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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姬谆十五那天下旨将自己禁足后,卫莘能明显感觉到盯着云青院的人在逐日减少。
距离十五已经过去三天,太子殿下除了宠幸过被禁足的淳良娣以外还未跨进过后院里任何一个女人的屋子,时间一长,什么风言风语都能传出来。
比如说太子殿下自从那晚宠幸了淳良娣后便被气出了毛病,连带着男人那处都不行了。
再比如说是因为太子殿下偏在十五该宿在太子妃寝宫的日子幸了别的女人深感对不住太子妃,故而以此示明太子妃的地位。
不管外边的流言多少不着边际,太子殿下还是照样我行我素,就连往日最得宠的木侧妃着人来请了好几次,都没踏出过书房一步。
古语有云,皇上不急太监急,姬谆还没什么反应,允启就快为遏制流言跑断了腿,每天忙得不见人影。
“诶!”巡风一脚抵在白墙上,背靠着柱子挡住了正埋头往前疾步的允启的路,“你不渴吗?”
“渴?!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为殿下做事儿还有空管我渴不渴!!!”允启气得就差咬人了。
巡风收回腿,但也没让人走,把腰间别着的水袋往他怀里一扔,道,“殿下又不是孩子,他都不急你急什么,再说了,殿下谋划这么久,哪儿是这些流言蜚语能伤到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允启仰着头不要命地往嘴里倒水,看得巡风脑袋疼,趁他把水咽下去后脚没收住力地踹了踹他腰。
踹地允启差点把才进肚子里的水再呛出来,奈何武力值比不上自小练武的巡风,只能站在原地气到跳脚,“我说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竟给你大人我添乱!”
要说听到流言后最开心要属太子妃戚氏,为了再给这场闹剧加把火,她特意让丫鬟买通了东宫负责采买的下人,就着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深感愧疚这一条流言继续散布。
假的东西说多了,信的人多了,自然就能变成真的了。
姬谆对她私底下的小动作一清二楚,不过介于戚家的权势一时半会儿没法做些什么,也就随她去了。
何况这段时间甘西游牧民族屡犯边境,虽说于越国无甚大碍,但每隔几月便要来上一次,长此以往难免会对甘西的兵马和粮草造成打击。
身为太子,姬谆不得不早做打算。
朝廷下派了不少文官武将,蛮人软硬不吃,铁了心要把越国的兵马粮草耗费殆尽。
这样,再糊涂的人都看得出其中蹊跷,越国这般肥原沃土的都怕粮草不足,更别说居无定所的蛮人了。
能让他们这般不计后果地招惹越国边境,除非有人开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而三国之中,有能力开出如此条件的。
除了越国,仅有魏国。
只是不知是魏国里的哪派精力如此旺盛,自个儿的事都乱得一团糟,竟还有时间记挂他们越国。
属实是个人才。
恰逢此时,田复儒那儿也来了消息。
田复儒本名田河,姬谆五年前命其藏匿于韩国。
好笑的是,他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韩国人。
二十年前,韩国西南连着十几个县城闹饥荒,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朝廷命官在位不谋其事。
从都城新安拨下来的粮食,层层过关斩将,等到了西南,还能剩下些什么?
田氏一村子的人饿死的死、遭官吏打杀的更不在少数,人家百户的村落最后只剩下了田河一个独苗苗。
后来,田河以儒生身份上书朝廷,义愤填膺,字字珠玑。
谁知,小小县城官官相护,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唯有背井离乡。
离开韩国后,田河一路逃到越国西南,正是姬谆父亲西南王的属地,西南王喜纳人才,田河才华出众,自然被揽于麾下。
姬谆知其背景,便让田河改名换姓,成了如今的田复儒,蛰伏韩国。
五年过去,田家村默默无闻的儒生已经成了舌战群臣的谏议大夫,是韩国皇帝身边一等一的红人。
韩国走向,凭他一张嘴就能定下七八十。
不过姬谆并不打算立刻将韩国收入囊中,毕竟韩魏两国百年来皆保持着联姻关系,要想真正咬下韩国这块肉,还得先从魏国入手。
而田复儒送来的密信上也正好提到了韩魏联姻之事,现如今韩国后宫没有适龄公主,那联姻人选便要从郡主里边挑了。
郡主。
说起韩国郡主,姬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锡裕郡主。
锡裕郡主,其父定北王是唯一外姓王,偏又是所有王爷当中权势最大的一个。
大到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足以觊觎皇位的程度吧……
定北王有没有谋反之心,姬谆并不清楚,但不管他有没有,姬谆都会让他变的有……
一封完完整整的信被装进信封当中用漆印封好,交由巡风亲自送到田复儒手上。
韩魏两国反目成仇也难保藕断丝连,既然如此,不如让韩国皇室换个姓氏。
至于甘西之患,虽则是近在眼前的祸事,所谓擒贼先擒王,甘西的事儿,解决起来并不棘手。
且说,韩国,还真是热衷联姻之事。
呵。
姬谆拿出兵书,便听人报说老管事来了。
他示意侍卫放人进来。
“殿下,”老管事弯腰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道明来意,
“陈良娣……有了。”
姬谆嘴角噙着笑,“有了?本宫从南蜀回来不到半月,别说碰她,怕是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就有了呢?”
