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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晋王。
太皇太后破例让他暂居宫中,宫中行事,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譬如今日他能在这儿等到眼前美人,还不是借着太皇太后的威风,太皇太后想要听曲儿看舞儿,谁敢说个不字。
姬鸣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走近卫莘,“本王听闻淳良娣入东宫前乃蜀宫舞姬,不知可否有幸一瞻良娣舞姿?”
呸,下流东西!
卫莘后退两三步拉开约莫两三米的距离,身后的云景蓄势待发,不过她不想事情闹大了去,否则,吃哑巴亏的人绝对不会是晋王。
借着两人间一两步完全不会碰到的距离,卫莘仰头看向姬鸣,端着声音道,“晋王也知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太子殿下说过,入了东宫,前尘往事都该一并忘干净了才是。”
“如此说来,淳良娣是不愿了?”姬谆借机靠近。
卫莘皱眉,“王爷言重。”姬谆面前她都不乐意跳,去去晋王,他也配?
她卫莘,就是这么势利眼。
“啧,瞧你这小脸皱得,戚氏都发话让你教舞了,还在本王面前自矜什么?”姬鸣终于耐不住露出了他地痞流氓的嘴脸。
卫莘僵着腿移到云景身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怕姬鸣不管不顾起来,真能在这儿糟蹋了她。
“王爷慎言,我还未恭喜王爷呢,长平郡主乃淮南王掌上明珠,颇得宠爱,换做其他女儿家,哪有婆家亲自送亲的道理。”
是,长平郡主身份贵重,又是淮南王膝下唯一的女儿,娶了长平郡主相当于得了淮南王的助力,多好的一桩婚事,赏花宴后太皇太后不知为此多吃了几碗饭。
对姬鸣日后成事助力如此大的女子,皇帝碍于身份不宜多说,太皇太后可是铆足了劲想让亲曾孙子好好靠住淮南王这座大山。
所以,一旦这间屋子里出了事,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淮南王还能不能安心让长平郡主嫁进晋王府,可就不好说了。
为了一时色欲毁了大计,卫莘想看看,晋王,到底有没有脑子。
姬鸣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威胁,光是太皇太后就快念叨地让他耳朵生起茧子了,物极必反,还没成婚他就得为那劳什子的长平郡主守身如玉,日后成了婚还得了?
姬鸣光是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赏花宴那天他也见到了长平郡主,确实是个美人,只是,她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晋王妃了,迟早是他郁建鸣身下的女人。
不像淳良娣,又美,又是假太子的女人。
玩起来,更让人兴奋。
色令智昏的疯狗哪里是讲得进道理,听得进威胁的,卫莘因年礼的事还恼着云然,此番出门便没带上她,真真是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晋王!你可得想清楚了!”她厉声呵斥眼前一脸垂涎的男人,什么晋王,但凡他敢碰她一下,她能就地帮姬谆解决一个大麻烦。
这样也行,她肯定难逃一死,到时就挟恩图报,干脆把实话全说了,姬谆要是不灭了蜀国,就算死了,她也要日日化身厉鬼入他梦里,缠到他肯灭了蜀国为止。
只是可惜,不能亲眼看到那一幕了。
姬鸣越逼越近,卫莘藏在宽袖下的手抖得不成样,想得再轻松,等到真的面对时,她哪里还能保持坦然。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女孩罢了。
姬谆不在,她谁都不敢靠。
“良娣。”云景音色颤颤巍巍,甚至打算以身护住。
卫莘拉着云景一寸一寸后退,眼神死死盯着姬鸣,他神色轻松,像是笃定她今日必定跑不了。
“把木簪给我。”她知道云景随身带着儿时父亲刻成的木簪,此物她甚为看重,但事出紧急,卫莘只能依托于木簪。
云景大概猜到了她的打算,良娣出了事她也讨不到好,不多犹豫,借着宽袖的阻挡将木簪递到卫莘手上。
姬鸣对着她想要鱼死网破的面色,并不害怕,反而颇有好心情地调笑道,“本王最是怜惜美人,你识趣一点,自己跟本王去殿内,你这小丫鬟还能有一条活路。”
连淳良娣都不叫了,姬鸣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推开挡在前头的云景,攥住卫莘宽袖中的细腕,将人拉进怀里,头埋入她颈部深吸口气,“美人身上好甜啊,不知那处的滋味一样否?”
