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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拜谁，宝儿叫

　　‘能研究什么！，还不是你在人家墓室里乱逛害的我掉到人家棺材里！，冲撞主人家怎么着也的拜拜以免报应的’洛雪喊了一句，说完就两手合十转过去对着石棺点头不止接着拜了，念念有语的像模像样。

　　楚九想了想爬起来，站到洛雪一边跟着拜，楚尘看着，看着楚九的动作注目，他又瞬时多想了，这次觉得是应该的，他记得小九还在襁褓里的样子，小九是父帅带过的，是他和大哥看着长大的，就算大哥七岁他五岁那年父帅抱着小九跟他们说：九儿不是亲生，却比亲生更亲，永远是你们的弟弟，你们要疼爱他和爱护自己一样；那时不懂后来懂了，他从未觉得小九是不是亲生兄弟有什么重要的，一样疼、照旧爱，不是和爱护自己一样多，是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就算要做什么不想做的事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努力做好，他是，大哥也是。

　　不管惊骇之后的感觉多不多，他是没想到，下来这里之前都未曾想过有一天要去知道小九的亲生父亲是谁，或者，小九生身何方。

　　楚尘也拜，拜的认真，他一拜汗青、云影也过来了，离忧和常三草站起来不明所以，相互看看也没找出个理由，就是觉得此刻的气氛太庄重，还有些沉重，想起洛雪关于冲撞墓主人会有报应的说法两人也学着拜了，地下无风，却感觉好像有风从石棺里吹出来，带着某种音调，幽咽的像是哭声，女人的哭声。

　　洛雪带着楚九不准停，一个劲的拜，他把自己全部的虔诚与尊敬都拿出来了，火光忽明忽暗伴着若有若无的哭声闪烁悲凉，洛雪侧目身边，楚九，你知不知道此刻拜的，是谁。

　　汗青将楚九抱起来走，离了墓室上去通道楚尘和洛雪回头看了一眼，苍凉未散，但总算，可以瞑目了。

　　回到下来的地方离忧又喊了，常三草也跟着喊，那根下来的绳子掉在地上。

　　‘不会，除非他解决不了的人出现’云影说了一句，他在想外面来的会是什么人。

　　‘听’

　　楚尘示意几人噤声，有声音的，断断续续也能听出是人声。

　　‘应该是北川七军的人，不少’

　　云影思量，北川七军虽有一部分散在云、苍、石三州北川城镇各处，像样的人马却是有个集结点的，那就是坐落在北川西北天阙关要塞下的北川王府附近军营，云州虽在辖内但北川王府距此地少说也有九百里地，今日冒出来不是蓄谋已久、早已集结在此就是另有他人冒充，不论如何来者不善那是一定的，此刻外面的情况最好的就是正规编制北川军巡查到此听到什么风声赶来，正与周青交谈询问，不过既然出现不敢露脸的军中杀手多半不会这么简单，北川王本就高深莫测、不知深浅，此刻来人定然是敌非友。

　　‘早等着了也说不定’楚尘皱眉。

　　‘北川王偏安东北多年，不论是否像传言那样胸无大志，这个时候还不会公然对付我们，除非，北川七军易主’

　　云影是在猜，他不能肯定，北川一直平静，这个皇帝远亲、逍遥王爷不谙世事多年，远离天下视线都快被淡忘干净，就剩下被五花八门传诵着弄出来的威慑吓着辖下大小官员，不是北川王授意，那严禁仿工、概不外传的刺绣难道也假？，北川七军虽归于地方多年，但远近都是属于王师的，曾随帝征战过，一直是四军之外最像样的，什么时候乱成这样。

　　‘汗青，谁、、、、、、、等我们？’楚九没抬眼的念了一句。

　　‘没事安心睡，一会上去’汗青退后两步低头一语，对外面不见担心。

　　楚尘觉得该先等等，几人找地方坐下来，洛雪说楚九在发烧，估计一会就烧糊涂了，汗青护着不让碰洛雪就只能坐在一边看，从遇上他就嫉妒楚九命好，左右能有两个这样全心全意护他护到胜于己身的人跟着，此时此刻他转过来就有点羡慕汗青、云影了，就算是楚九哥哥在场这二人也有权利把楚九护的严实，你其他人还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

　　火把烧着人挺安静，洛雪知道楚尘一定在回想适才所遇，他是没敢，一点也不敢多想，从上来就开始准备忘了，不管楚尘什么时候搞清楚前前后后再说出来，或者他永远不会说那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楚九、大将军、天德皇帝，西兰王子还是两国吗？，洛雪甩头，管不起。

　　‘退后！’

　　云影喊了一句几人跳起来，一团黑影从上面掉下来，砰然落地。

　　是个人，周青睁大双目掉下来，云影没上去接只是落地时出手拖了一把，是因为感觉不到气息，也就是周青落下来之前已经是死人，现在看去的确是这样，身上布满了刀剑伤口，还在血流不止，怒目圆睁、张口欲言，看样子他是遭遇围攻、拼杀死战，算是死的壮烈，他的佩刀不在，右手里却是抓着一块布，云影上前拿下来摊开，几个血字：北川、四百、无人。

　　云影示意大家不要说话，拉过周青尸体熄了火把让大家后退，还没反应上面传来喊声，是在问下面有没有人，还有九少何在。

　　喊了一会接着是火石飞箭乱射下来，后面还有接二连三的石块往下掉，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安静，石门关起上面声音就小了。

