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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愉快的吃完了晚饭,稍作休息,慕沐就拉着沈清渠往三楼去。
三楼视野特别开阔,慕沐带他到了一间阳光房。房中鲜花遍布,有的肆意盎然的生长,有的娇艳欲滴的开放,完全就是一个空中花园。可以想象,当白天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时,穿梭在花丛中,犹如进入一片花海。
突然,灯光灭了。
“生日快乐,沈先生!”愣着的沈清渠猛地回过神,转身一看,慕沐推着蛋糕缓缓向他走来,“许个愿吧,沈先生。”慕沐轮廓清晰的脸庞在烛光的跳动下,忽明忽暗。
沈清渠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忍不住笑了起来,配合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这样清冷不在,温暖柔和的沈清渠,让慕沐眼中散发出不一样的光。
“许的什么愿?”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好吧,来,吃块蛋糕,我的寿星。”慕沐拿出锯齿刀准备切蛋糕。
“算了,”沈清渠摆摆手,皱着眉,“甜腻的东西我不太爱吃。”
“那怎么行,”慕沐一边说,一边切下一块蛋糕,“今天是你的生日,多少也要吃一口的,就吃一口,张嘴,乖。”
沈清渠张嘴吃了一口递过来的蛋糕,望着慕沐,“慕沐,谢谢你,为我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也谢谢你,特意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你知道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心有灵犀,也不会这么夸张吧,自己还没拿出来,对方就已经知晓了。
“不是晚餐,蛋糕,还有鲜花么?”这很难猜么?
“嗨,晚餐是必须的,蛋糕算是甜点,鲜花嘛,这就是花房,本来就有。”
“呃…呵呵,那也要谢谢你。”沈清渠尴尬一笑。
“礼物是这个。”慕沐指着花丛旁一个角落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才是我特意,特意,给你准备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沈清渠接过慕沐递过来的盒子,猜想会是什么呢?不重,他知道慕沐家世优渥,送出手的的东西必定价值不菲,他家在教育领域这一块争霸多年,难道,送自己的是绝版的孤本或古书?他的母家又是珠宝界的翘楚,或许送的和上次一样,甚至是无法估价的珠宝首饰?不论是什么,过于贵重都不能收。
“打开看看啊!”慕沐催促着。
一点一点拆开外包装,是一幅画。
看到这幅画时,沈清渠惊讶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价值连城,那是夸张,但确确实实是一幅名画,而且是曾经展览过并产生轰动效应的一幅名画。
是他爷爷沈岳山为数不多的一幅油画作品。
“喜欢么?”慕沐看着沈清渠惊讶过度的样子,以为他是太过激动导致的,“呵呵呵,这可是我费了大力气弄来的,书画大家沈岳山的油画《钢琴少年》,你知道么,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就莫名觉得,画中的少年简直就是你啊,太像了!所以就想把它买来送给你,可后来,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嘛,正巧,这回当作生日礼物拿来给你。”
看着手中的画作,背景是一架超大的钢琴,一名削弱的少年正在按照琴上的谱子认真弹琴,旁边站着一位老者,闭着眼睛,似在聆听。少年的侧脸弧度非常柔和,温柔的眉眼低垂,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上帝的偏心已经在少年的脸上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整幅画给人的感觉,轻盈灵动,又安静柔和,结构和色彩整体的搭配非常完美。
“你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啊?”慕沐以为依照沈清渠对字画的狂热爱好程度,得到了这幅画,不说喜极而泣吧,最起码也会给自己一个热烈的拥抱啊,可现在这状态…怎么也不像啊。“嗯,这幅画是前几年我一个朋友在展拍会上拍回来的,我呢,横刀夺爱,嘿嘿。”
“多少钱拍的?”
“啧,不是,呵呵,你干嘛关心多少钱啊,送你了就是送你了。”
“到底多少钱,你告诉我。”
看着沈清渠打破沙锅非要问到底的表情,慕沐这脑子飞快的旋转,说了吧,怕沈清渠不接受,或者提出给钱那就不好了,少说吧,这是一幅名画,你花几百块钱?纸都买不到好不好!