老管事心尖颤地腿肚子直打抖,平常百姓都受不得家里女人不守妇道,遑论皇家。
奈何,这该怎么处置还是得由太子殿下说了算,所以如何禀告便成了苦差事。
要不是打赌输了,他才不乐意来走这一遭。
姬谆早不记得陈良娣长什么模样,东宫后院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他只需记住重要的那几个,其他的,自有人帮忙记着。
“人查出来了吗?”
“还……还没。”老管家真是胆战心惊。
姬谆取下手上的翡翠扳指,“怎么?东宫何时大成这样了,连个奸夫都找不到。”
老管家一膝盖哐地跪到地上,欲哭无泪,“殿下恕罪!实在是那陈良娣太过嘴硬,就连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是硬骨头。”
“哦?硬骨头?”姬谆右手搭在左手指关节上敲了两下,起身道,“本宫倒是要瞧瞧她骨头有多硬,带路吧。”
在皇宫,有些秘密到死都不会被人发现,而有些,不用多费劲,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姬谆到的时候,戚氏早带着人在那儿候着了。
“殿下……”戚氏皱着眉头走近。
东宫后院闹出这档子事,她身为太子妃难辞其咎,与其等着被兴师问罪,不如先出手,毕竟太子忌惮戚家,不敢迁怒。
姬谆自是将她眼里的算计看了个底朝天,“太子妃也来了,不过这儿用不着这么多人,你带她们都回去罢。”
戚家想要的,他可以给,只是不知,他想要的,
戚家,给不给的起。
太子发话,原等着看戏的自然不敢再待下去,来时零零散散,走时倒是整整齐齐一个没落。
老管家胆战心惊地推开关押着陈良娣的屋子,屋门一开,就能看见里头的被绑在十字柱上气息奄奄的女人,约莫是考虑到她肚里有着孩子,不想因此损了阴德,就没怎么用刑,只可怜了她身边那三个满身血迹的丫鬟。
见他进来,陈良娣歪吊着的脑袋一下梗直,破布塞着嘴发不出声来,只是呜呜喊叫。
姬谆听得心烦,出声让人取下她嘴里破布。
“求殿下饶我一命,绕我一命吧,求求殿下!”
扇柄压下女人死命挣扎着朝自己探来的手指,他心底毫无波澜,“饶你一命到也不难,只要本宫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
陈良娣疯狂点头。
在老管家临时搬来的木椅上坐下,姬谆需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你肚子里,是谁的种?”
陈良娣虚眯着的眼皮抬了抬,“贱妾不知。”
“不知?既如此,想来这孩子也是个不干不净的孽种,理应去了才是。”姬谆眉眼微动。
普天之下,谁的孩子能比太子姬妾的身份更金贵,不言而喻。
虽然知道太子定然不会放过肚子里的孩子,但亲耳所闻总归不同。
陈良娣被困在十字柱上的腿脚忍不住颤抖,她明白,太子意欲何为,他允许她选的从来不是孩子的去留,而是
一尸两命,或,去子留母。
没人会不惜命,可这孩子……这孩子……
陈良娣闭上眼,小腹有些发疼。
这孩子是她往上爬的登天梯啊。
姬谆瞧着她进退维谷的模样,便知自己猜的没错,“看你这般舍不得,不如和本宫做个交易?”
陈良娣宛如死灰复燃,满眼希冀地望向他。
男人唇线分明的唇慢慢吐出一句话,扇柄抵上她微隆的小腹,暗暗施力,“只要你亲手了解那奸夫,本宫就放过你和,你的孩子,天涯海角,四海为家,如何?”
他哪里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奸夫?她若是敢杀,何苦偷偷摸摸地藏下这个孩子。
“不…不…不……”
老管家示意丫鬟上前解开绳子,并将一小瓶雷公藤塞进她手里,陈良娣做不出选择,捏着瓶子嘴里喃喃自语,眼神惊恐地看着一身象牙白长褂的男人往后退。
“明日鸡鸣之前,望陈良娣,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饶是被松了捆绑,陈良娣也无力往门外走,这场祸事,从头到尾,能死的只有她。
当夜,东宫死了一个不受宠的良娣,消息传到皇宫,正和妃嫔寻欢作乐的皇上吓得从美人床上摔了下来昏了过去。
等醒来,听闻那个死的是陈良娣,一尸两命,才睁开没多久的眼睛,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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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走剧情...
前几天因为见习太累所以断更了三天,之后会提前说明呐!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