姬鸣力气大得很,卫莘动弹不得,听了他的荤话,恨不能将手中的木簪刺进他胸口,可眼下,不是一击命中的最好时机。
她虚与委蛇,装作被他威胁似的说道,“只要王爷愿意守口如瓶。”
哼,他还当她有多贞洁烈性呢,太子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乖乖进了他怀里。
姬鸣愈发得意,丝毫没有预感到危险的逼近。
“王爷。”女人声音柔媚,出手却狠厉。
“呃。”胸口一阵剧痛,姬鸣不可置信低头看笔直插进胸口的木簪,手掌无力地扬起,人却往地下倒去,声音越来越听不清晰,
“你...你这个毒妇!”
卫莘由云景扶着直起身子,手里拿着带血的簪子,“王爷说错了,我这么美,怎么也得是个蛇蝎美人才对。”
等话说完,躺着的男人已经没了声息。
卫莘还是怕的,为了得到她,姬鸣特地清了场,空旷的一片地方,除了她们三个,什么人都没有,为今之计,只能求晋王死透。
只要她能撑到姬谆回来……只要能等到……
喘着粗气回了云青院,卫莘几乎把一双手洗破了皮,夜晚沐浴时,伺候沐浴的小丫鬟满是不解淳良娣为何总让她往脖颈处擦拭,都擦红了。
“云景,”卫莘叫住正铺床的云景,语气请求,“陪我一起睡吧。”
晋王遇刺的消息晚膳前就传遍了各个殿宇,晋王危在旦夕,太皇太后大怒,下谕旨,限禁卫军三天之内查出刺客。
否则,提头来见。
那禁卫军的头颅大抵是保不住了,不过太皇太后只消仔细想一想,晋王如此一个酒囊饭袋,除了她和皇帝当块宝,谁会看得上她。
不过,即便如此,太皇太后还是把疑心打到了东宫头上。
慈祥宫内,皇帝阴着脸踹倒太医院院正,“一群废物,晋王再不醒来,朕要你们的命!”
好不容易得了个亲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断子绝孙的嗤笑岂不要一直挂在他这个天子的头上。
院正爬回床前替晋王施针,小太医用帕子替他印干鬓角冷汗。
皇帝皱眉瞧着,眼睛闭了闭,人民似地吩咐道,“去把千年参取来,给晋王服下。”
此话一出,太皇太后都惊得举头看他,那根千年参可是延年益寿的宝物,皇帝一直视作命根子,这会儿竟舍得拿出来给鸣儿用了吗?
太皇太后为眼前父爱如山的一幕连连嗟叹,哪里知道皇帝的心在流血。
拿出千年参,不过是在性命和名声之间的抉择,比起长寿,皇帝更不想死了之后史书上留下他断子绝孙的一笔。
千年参,果然是好东西。
次日一早,卫莘早膳才用一半,晋王清醒的消息就传到了云青院。
一下没了胃口,早膳怎么摆来的,就怎么撤了下去。
凭姬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她,过不了多久,慈祥宫的人就该来了吧。
云景和她一样害怕,见她呆滞地看着院中一处,上前哑着嗓音安慰道,“瑞安公公已经给殿下去了信,良娣放心,殿下一定会让良娣好好的。”
卫莘摇摇头,根本不信她的说法,“他在甘西,甘西多远,哪里赶得回来。”
就算回来了,太皇太后又怎么会给她活着见到姬谆的机会。
院门被人粗鲁地撞开,刻薄的公公朝她这处扬了扬拂尘,“去,把淳良娣请去慈宁宫。”
“良娣!”
托盘应声落地,云然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何事,拼着一股蛮劲挤到了卫莘身边,“你们是何人,敢在云青院撒野!”
公公捂嘴一笑,“仆随主子,良娣娘娘莫非也要杂家介绍介绍所来何处?”
“公公说笑了,”卫莘走出云然身后,“太皇太后相邀,阿菩怎敢不去。”
“看来,良娣是个聪明人……”他话说了半句,听得懂得人自然会懂。
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敢把手下到晋王身上,那可是太皇太后的眼珠子。
卫莘低头不语,任由一群仆婢押送着除了云青院门。
戚氏早在那群人闯入东宫之时就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谁都不想惹得一身骚,左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良娣罢了。
动静闹得这么大,木云蕴那儿怎会不知道,笑骂一声“骚狐狸”也就过去了。
惟有沙尘万丈中的那个人人从信鸽腿上取下纸条。
“良娣危。”
短短三字,马扬前蹄。
“允启,替本宫去甘西,让我们的人催一催信使,赶在本宫之前将甘西的消息传平京。”
“阿菩有危,本宫不在,谁会护她?”
长形纸条飘落在沙尘之中,玄铁铠甲快马扬鞭,寻着来时的路越走越远,直到听不见马蹄声了,允启提气道,
“启程!”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