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垂暮,当即入宫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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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紫霜应声,见安总管过来了,便起身道:“父亲,想来陛下该醒了,我该去伺候了。”
“好。”胡延退后两步,恭敬道,“娘娘慢走,臣告退。”
安总管来到胡延的面前,与之躬身打了个招呼,便与胡紫霜一块目送着胡延离开了膳厅。
胡紫霜与胡延一番商议沟通后,似乎透彻了很多。
父亲说得对,她不是在为自己筹谋,而是在为两个孩子。
所以她得想办法让秦修宇改变心意,让他把皇位传给孩子。
思及此,胡紫霜看向面前的安总管,问道:“是陛下醒了么?药喝过了吗?”
“回皇后娘娘,陛下的确是醒了。但奴才来禀报娘娘,是因擎王殿下回京了,此时正赶往坤央宫面圣。”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胡紫霜再也等不及,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虽然知道擎王会提前回京,可没想到如此之快,这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吧。
她得尽快赶到皇帝身边,阻止皇帝将传位的想法告诉擎王,不然一切都晚了……
·
坤央宫,寝殿。
秦霄匆匆赶回,风尘仆仆,连衣袍都没顾上换,便直接入宫面圣了。
得知秦修宇入住了后宫,便径直来到坤央宫。
得到秦修宇的同意,秦霄踏入寝殿,扑鼻而来的便是满殿的药味,以及那无法忽略的悲凉氛围。
秦修宇得知秦霄入宫,便命人给自己整理收拾了一下,换上一套常服,半卧在长榻上。
“擎王叔,你回来了啊。”秦修宇先行唤道,满是病容的脸上微微笑着,尽显凄凉。
“陛下,您怎会……”秦霄的脚步顿住,看着秦修宇这般模样,不禁心生怅然,有些不敢相信。
秦修宇无奈一笑:“或许是命运吧,谁又能逃得掉呢?”
一句命运的感叹,让秦霄也深深感受到了一种无可奈何。
曾经的他也从来不相信这些,可随着众多无能为力的事情发生后,他似乎也领略到了命运的强大。
“擎王叔,快坐。”秦修宇见秦霄立着,便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
秦霄微微点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问道:“太医都看过了吗?”
秦修宇依旧含着淡淡的笑容:“看过了,我还派人在民间寻了擅毒的名医,也是同样的结果。”
秦霄眉头紧皱:“怎么中毒的?可查到了凶手?”
“殷太医查过了,这毒是掺在炭火中和花卉的泥土中。”秦修宇缓缓摇了摇头,将查出的结果告诉了秦霄。
之前殷太医彻查了一遍帝寝殿与御书房,费了不少心力,才查到中毒原因。
投毒者的手段十分高明,他并未将万物枯直接投在某一处,而是通过一种混合发酵的作用,使此毒无声无息的弥漫在空气里。
花盆土中发现的是万物枯本毒,此毒一般是没有效果的,可若是遇水,便会挥发成为毒素。
而在炭火中的毒,则是一种引子,一旦遇火,便会弥漫在空气里。
两种毒素交融混合,便是慢性剧毒——万物枯。
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连续吸食数日,毒入骨血,即便是神医再世,也无力回天。
“其实那段时间常有花卉枯萎,但宫人并未多想,以为是天气寒冷所致,谁知……”秦修宇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秦霄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秦修宇与他的年纪大不太多,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年少轻狂。
可此时的模样,却好似一个垂暮老人,难道这便是油尽灯枯之象?
“擎王叔不必伤怀,这些日子,修宇已经看开。”秦修宇放过来安慰秦霄,“让修宇无法释然的,便是修宇未能达到擎王叔所愿,为南秦百姓谋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秦霄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此时此刻,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秦修宇。
“擎王叔,修宇还有一事相求。”秦修宇不想与秦霄纠结于如此悲伤的话题,话锋转开。
秦霄抬眸看向秦修宇,道:“你说。”
“我放心不下那两个孩子,他们实在是太小了,若无人教导,我怕他们会被人利用,甚至会走上歧路。”
皇权的争斗实在是太残酷了,那是一种无形的血拼厮杀,一旦开始,不死不休。
这一生,他经历了太多,他真的不想再让两个孩子经历一遍了。
“怎么会,他们有母亲,还有身为朝中栋梁的外公……”
秦修宇摇了摇头,蹙眉:“正是因为他们的母族是朝中要员,我才更加担心的。霜儿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性子,我怕她也会被人利用。”
秦霄了然秦修宇的担心,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不管你将皇位传给哪个孩子,我会竭力辅佐教导他,直至他长大成人。”
“擎王叔误会了。”秦修宇微微一笑,手伸进枕下,拿起一道明黄色的诏书,“这是我写的遗诏,擎王叔……”
“陛下!”殿外突然传来胡紫霜的声音,急切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秦修宇的话。
秦修宇一愣,握着诏书看向一脸紧张的胡紫霜,淡笑道:“别急,朕没事,朕只是同擎王叔聊一会儿。”
胡紫霜的目光在诏书上看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随后转身,朝着秦霄施礼:“霜儿见过擎王叔。”
“皇后不必多礼。”秦霄站起身,淡淡道。
胡紫霜端庄一笑,然后看向秦修宇,满是担心道:“陛下,药煎好了,该喝药了。”
胡紫霜说着,从侍女蒹葭的手里接过药,准备喂秦修宇喝。
“朕自己来。”秦修宇放下诏书,接过药碗,低头喝药。
胡紫霜状似不经意地将诏书收了起来,这样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秦霄的慧眼。
“擎王叔,殷太医叮嘱了,陛下龙体虚弱,实在不宜过于劳累,恕霜儿无法留擎王叔多聊了。”
胡紫霜微微福身,一脸的客气。
秦霄点头,看向秦修宇,道:“陛下好好休息,朝中事务也不必劳心了,本王会处理好。至于前线之事,本王晚些时候会上一份奏疏,陛下歇息好了再御览即可。” 女配要逆袭皇叔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