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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沐眼中寒光尽现:“他们的账,我自然会去算,但动手的你,我也绝不轻饶。”
周湛越发觉得奇怪,般鼠绝对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怎么会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你去查一下最后一次和他接触的人是什么时候,还有,查一下阿鬼那边的行踪,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环滨点点头,“等一下,也查一下他消失的时间和沈先生消失的时间相差多久。”
周湛心里有些疑惑慢慢冒出头,但目前还是不好确定。他要等环滨的这个答案,和自己所想是不是契合,如果是…那般鼠自己就会亲自动手…
般鼠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慕沐经过急救又把他的神志拨弄清醒。
“怎么,想解脱?别急,看这是什么?”慕沐拿着一块红褐色血淋淋的器官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你身体内最大的实质性器官,呈不规则楔形一侧偏厚一侧偏窄,左右各两个,我称了一下,有1520克,非常不错,哦,它的名字叫做——肝。”
说完慕沐将它放置在提前准备好的特制仪器储存液中。
“接下来,你的其他脏器都会一一离开你的身体,给那些急需救治的病人送去希望,他们会感激你的。”
“湛…湛哥…不会饶了你的…”说出来的话夹杂着喘气声让人有些听不清。
“我忘了,你是周湛的手下,”慕沐用满是鲜血的手掐住他的喉咙,“这件事周湛有没有参与?嗯?”
般鼠此刻的神志已接近涣散,两耳因失血过多产生的耳鸣声,根本听不到慕沐说什么,只能看到慕沐的嘴在一张一合。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死去了,你太单纯了,”说着拿出一瓶药液挂在输液架上,将针扎进他的胳膊,看着液体一滴一滴的进入他的身体。
“我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治疗药物,一会你就会头脑清醒起来,我们还要继续呢!”
“你,你就是个变态…”
“呵呵,其实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吧,当伤害足以致命并接近死亡的时候,人体的大脑是会自动作出选择的,它会放弃你受伤的这些部位,激活你的CeAga神经元,这样你就不会感知到疼痛,所以我劝你,不用再吼叫、谩骂了,那样只会加速你能量的消耗,加速你的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杀了我吧…”般鼠的眼神渐渐聚焦,气若游丝,他看着慕沐浑身是血,在他的眼神中犹如撒旦。
“为什么?因为你伤了我的命,我当然也要奋起反击。”
不在和他啰嗦,血液袋里的血已经越来越少了,在维持他基本生命体征的时候,要抓紧时间进行,慕沐没再废话,精神专注的一步一步进行着接下来的每个环节…
“湛哥,”环滨一进门,周湛马上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怎么样?”
“鼠哥最后一次和兄弟们打交道,是在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沈先生…在当天下午被劫持的时候,鼠哥也不知去了哪里…”听完环滨的叙述,手里一直旋转的打火机突然停下。
“不单如此,我听兄弟们说,鼠哥走之前招呼了一帮兄弟,这帮兄弟中也有四个消失了,”慕沐眯了眯泛着精光的眼。
“其他的人呢?”
“那就更诡异了,”环滨有些急促,“我去查的时候,鬼哥的老大,孙百丈,还有他的手下全被人给灭了!”
“灭了?”周湛惊讶的说。
“是呀,这孙百丈在道上那可是一号人物,不知道得罪了谁,那手下被杀的有十几个都是和鬼哥差不多的头头,死法极其残忍,还有他们的近身手下,几乎各个都被打成全身骨折,有的被割了舌头,有的被切掉手指,还有的…命根子都给剁了,都惊动特警部门了,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啊…”
周湛觉得后背发寒,道上的人办事,最多就是打伤打残,在闹出人命之前早就惊动政府部门了,可这样惨烈的凶杀,发生在这法制严明的山城脚下,这操作者也太狂妄了。
“阿鬼呢?”