“就,就几万块吧。”含含糊糊的语气想躲过去。
“几万?”
“二三十万吧。”
“二三十万?”沈清渠音量提高,蹙起了眉。
这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慕沐心里暗自猜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多少钱?”沈清渠压根不信。
“哎呀,”干脆实话实说吧,“不就一幅画嘛,是我一发小和他爸爸去欧洲谈生意,看到了觉得不错,花了七十万买下的,回来一看我就想要买过来,这家伙非要四舍五入,要了我一百万,做生意做到我头上来了,心黑的不行!”慕沐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的沈清渠哈哈大笑。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嗯,是不值一百万,你亏大发了,不过我很喜欢,谢谢。哈哈哈~”
慕沐被沈清渠一会认真严肃,一会狂笑不止整的都不知所以了。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幅画,是赝品!
对,是赝品。在拿出来看到的第一眼,沈清渠就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因为真迹,就在他书房里摆着!更因为,这个赝品,就是他本人画的!
严格来说,这幅画算是半真迹,为什么呢,当初自己和弟弟正在练琴,他的老师,也是沈岳山的好友在一旁指导,沈岳山看到这个情景,就自然画了出来,说是留个纪念。所以慕沐说画中人像他,因为那是他的弟弟。后来,姑姑在一次画展中把这幅画展出了,由于沈岳山侧重山水画,油画很少,所以当时就引发了轰动。
沈岳山的一位音乐界好友的孙子也在弹钢琴,画作展出后,沈岳山就想把这幅画送给他的朋友,以表达对后辈的期许,可沈清渠舍不得,他喜欢这幅画。于是偷偷临摹了这幅画,把爷爷画的那幅自己悄悄收起来。
沈岳山没办法,当着自己好友的面,又不好说破,于是在画上添了一行字,并盖上自己印章,然后反复叮嘱好友:闲暇之作,家中欣赏便罢。
谁知一路辗转,怎么会到了慕沐手上,又送给了自己。他反复问这幅画的价值,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功底到底在什么级别,一说二三十万,沈清渠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就凭他爷爷的名字,这幅画就不可能区区二三十万。
但一百万,确实,自己的虚荣心是满足了,而慕沐,是真亏了!
“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沈清渠眉眼间藏不住的笑语盈盈。
沈清渠长的很漂亮,清冷的性格,总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可眉眼含笑的时候,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诱惑感,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每当这个时候,慕沐总是极力控制自己的冲动。
“不用感谢,你能喜欢,我就非常高兴。”望着沈清渠湖蓝色的眼睛,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速度迅速加快。
两个人从花房出来,旁边是一间磨砂玻璃房,外边看不到里边的样子,沈清渠好奇,向门口走去,慕沐一把拦住他,“别去。”
“怎么了?难道你也效仿蓝胡子?有秘密?”
“想什么呢,这是一个实验室,我刚刚清理好,如果你想看,明天早上就可以。”慕沐自然的拉过沈清渠的手,“我这里对你没有秘密。”
沈清渠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也没有多大兴趣参观别人的隐私,随着慕沐向楼下走去。
回了房间,沈清渠想洗个澡就休息了,这时敲门声传来,打开门,慕沐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有助于睡眠。”沈清渠刚接过来,慕沐走了进来,环顾一下四周,“灯光刺眼么?”
“还好。”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敲门。”
“好。”
“那好好休息。”
送走慕沐,沈清渠进浴室冲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敲门声再次传来。
打开门,慕沐拿着吹风机站在门口,“吹干睡觉,不然明早会头疼。”
不等沈清渠说话,慕沐直接进了房间,插上电,拍拍床边,“坐过来,我帮你。”
“我自己就行。”
“你是寿星,应该享受最高待遇。”
沈清渠笑了一声,顺从的坐在床边。呜呜的风吹的沈清渠头发左右飘荡,柔软清凉的发丝,从慕沐指缝中来回穿过,床上的人儿安静的闭着双眼,享受着“最高待遇。”
吹完了头发,沈清渠随身一倒,侧躺在大床上,慕沐帮他盖好被子。
“晚安。”慕沐轻轻关上房门。
过了一会,沈清渠心里默念,一~二~三~不出所料,敲门声再次想起,看着慕沐推门而入,沈清渠就想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那个,我看看窗户关没关,你冷吗?我要不再给你加床被子?”
