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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耳尖,听得出凄厉女声的主人正是皇帝新宠——霓美人。
若任由霓美人闹下去,免不得要白白给太皇太后一个找茬训人的机会,皇后没那么蠢。
单手虚握成拳放在嘴前咳嗽出声,皇帝眉头紧锁神色不善地转头看她。
“若梅,你去看看到底何人何事,竟敢扰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后怒道。
若梅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脸色却算不上大好,跪于皇后下座禀告道,“回皇后娘娘,外面的霓美人说是要求见皇上。”
听是霓美人,皇帝立马坐不住了,可惜屁股刚抬起一点就被太皇太后的眼神按回了椅面,“咳,还不快让霓美人进来。”
霓美人是被拖拽着进来的,平日里涂着诱人胭脂的樱桃唇被塞了不知哪儿撕的破布,一双清水眸梨花带雨望得皇帝恨不得当场把人搂进怀里好好疼上一疼。
“放肆!还不快放了霓美人。”皇帝认出霓美人身边站着的老嬷嬷是太后崩逝前特允留在宫中养老的陪嫁丫鬟。
老嬷嬷平日里深居简出,对于皇帝后宫之事从不过问,今日竟和霓美人撞到了一块儿,皇帝脑袋突突地发疼,发觉霓美人所犯之事绝不简单。
但霓美人被作弄地这般衣衫不整,他再不开口岂不是任由这些老婢子把自己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老嬷嬷不惧皇帝的怒气,何况霓美人如今的模样纯是她自个儿弄出来的,她不过是叫人堵住她乱叫的嘴罢了,她是太后娘娘亲封正二品女官,霓美人不过是个四品美人,于公于私,她都无错处可寻。
“奴婢见过皇上。”
皇帝垂着眼并不搭理,老嬷嬷也不在意,继续道,“太后娘娘留下的好些东西都发了潮,奴婢瞧今日日头不错便想着将东西拿出来晒晒,岂知撞见了霓美人与大皇孙正在行那苟且之事!”
最后四字她说得那叫个铿锵有力,一字字落在皇帝脑门顶上,只把他砸了个头昏脑涨,撑着黄金椅扶手,犹抱三分希望怒道,
“嬷嬷慎言。”
皇后要坐足不偏不倚的表象,等老嬷嬷说完,并不表态,而是令人取了霓美人嘴里的东西,“霓美人,方才本宫听你在外头喊冤,那便给你个机会,好好将你口中的冤情说个明白。”
皇后向来喜欢在皇帝面前扮红脸,妃嫔中几个气性大点的瞧她这模样就觉得恶心,奈何皇帝喜欢。
“皇后说的有理,”皇帝眼神威压,逼得还想开口的老嬷嬷硬生生把话吞进肚里,“霓美人,你有何冤曲啊?”
他恨不得把嘴长在霓美人身上,好好让不懂尊卑的老婢吃些苦头,饶是霓美人真与大皇孙有私情,她一个奴婢,怎配撞见?
将事情闹到宫外人眼前,是生怕他这个皇帝还不够人笑话?
显然,皇帝根本选择性忘了在外头大喊大叫,大闹赏花宴的人是谁。
霓美人看宫里头最大的两个人都向着自己说话,胆子一下肥了不少,往前爬着攀倒在皇帝裤脚下,
“皇上明鉴,妾身是清白的,是大皇孙,是大皇孙他对臣妾欲行不轨!”
“放肆!”
卫莘桌上满杯的水晃洒出杯面,太后震怒异常,她确实不喜晋王长子,但轻薄帝妃的罪名一旦盖在了晋王长子头上,难不成当爹的晋王就能撇的干净了?
所以,无论如何,霓美人的命是留不得了。
她眼盯着躲在晋王身后不敢露头的大皇孙生母,出口薄凉,“既是后宫之事,皇帝劳心政事,未有余力再受后宫纷争之扰,皇后的毛病又时好时坏,此事倒不如让祖母揽了去,也好叫皇帝和皇后宽心。”
太皇太后言辞恳切,皇帝再是不舍霓美人也不可能下了皇祖母的面子,脚下微动,将裤腿从霓美人手里抽了出来,摆摆手,算是把她的性命放在了太皇太后手上。
“皇祖母心慈,儿臣管教不言,但请皇上降罪。”
皇后知道,皇帝需要一个找回帝王尊严的口子,每一次,她都会将这个口子亲手放到皇帝面前。
皇帝要的东西她会给,所以她要的东西皇帝也决不能收回。
这是她和皇帝之间心照不宣的交易。
皇帝看着行蹲礼的华服皇后,一眼行经四十几年,他都变了不少,皇后,却好像还是从前的皇后。
默了默,他难得伸手亲自扶起她,“皇后何错之有,德妃何在?”