“他的尸体更是惨绝人寰,我听法医说,不但全身多出刀伤、棍伤,而且后边也被人强上,撕裂的非常严重,生前遭受极其变态的性虐待,哦,还有那四个手下,也是这样!”
“那另外四个手下呢?”
“没找到,和鼠哥一样,消失了。”
消失了?他们是提前知道消息逃跑了?还是躲起来了?还是在这之前就被人灭了口?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让五个人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痕迹?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一个□□组织一夜之间荡平?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和沈清渠有关系,还是只是巧合…
“找!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般鼠还有那四个人。”
“好。”
“医院怎么样了?”
“大部分时间沈先生都是在昏睡,毕竟…伤的比较重。”
周湛摆摆手欲让环滨先行离开,“哦,对了,你再派几个靠得住身手好的兄弟暗地里保护着,别再出什么意外。”
一说到这,环滨沉思了一下。
“怎么了?”
“也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我感觉医院,也有别的势力出现。”
“可能是慕哥担心,所以特意派的人。”
“恐怕不止,”环滨摇摇头,“但我不好确定。”
环滨走后,周湛点燃一根雪茄,独自静默。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慕沐快速清理好满床满地的血污,将沾满血水的抹布还有毛发、碎肉、各种组织全部扔进桶里,将放置脏器的特制器官转运箱放进车里,再将各种仪器清理消毒,一切妥当后离开。整个实验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明亮和一尘不染,只是在玻璃柜里,多了一副人体骨架…
慕沐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沈清渠还在昏睡着。
“吃东西了吗?”慕沐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问顾茗狄。
“吃了一点,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
“嗯,”接过他手中温湿的毛巾,“我来吧。”细致轻柔的把沈清渠的脸擦了一遍。他身上大部分都缠着纱布,裸露的肌肤也是呈青紫状,那是被棍棒所击打后的痕迹,慕沐心疼的抚摸着:“是不是很疼…”
沈清渠微弱的呼吸好像随时会停止,慕沐紧贴着他的脸颊,轻声低语:“心尖儿,我给你报仇了,但是还不够…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伤痕累累,我该怎么办呢…”
顾茗狄看着慕沐难过的趴在沈清渠旁边,犹豫了半天才说:“那个慕院,星期一是给沈先生手术的日子,需要通知他的父母,过来签字…您,别忘了。”
“我来签吧。”
“慕院…不太合适吧,您忘了那天…”
那天沈清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需要紧急抢救,过程中医院都一直主张抓紧联系病人家属都被慕沐强力按压下来,抢救过后慕沐一直拖延联系家属的时间,最后在各个教授和院领导的压力下,不得不联系了沈清渠的父母。
还记得慕沐果断的说’有什么事情我负责’的时候,主刀大夫直接反问他:你怎么负责?你和他在血缘上有权负责还是在法律上有权负责?
一句话问得慕沐哑口无言。是啊,无论是以何种身份,自己都是最没立场的那个,看着自己所爱被一次次下病危通知书,得到的总是那句话:通知家属!
需要家属配合!
需要家属同意!
需要家属签字!
……
自己只能爱莫能助的干着急,这一刻才是最真实的悲哀。
“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说完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慕沐开车回了家。
杨淼好久没看到他了,这突然回来还是让她惊讶了一下。
“怎么满眼血丝啊,这么拼干嘛!”杨淼心疼的说。
“一宿没睡。”
“一宿没睡?忙什么忙成这样!不要命了!”
“我爸呢?”
“哦,刚上楼,怎么,医院有事?”
“嗯,我有事找你俩谈谈。”
“……”
慕恪儒夫妇坐在沙发上,慕沐站在他们的面前,有些许精神萎靡。
“怎么了,儿子?”慕恪儒问。
“爸、妈,我杀人了。”
一句话惊的慕恪儒夫妇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儿,儿子,你,你别开这种玩笑啊!”杨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杀人?你怎么会杀人,你是医生,你是救人好吧!”
