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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桑大校外最热闹的一条街, 名叫“寻”的酒吧按时营业, 黑底荧光蓝字儿的大招牌挂在地下室的门脸儿上,里面传来“哐哐哐”堪比蹦迪的音乐声。
一个穿着黑半袖, 束脚灯笼裤, 人字拖的男生举着电话,蹲在门口,手里夹着一根烟,骂骂咧咧, “这啥玩意儿啊,我他妈不跟你说了吗, 不要这个色(shai)儿的,你他妈给我弄得跟非主流地下堡垒似的,我们珩老板不要面子的啊!”
“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这阵子他得过来,要知道这个门脸儿被弄成这个几把样子, 你说我怎么混?”
“行了, 我也不跟你逼逼了,就两天, 你重新给我弄个,老子不找你事儿,不然到时候别说你勺哥不给面子——”
话没说完, 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他眼前, 视线往上移, 是那条他前两天帮老板买的米色休闲裤。勺子直接把电话掐了,从地上弹起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小许哥回来了啊。”
许悬优看了眼酒吧,扬扬下巴,“今天开业?”
勺子扭头看了眼,“对啊,珩哥说今天开业,不等了。”
看了眼手里的眼,刚点燃,还没抽几口,他想着掐了挺可惜,就从口袋里又翻了翻,抽出烟盒,朝许悬优递过去,“来根儿?”
“不了,”许悬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抽得有点儿多。”
察觉到许悬优心情不大好,勺子干笑了两声,把烟塞回去。
其实吧,他就从没见许悬优心情好过。
勺子是在几个月前,在老板邵珩的引荐下,认识这位一身颓废贵公子哥儿气质的许悬优的。据说是邵珩的堂弟,只不过邵珩跟着妈妈姓。许悬优刚回来那会儿,好像刚经历什么车祸,走路都费劲,一瘸一拐的,邵珩花了不少钱给钱送他去疗养院,两个月前,恢复差不多了,才让他搬到这边儿住的。
要说这个公子哥儿,也是神奇,好好的高楼大厦不住,非要跟他挤这个屁大点地方的酒吧二楼。二楼是邵珩租下来给勺子住的,两室一厅,环境一般,但什么都有,许悬优一眼就看上这个地方,下午就带着行李过来了。
他住主卧,勺子住次卧。
白天许悬优出去忙他的,勺子就在家睡大觉,到了晚上,再下来看店,最近“寻”营业了,他也忙了起来。
虽然住在一起,但俩人正儿八经说的话没几句,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许悬优也不进去,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膝盖不大敢回弯儿,一条大长腿就那么横在那,加上那张即便臭着,都非常好看的脸,往那儿一摆,让周遭不少打扮清凉出来准备蹦个迪的小姑娘见了他,忍不住陆陆续续地进了“寻”。
哦,珩老板那话怎么说的来着?
就许悬优这个姿色,往这一站,“寻”都不需要打招牌。
勺子可太他妈嫉妒了。
同样是人,有的人站那就是猥琐,有的人站那就是活招牌,有人出车祸一秒毁容,有的人他妈出个车祸,哪儿哪儿都撞了,唯独脸屁事儿没有。
左右看了许悬优两眼,勺子叹了口气,在他旁边找了个地儿跟着坐下来,顺便跟进去的妹妹打了几声招呼。
从另一只口袋里翻出两根棒棒糖,他递给许悬优一只荔枝味儿的,“换换口味。”
许悬优接过来,一点点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
浓浓的荔枝味儿混着劣质糖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替代了舌尖苦涩的烟味,他揉了揉糖纸,表情始终淡淡的。
勺子看了他几秒,有点忍不住,“小许哥,有个事儿,我一直想问你。”
许悬优“嗯”了声。
勺子一脸求知欲,“你前段时间定时定点儿的出去溜达,真是为了复健啊。”
每天晚上九点半,准时出门,差不多十点回来,风雨无阻。
回来就把房门一关,弄得跟自闭症似的。
话都问了,勺子索性说下去,“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我看这学校挺多的,漂亮姑娘也挺多的,我都以为你出去跟哪个妹妹约会去了呢。”
许悬优点点头,“是挺多的,桑大,风华,离这儿都近。”
勺子:“……”
他算是遇到能把天儿聊死的人了。
抓抓头发,他还想说什么,许悬优坐乏了,扶着旁边的栏杆站起来,“本来我哥让我多帮你看看场子的,但我今天实在有点累。”
这话把勺子弄不好意思了,跟着站起来,“别的别的,你累了就回去休息,里面还有好几个小崽子帮我呢。”
“行。”许悬优点点头,拍了拍对方勉强到他胸膛的肩膀,“辛苦了。”
-
原本,许悬优是想多陪勺子在楼下待会儿的。但他实在嫌勺子话多。
他不讨厌勺子,说实话还挺喜欢他的,人很热情,也会来事儿,就是求知欲太强,什么事都想问一嘴。偏偏问的还是他不想说的。想来想去,还是上楼舒服。
从冰箱里掏出两罐冰啤,又在厨房里拿了一盘早上炸的花生米,许悬优慢着步子回了卧室。
自从跟邵珩逃回国,许悬优觉得他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从前他不爱喝酒,也从不吃什么老头乐花生米,当然也不抽烟,更不爱看八点档家庭伦理剧,可现在,一样不落。
不然干什么呢。
篮球不能打,画画手抖。
就他妈打个从前看不上的农药,他都端不稳手机。
许悬优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废物,不配拥有爱情。
不配拥有周楚辛。
长呼一口气,他把头往后一仰,靠在懒人沙发上,没精打采地看着电视剧里无聊的情节。
邵珩就在这时来的。
在楼下跟勺子打了声招呼,见许悬优没在,也没管楼下一帮过来捧场的朋友,直接上了楼。推开主卧的门,一股呛鼻的烟味儿混着啤酒的麦芽香,弥漫在整个卧室。
身穿黑衬衫,棕色西裤的男人靠在门上,侧着头,眉眼带笑,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狠劲儿,“你他妈是想把自己抽死顺便让我在你坟头儿蹦个迪?”
