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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谆能救下卫莘,确实多亏皇帝的手笔。
原本传信皇后后,他心中稍安,赶路速度也放缓了些,想着有皇后在,阿菩总归能落个安稳,但他低估了太皇太后的手段,也高估了皇后。
皇帝暗卫捎来的口谕,其实并不及时,当时距离阿菩离宫已经过去一天一夜,谁都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姬谆惟有在平京往甘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从路的这头走到那头,急得大冷天的汗浸湿了一身棉衣裳。
“殿下,”男人机械性重复着喂粥的动作,卫莘扯了扯他衣袖,又拍了拍一人躺着都嫌窄的床板道,
“殿下同我一块躺着吧,这屋子挡不住风,别冷着了。”
“本宫不冷,你快将热粥喝了,药在熬着了,等会再喝。”握住她尚凉着的手心,姬谆吹去浅勺中粥水散出来的滚烫热气。
卫莘偏头躲过,迷糊着就罢了,现在她都恢复了一半气力,还让堂堂太子殿下蜗居在这么个地方亲手喂粥喝,她可没那胆子。
侧身端起被他放在一旁的粥碗,手心朝着他伸出,抿唇笑道,“阿菩自己喝就行啦。”
“本宫觉得不行。”白嫩嫩的掌心中间横亘着条刺眼的红痕,姬谆不由分说地把勺子递到卫莘嘴边,
“不在东宫,满屋子就你我二人,不必守那些规矩。”
“可是……”
卫莘还想再说,姬谆却不乐意再听,哑成这样的嗓子,比屋外畜生棚里过冬鸭子都要难听,听得他耳朵疼。
心也疼。
凝视女人略显苍白的眉目,姬谆倾身吻上她微烫的鬓角,“等着本宫替你讨回公道。”
晋王,他原不想让他倒得那么快。
还有太皇太后,既然在仙台山待了那么些年,还回宫来做什么,早日羽化登仙不也全了她那颗假面佛心。
公道。
他说,要替她讨回公道。
卫莘心口微颤,藏在棉被下的手捏皱了床单,“殿下不必为了阿菩一人。”
“要的,况且”他停着背脊,眼里好像有一整个春天,望着她,说得认真,“阿菩不是一个人,阿菩的身后还有姬谆。”
不是太子,也不是西南王公子,而是姬谆,是彻彻底底的眼前这个人。
“啧,阿菩知道本宫的名字了吗?”
先前的那句话好似一句梦话,他佯装讶异地用笔尖碰了碰她的,犹如在为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懊恼。
但有没有后悔,只有他最清楚。
卫莘很早就知道他叫姬谆了,一开始从吾棹那儿探听他的时候,只知道天下人都称他太子谆。
诲尔谆谆,听我藐藐,她当时还和徐媞取笑来着,说哪国的太子会取这么个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听到的事迹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确定越国的太子谆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举刀向亲、独揽大权,桩桩件件拿出来,都是能遗臭万年的“好事”。
偏偏这样一个人生在了乱世,那就是英雄了。
美人向英雄,卫莘不外如是。
坏点又怎么样呢?只要英雄能替美人手刃仇人,英雄就永远是美人的心向往之。
常言道,美人乡英雄塚,卫莘却觉得,她那颗铁铸的心,快要化作滚烫的铁水,一股脑浇得她迷迷瞪瞪。
礼尚往来,姬谆能勾引她,她怎么也得还上一礼。
玉指勾着男人腰间玉佩晃荡,嗓音又娇又冷,“殿下的意思是要阿菩以下犯上呀。”
“以下犯上?”男人挑眉饶有趣味地望着她,美人就是美人,病中也别有一番韵味,弱地叫人忍不住欺身上前,把人欺负地再惨一些。
一把抓住女人病中仍不安分的手,“阿菩若再勾本宫,本宫可得以上欺下了。”
“切,”小女子一瞬间就变了脸色,鼓着脸,双手环胸转向另一侧,连后脑勺都在生气,“我都成这样了,殿下竟还下得去口,想来那些话都是哄骗人的!”
姬谆戳她脸颊的食指暗戳戳用尽,直至把她嘴里那股子气全给挤了出来,“你可知有多少人争着被本宫哄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卫莘觉得,她大概真的被烧坏了脑子,还真的敢和姬谆闹起了脾气。
……
好久听不到他的回应,怕他真的以为自己恃宠而骄,卫莘垂死病中惊坐起,一头扎进男人暖烘烘的怀里,两只手往他耳朵一捂,说是讨饶,更像是耍赖,
“阿菩知错了,殿下就当没听见吧,好不好?”
“不好。”姬谆板着一张俊脸。
咚咚——
有人叩门,卫莘急急忙忙把脑袋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暴露在男人眼皮子底下的耳根通红。
来人是农庄老板的夫人,都是过来人,见卫莘的模样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药碗往桌上放下,就要离开,卫莘拍拍脸让热度往下降,“夫人稍等。”
老板夫人回过头看她,“小娘子还有甚么事要吩咐?”
