落在他的带领下依旧一如既往的强大！”
在外人面前可一点怯不能露，何况这个冷蛇氏族的队伍规模看着一点不比自家小，轻易不能暴露自家的破绽。
陆吾则在说话间打量着这个小伙儿。
棕黄色的头发，面上抹了黄色的油脂防寒，手上还有着宝石镶嵌的戒指，穿着一身整齐的鹿皮衣裳，足蹬一双牛皮革制成的类似长筒靴式样的靴子，上面还有精致的金属小饰件，不似一般部落能够做出来的。
“这人身份不低！”
陆吾的猜测在他自认牧鹿部落族长之子时得到验证。
陆吾没有与这位牧鹿部落“少主”交谈，反而蹲下身子，摸了摸了地面发黄的草甸。
一路走来，陆吾看到的都是这样的草地，并没有想象中大草原该有的气势，枯黄凋零之感充盈心头。
库尔斯曼也看到了这个一言不发的冷蛇族人，他也是机敏之辈，看得出陆吾身份不一般，主动询问道：“这位是您的儿子吗？”
库尔斯曼的年龄又要比陆吾大一些，询问时也是看向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当即一愣，但马上笑容满面地摇头道：“你误会了，这是先祖派给我们的使者，指导我们寻找新的生活的。”
库尔斯曼一脸诧异，这么年轻的使者？
但是一位长者会与他开玩笑吗？
陆吾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反而问道：“你们的草地一直是这种颜色吗？”
库尔斯曼被陆吾问住了，犹豫起来。
倒不是他不清楚情况，而是这种事情关系着部落的生计，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机密。
却听陆吾继续说道：“牧鹿部落应该是以放牧为生的吧？
可为什么这里的草地上看不到有动物啃食的痕迹呢？
你们一直没有到这里来放过牧吗？”
陆吾有幸去过大草原旅游，也曾向牧人询问过一些草场的信息，对于这些算不上了解，但看两眼再随口诌两句还是能蒙一蒙人。
库尔斯曼不知道陆吾底细，但赫尔墨斯刚才的话又在他心底响起。
“难道真的是他们先祖派给他们的使者？果然厉害！”
库尔斯曼不露声色地答道：“我们在去年有囤积过大批草料，所以不需要来此放牧，况且我们的草场也需要留时间生长，不会有人持续性在一处地方放牧，破坏生态的。”
陆吾微微颔首，有休牧意识才是游牧部落长存的根本，无止境地索取最后只会惹得天怒人怨。
但是赫尔墨斯说过今年的寒冷让他们食物匮乏，而更加依赖天气的牧鹿部落又怎么可能好到哪里去呢？
眼前这个家伙不诚实啊！居然还在和他们打马虎眼。
陆吾没有说破，而这个时候灰角鹿已经叫来了援兵。
库南贾心系儿子安慰，顾不上年纪大把，还亲自骑乘鹿兽赶到此地。
看到有些印象的赫尔墨斯，库南贾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有了不好的猜想。 虚拟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