许悬优抬眼,瞥了他一眼,又躺回去。
邵珩抱着双臂,步子闲散地走进来,视线慢悠悠从他桌上略过,落到他扔在角落里的画架上,都不用摸,就知道都他妈积灰了。
舔了舔下唇,邵珩被他气乐了,“我养你,还不如养只鹦鹉。”
“鹦鹉见了我还知道说句珩哥好。”
说着,他靠在许悬优的桌上,长腿一支,仍旧是笑,“你他妈除了抽烟喝酒,还会什么啊。”
许悬优闭着眼,任由他骂,没一点儿睁眼的意思。邵珩看了他两秒,觉得骂人都提不上劲儿。
当初他担着跟许树海撕破脸皮的风险,一人跑到美国,揍了好几个保镖硬把这个堂弟从封闭医院捞出来,几个月来被许家人连番轰炸都没曝出许悬优在哪儿,结果换来了一个废物。
就他妈一长得好看的废物。
邵珩最他妈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
经历点儿挫折,就觉得天都塌了,有必要吗?更可气的,他还得养着这个废物,因为这个废物是他救出来的。
邵珩越想越不爽,转身要走,许悬优睁开眼,从容不迫地坐直身子,喊了他一声,“还真生气啊。”
男人在门口停下,回过身,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许悬优忍不住乐了,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站起身,“我就今天喝了点,往常都没喝。”
他活动活动手指,向邵珩特意展现了下,“手最近也灵活多了,膝盖回弯儿也没那么难受了。”
邵珩重新倚在门框上,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能打架了,告诉我,我好揍你一顿。”
许悬优轻声哼笑。
“我听勺子说,这两个月你老大晚上往外跑,怎么,盯小女朋友去了?”邵珩随口一问,也没指望他说实话,“看看也挺好,能让你有点动力,省得呆成一傻逼。”
虽然许悬优从未说过为什么要住在这边,但邵珩一直都知道,他是为了那个周楚辛。当初许悬优跟着邵珩回来,也是因为她。
车祸后,许悬优在病床上睡了半年。
那时候邵珩还没决定“偷人”,只是得空去美国看看他,却发现这个弟弟不是一般的惨,说是在美国看病,许树海却给他找了家私人医院,四五个保镖看着他,一点自由都没有。
也是因为刚刚苏醒,许悬优肢体还很不灵活,躺在床上,就像个废人。虽然人是醒了,邵珩看着他那样子,感觉他心都死了。
许悬优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手机。
邵珩明白他什么意思,按照他报的号码,给那个座机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打通。他猜到那个号码是周楚辛的。为了让许悬优安心,邵珩向他保证回国后会替他找到小姑娘。许悬优却是苦笑着,双眼黯淡无光。
找到了又怎样,半年了,他就这样没有任何交代的消失。
换谁都不会等的。
何况那时,他还是个床都下不了的废物,即便联系到她,他又能给她什么承诺呢。
见他这副颓废的样子,邵珩在美国多呆了几天,走的时候,他给许悬优留了句话——
“三个月后,我还来美国,如果你能站起来,我就带你走。”
邵珩怎么都没想到,这句意在激励他的话,在三个月后成了真。原本半年才能站起来的人,就在第三个月,跟在他的身后,从那个牢笼一般的医院,冲了出去。
他所有的动力,只因为周楚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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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骚又diao又爱装的的珩哥上线哈哈哈哈 今天也想撩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