　　云影没多说，就地而葬，将周青的尸体安放到一间石室里关起门，三拜告慰。

　　‘北川军来了四百人，那‘无人’是什么意思？’洛雪问了一句。

　　‘这两字和前面没什么关系，周青是在告诉我们他说给外面是：这里无人’汗青轻声道。

　　‘北川军有备而来应该知道我们上了小泉山，方才如此探视一是证明周青事先消除四周痕迹，在北川军到达之前砍断吊绳没留下破绽，二是来的人虽知道我们在小泉山却不确定我们是否进了这里，吸引小九过来的人或许不是他们一路的，也或者已经消失’云影走回来看了看一堆乱石说道。

　　楚尘觉得有理，但那些杀手的确带着北川军的袖标没错，而且身手不低，摆明了是来要命的，不会有兴致陪小九玩捉迷藏，难道是有人混进这一批杀手里，制造空当有意引小九上山来，还除了四下机关连墓门都动过了让小九顺利进去吗？，进去之后呢？。

　　这个人定是知道墓室里藏着什么，若是别有所图想要利用小九的身世做文章不会只待小九到来，是不是说明这个人都知道还没有伤害小九的意思。

　　楚尘头疼，这会是谁，是哪一个人物，这种神神叨叨、时隐时现的作风跟那爱装神弄鬼的师父倒是有些像，却也只能找出这一点像，那老头这么多年一个字也没提及过，不至于。

　　上面人没走下面暂时也走不了，靠着两边墙体先睡，谁也没提如何出去或是怎么才能出去的话题，就像是谁也不关心东倒西歪就睡了。

　　洛雪睡不着，不光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没睡觉的心情，还因为他能看到楚九。

　　重新点了一支火把烧着，却是刚好给了他光亮看到楚九的脸，楚九躺在汗青膝上被搂着，睡着了还在念疼，微微皱着眉头，就算这样楚九神情还是安稳的，这种安稳源自内心从容，是他所有表情的基调，不会因身处、场景有任何改变，洛雪记得皇城正清殿里指尖折刀或是九龙司大堂里说舍了三十万东龙军时，都一样。

　　楚九坦荡，是因为他心净至善从无一点愧对，只是，以后还会一如既往吗？。

　　洛雪轻叹，抬头看到楚尘也是睁着眼睛在看楚九，看不清他目光里是什么情绪，洛雪后悔了，后悔拉着楚九陷落此地，他多想，楚九从来没来过这里，他们也没有，谁都没来过。

　　汗青也没睡着，他还知道这里谁都没睡着只是不说话，云影在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是因为楚九还疼着如何睡得着。

　　‘父帅、、、、、、、、’

　　汗青俯身，楚九口中念念有语，看得出他在做梦，还不是什么好梦。

　　‘九儿，没事的’

　　汗青搂着楚九轻声开口，不断重复，只有他和云影明白，楚九如此年纪就成为东龙军三十万人的主帅吃了多少苦头，传言着的都是在结果的基础上对过程的猜测，却没有人真正去探知过程，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楚九苦，不是一般的苦，这苦还不能说出来、从没说出来，直到现在脱下戎装楚九才会嗜睡、才敢喊疼，这份不易，几人明白。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洛雪被什么声音惊起，听了两声差点喊出来，驴叫，宝儿的叫声。

　　宝儿的叫声从出现到响了几声，后来越来越嘹亮，直到把所有人都经起来还没停。

　　‘好了，装神弄鬼的来了’楚尘抓着头很没有办法的样子，嘴角抽了两下不知道是笑还是其他，这老头好像十多年都没这段时间活动频繁过，还每次不早不晚刚刚好，赶时间一样无比准时，神奇。

　　‘宝儿是我的’洛雪撇嘴，他感觉自己的宝儿要被人抢走了，宝儿有个天下驴子都比不上的能耐就是记性好，丢多远都能找回来，还有一点很讨厌，那就是似乎给口吃的就能是主人，没气节。

　　剩下的就没说话，云影知道一定会有人出现的，他觉得十八骑若是出现一点不意外，现在这情况，不好说。

　　绳子下来的时候楚尘也没迟疑，和云影把人一个个送上去，汗青叫醒楚九让他抓紧自己，揽着飞纵而上。

　　不想外面已经天亮，四周果然没什么人了，就剩下一人一驴子，人靠在驴子身上搭着跟楚尘有一比的帽子盖住半张脸，连穿着打扮都有一拼，倚在那里半睡不醒的样子，人都上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直到宝儿看见主人走过来他没了靠背才勉强站直了扶扶帽檐，洛雪不理宝儿看了一眼人，这人，多看两眼就让人有些晕。

　　还没说上一句话，老头目光扫到楚尘的时候竟然抬脚就跑，动作熟练。

　　‘别跑！’楚尘早想到了，师父前脚刚抬他后脚就跟出去了，两人三两下就翻出视线消失不见。

　　下山后又发生了件奇特的事，这事还是已经发生好了摆在那里等着大家过去惊讶的，三草堂本是已经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此刻，却完好的又立了一个在原来的地方，分毫不差。

　　离忧又开始惨叫，比在墓里叫的更凶，围着常三草上指下指就是说不出话，才多久，这房子、院子难道是直接从一个地方搬过来的吗？，诡异。

　　洛雪没管，云影、汗青也没问，三草堂外面一模一样连里面摆设都原封未动一般，三人有条不乱的找到想找的东西把楚九料理好了放到床上，自己也洗了干净熬药的熬药、扎针的扎针，汗青忙完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云影还看了一眼，像是有话说只是没说，挥挥手了事，汗青一口气出的挺长，转身就没了影子。

　　午时没到，三草堂外来了不少人，结队一起来的。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