置身事外看着戏的德妃猛被叫到,惊得赶忙起身。
“皇后身子骨弱,朕心怜惜,故后宫事宜大半交由你与贵妃处置,现霓美人出了这档子事,你可有甚要说的?”
德妃嗫嗫喏喏好半晌,学着皇后请罪道,“臣妾有罪,自愿受罚。”
她想以退为进,但皇帝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贵妃他爱,不忍降罚,皇后他怜,亦是不忍,只有同样掌管六宫的德妃来当罪人了。
最后,德妃罚俸半年,去协理六宫之权,时隔二十年,皇后再掌后宫权柄,这是姬谆予她告知晋王之事的谢礼。
破布被重新塞回霓美人口中,卫莘坐着,瞧着她呜咽着被拖下,毫无帝妃尊严,她不觉得她可怜,后宫之中,你死我活才是正道,从她得宠却不知收敛的那一天起,她的性命就已经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东宫太子殿下的礼物,当真别致。
太皇太后执意赐死霓美人,为的到底是谁,皇帝再清楚不过。
可,皇帝尚在,太子未废,太皇太后总归操之过急了。
当年太后,不也是这样失了帝心的吗?
闹剧结束,大家都是惯会做表面功夫的,没一会儿场子便又热闹起来,方才的事儿不过一场梦似的。
“夫……王爷。”郁夫人低声唤着眼前的结发夫君,却被他一个眼神看得,择了最陌生的称呼。
霓美人在时,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危机一过,他那颗龙子心又熊熊烧了起来,搂着郁夫人腰的手不断用颈,似是想截断她的腰身,
“回去告诉你的好儿子,要还相当老子的种,就给老子在晋王府待到死。”
这是要囚禁她的孩儿了。
郁夫人哪里肯,启唇想求他,却只听他对奴才吩咐道,“郁夫人身子不适,先行回府。”
皇帝分派在晋王身边的太监都有些本事,当即点了郁夫人的哑穴,叫她有口难言。
卫莘头对着台上表演才艺的贵女,实则一直观察着晋王处的状况,郁夫人满脸绝望的神情正好映入眼帘,她低下头,若有所思。
大概无人比她更了解女人的狠心了。
赏花宴进行到最后,估计是被晋王长子的事给气到了,太皇太后当场连颁几道谕旨,赐婚晋王与淮南王之女长平郡主,择吉日完婚,又替晋王纳了跖蝥王的小女儿和大理寺少卿的原配嫡女为侧妃。
至此,晋王府几位有名分的女主子算是尘埃落定,只可惜那位生了晋王长子的郁夫人,陪着晋王吃了这么久的苦,到头来,连个侧妃的名头都没捞到。
赏花宴结束,刘裳隐趁乱把话本塞进了她手里,拇指指腹摩挲着粗糙质感的书皮走在回云青院的小路上,卫莘心想着若有机会便让云景替她画上一次桃花妆才好。
“良娣辛苦一天,想必是饿了,云然叫人熬了粥,良娣可要用上几口?”云景停在屋门前问道。
卫莘也觉得饿了,便让她去端了来,自己伸手推开了屋门。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头脑平静后她才发现自己竟被人抱在怀中,
“殿下!”
“嗯。”姬谆松开压着她后背上长发的手,替她把乱发梳理整齐,“怎得瘦了?”
瘦了?
卫莘伸长脖子往放在梳妆台上铜镜望,铜镜里的女子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一把袅袅楚宫腰,不是正正好嘛。
难不成……卫莘视线往男人那处偏移,不会是在外头有了新欢?
这新欢一来,她这旧人就被比下去了?
这可不行!
卫莘沉睡的事业心终于开始苏醒,她细腰一抬,软若无骨的手攀上男人的后颈,吐气如兰,“阿菩哪儿能不瘦呢,古言道相思似海深,人比黄花瘦,殿下一去甘西这么久,阿菩便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大手慢慢探入她的衣襟,听见怀中人难耐的娇哼,姬谆总算得到了她是眼前人的实感,用力把人提起跨坐在大腿上,薄唇轻轻滑过她敏感白皙的脖子,
“吃不好也睡不好?”
“嗯?”
卫莘努力保持神志清醒,但身体的感觉哪里是她一个对□□生涩的小丫头抵得住的,身子着了火,说出口的话也带了些火气,
“殿下不信我?”
“本宫为何信阿菩?阿菩说想便是真的想,说不想便是真的不想,那本宫威严何在?”姬谆挑眉看她。
“哦,那就不想罢!”卫莘的神志已经全部被男人的大手擒获。
“不想本宫?”男人湿漉漉的指尖停在紧要关头,呼吸声粗重,“欺君罔上,阿菩可要受罚了。”
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卫莘昏迷前恨不得能把眼前的俊脸狠狠扇到一边,然后叉腰大喊一声,
“老娘不伺候了!”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