慕沐的眼神黯淡无光,说的话不急不躁:“我真的杀人了,是一刀,一刀,活剐的。”
慕恪儒指着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你,你为什么?”
“因为我妈,”慕沐的眼神直视着杨淼,“她派人要杀了沈清渠。”
慕恪儒愣了一下望着杨淼。
“是!是我做的!”杨淼吼了起来,“他败坏你的名誉,影响慕家的利益,我就不能动他吗?”
“谁动他,我就杀了他!”慕沐的声音不大,但慕恪儒夫妇还是被镇住了。
“你,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杨淼控制住颤动的身体,质问他。
“你是我妈,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你也看到了,你的儿子现在双手沾满鲜血,不再是那个人前人后让你无限骄傲的样子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人敢动他,不管是谁,我都会活剥了他!”
慕恪儒和杨淼没有说话。
“妈,你应该庆幸,他没死。”
杨淼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我封锁了所有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如果他真的死了,你的儿子现在也绝对不会这样站到你面前了。”
“你…”
“如果他再有任何闪失,我马上去自首,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风扬集团的长子,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王,到时候,慕家的风光、名利、效益,都会有所影响吧。”
“…”杨淼被他的话逼得浑身颤抖。
“不管你们怎么想,在沈清渠没有康复前,我不会出那所医院的大门,等他康复后,不论我去哪里,他都会在我可控范围内,我到哪他到哪,他去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慕恪儒低头沉思一下,“儿子…”
慕沐伸手阻止了他的话语:“爸,妈,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儿子,就别再阻拦我,如果你们执意觉得我给你们丢人,给风扬抹黑,给所有人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可以带他走。”
“你…”
“在我眼里,父母永远是父母,生我养我教育我,这是最大的恩情,我不能不报。但不能因为你们是我的父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爱的人,这个不是理由,对他是不公平的。”
慕沐站在原地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希望你们理解儿子的选择,你们可以不喜欢他,但请你们别再伤害他,因为这样做你们的儿子会难过,你们是不愿意我难过的,对么?”
看着慕沐转身离开的背影,慕恪儒指责杨淼:“我那会就和你说了,让你别搞这一套,你看你,非要把儿子逼成这样!这回你满意了!”
“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杨淼哭着说,“人家的儿子到了这个年龄,哪个不是成家立业,儿女成群,可他呢?成天围着一个男人打转,以后在公司里怎么立足!我是他妈,我能害他吗?这条路有多难,看看商家的老二,看看身边的那些例子,夫妻感情破裂最起码还有孩子可以维持,他们有什么!那些媒体没事还找事凭空捏造呢,如果知道了还不每天编各种花边新闻造谣,我不愿意让别人嘲笑他,歧视他!我不愿意我儿子永远生活在异样的眼光中,我不愿意让别人说我儿子是特殊人群!说我儿子是基佬!说我儿子变态!我错了么?我就是希望我儿子能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有个能给他温暖的妻子,有个健康的孩子,我这么想有什么不对!你说,有什么不对…”杨淼一贯的强势在这一刻被哭声打得稀里哗啦。
看着妻子委屈的模样,慕恪儒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搂着她,轻声安慰:“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了,我们管来管去反倒落了一身的埋怨,随他去吧。”
杨淼沾着泪珠的眼睛望着他:“你,你真这么想?”
“当初咱俩在一起不也是谁都不看好吗?这不也过了半辈子,我看那个孩子对咱们儿子也不是没有用心,再说你看看儿子这拗劲儿,跟当初的你那不是一模一样,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说谁拗呢!”
“我拗,我拗,行了吧?唉,”慕恪儒叹了口气,“我这心里啊,也还是不习惯,大不了以后少接触,反正他俩在外边过,爱怎么样怎么样,少在咱俩跟前晃悠就行,不还有斯炀呢嘛,抱孙子是肯定有希望的,别多想了啊!” 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