“大哥,要入夏了。”
“呃…哦。”
慕沐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转了一圈,顺手关上房间的灯,只在床边留了一盏小灯,整个房间昏黄暗沉。沈清渠看着安静下来的房间,缓缓闭上了眼睛。
慕沐在房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坐起来,下楼倒了一杯温水,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二楼楼梯口,那个人,应该睡了吧。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慕沐躺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困倦。
阵阵冷意把慕沐冻醒了,虽然已经五月底,可气温还是有点凉。从沙发上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抬头一看表,刚刚四点半,天还没亮。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慕沐干脆直接起来,洗漱后进了厨房,和面,摘菜,剁馅,想给沈清渠包顿饺子吃,记得上次在小饭馆,沈清渠就说不好吃,这回让他尝尝自己包的饺子。
在厨房乒乒乓乓鼓捣了一个多小时,热气腾腾的饺子终于出了锅,因为时间足够充裕,慕沐还煮了一小碗鲜虾馄饨。
做好了饭,一切准备就绪,慕沐上楼直接走到沈清渠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没有人应答,他打开房门,悄悄走了进去。沈清渠还在熟睡,卷翘的睫毛遮盖住原本摄人心魄的双眼,双唇红润轻抿,浅浅的呼吸声让人不忍打扰。慕沐单腿弯曲,跪在床边,看着沈清渠的侧颜,用手轻轻拨开额前碎发,宠溺的声音自己都没有发觉,“真是个妖孽!让我收了你,好不好?”闭上眼睛低头轻吻了沈清渠的睫毛,此刻时间仿佛一瞬间就会停止。
觉得脸上有东西,沈清渠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开还不清醒的的双眼,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声,“慕沐~,”慕沐听到沈清渠的声音几乎立刻弹跳起来,没有防备的往后一闪,膝盖正撞在床头柜角上。
“啊!~”慕沐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揉着疼痛不已的膝盖,沈清渠马上跳下床,一边扶着他,一边轻斥他:“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毛毛愣愣的,上次是琴凳,这次是床头柜。”还不是因为你!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做好了早饭,叫你来吃饭。”慕沐坐在床上,揉着磕的发红的膝盖和沈清渠说,“换衣服去楼下吃饭吧。”
沈清渠把浴袍脱了,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了起来,他的脊背挺直,后背光滑匀称,没有多少肌肉,蝴蝶骨透着让人抚摸的欲望,腰线和双肩比例刚刚好。突然他猛地一回头,坐在慕沐跟前,“好看吗?”说完抿着嘴一笑。吓了慕沐一跳,顿时面红耳赤。
两人下了楼来到餐厅,慕沐拉开椅子,沈清渠坐了下来,随手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尝尝。”
沈清渠吃了一个,皮薄馅嫩,味道鲜美,“嗯,很好吃,虾肉饺子?”
“嗯,这盘是培根的,这盘是素的,你都尝尝。”
“你做了这么多样,几点起来做的啊?”
“没太早,也不是很复杂。你爱吃就好。”
“呵呵呵,慕沐,你这服务太周到了,等你过生日了,我都不知道要送你什么了。”一想到还有三个月慕沐就过生日了,沈清渠觉得怎么也不能怠慢人家啊,“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能来就好了,不用准备什么。”
“那不行,这是你的成人礼,怎么也要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啊。说吧,你想要什么?”饺子真好吃,沈清渠在心里再次肯定了一回。
“真的?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吗?”
“你想要当美国总统的话,抱歉,我恐怕做不到。”
“我当那玩意干嘛!”
“英国首相也不行。”
沈清渠夹着饺子一脸平静的说,逗的慕沐哭笑不得。
“我没那么大本事。”
很多时候,沈清渠一本正经幽默的样子,总是让慕沐觉得分外可爱。
“你到底想要什么?”沈清渠咬着筷子,歪着头,等着慕沐回答。
慕沐将香葱均匀洒在馄饨汤里,推到沈清渠面前,温柔一笑:“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