卫莘坐在榻上朝她笑,“未曾多谢夫人收留。”
原是这事儿,老板夫人往床边的男人那儿望了眼,客气道,“小娘子客气了,你夫君是给了银子的。”
意思就是他们现在并不是白吃白喝白住。
人走后,重新回到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卫莘反而有些不自在,结果男人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后便嘟囔着自己困了,要睡了。
小女子灵活地把自己裹成了蝉蛹,殊不知正好方便捕猎人下手。
姬谆很容易就制服住她,徒留个不听话的脑袋摆来摆去,“殿下快撒手,阿菩要闷死了。”
毛茸茸的脑袋晃啊晃,看着就头晕,姬谆撑着床板终于做成了在见到她醒来第一眼时就想干的事。
二话不说,就是吻。
口津交换,淫靡的吸吮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最后传入两人耳中,卫莘耻于自己发出的声音,拼了吃奶的劲把手从蝉蛹中挣脱出,去推搡男人宽阔的肩。
“不听话。”
姬谆撑着喘息的时间,将她两手牵制在头顶,另一只手掐着她下颚,终于制服了不乖顺的小雀鸟。
等再分开,弥漫口腔的苦药味消失不见,徒留下男人偷偷塞进来的梅子清香。
“等阿菩身子好了,就回宫。”
姬谆呼吸粗重,撑在床畔的大掌青筋突起,这是情动了。
卫莘想着讨好他,被欺凌地可怜的红唇贴上他高低起伏极大的喉结。
“别…阿菩。”
“殿下?”卫莘不懂地看着一下离了自己四五米远的人。
姬谆活像被强迫了似的,委屈着一张脸扣好腰封,“阿菩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你还发着烧,本宫何至急色于此。”
卫莘:……
不急色?不急色你刚刚解腰封干什么!
接触到小女子鄙夷的视线,姬谆不自然地用手抵住嘴咳嗽,“先睡会儿,本宫去外头吹吹,咳咳,逛逛。”
卫莘早就困了,被他一番胡闹,躺下没几秒就入了梦乡。
至于在屋外靠吹冷风平息小兄弟的太子殿下,才不在她的考虑中。
兴文侯府。
司晋面带无奈地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姑娘,好脾气道,“刘小姐,在下已经承了家业,再无余力做其余事。”
刘裳隐顿觉挫败,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能逮住他,便不愿意就这么放人走了。
“可是,柳是先生在话本中说过,除非海枯石烂,否则绝不辍笔。”
“那是你自己说的啊。”
她快哭出来了。
海枯石烂……若非刘裳隐提起,司晋都要忘了,原来曾经的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过如此可笑之谈。
“柳是先生…..”
“刘小姐,海枯石烂在下等不到,眼下唯有不负家父所托。”
“羡青山有思,白鹤忘机。先生记不得了,我却记得,”刘裳隐不顾男女之防径直挡住去路,仗着女子的身份,让他走也走不得,只能留在原地,
“先生生在金银之家,难不成就要逼着自己成为金银中人嘛!”
“士、农、工、商,商本末,皇商尚且好些,刘小姐言之凿凿,你可知道家父为了让皇商二字冠在我司家茶坊牌匾之上,求了多少人,丢过多少次脸面?你可知道平京之外的多少商户被逼得砸锅卖铁喘不过气起来?你可知道青山白鹤上边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司晋口若悬河,一连三个问句,问得刘裳隐两股战战。
男人转身不再看她,摔着袖子踏出兴文侯府大门,“青山有思,白鹤忘机,刘小姐若是喜欢,去就是了,何必对在下苦苦相逼。”
年前,司父溘然长逝,司晋不得不背起整个司家家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足以切割掉他身上的刺。
从白日梦中醒来,做回司家长子。
他以为今日的一番话足以叫那个举止出格,喝仙露长大的小姑娘知难而退,哪知就在他踏出兴文侯府的第一步起始,小姑娘腿也不抖了,拔腿就往自家亲娘,兴文侯府老夫人的院子里跑。
“你说什么!”手一抖,整杯茶都撒在了身上,挥退欲上前擦身上茶水的丫鬟,顾氏怒视着小女儿。
刘裳隐心跳飞快,闭着眼又说了一遍,“女儿说,女儿想嫁给司晋。”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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诲尔谆谆,听我藐藐:出自《诗·大雅·抑》,意思是讲的人不知疲倦,听的人若无其事。
羡青山有思,白鹤忘机:出自宋代汤恢的《八声甘州·摘青梅荐酒》。意思是我常常羡慕青山安详宁静,好象在凝神沉思似的;也羡慕以前的隐士们以鹤、梅为伴,因忘记了人世的权谋机变,而能时刻保持着一颗恬然自得的心。
刘裳隐的感情线也要推进了,富家小姐和皇商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解决谁都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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