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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梁逸的病,书予的忙碌加了倍,从盛诗下班之后,就会直接赶去医院。为了有多一点儿时间陪伴梁逸,她在梁逸隔壁的病房住了下来。
梁逸的母亲在后来找过她几次,她的头上有了白发,每一次对着书予,也不过那样简单的两句请求,那请求,卑微而不安。
书予并不难体会到那种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这世界上,最悲伤的几件事情之一!
对于她的请求,她的承诺虽然认真,却显得有些苍白,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有生之年,她都不太可能,真正的将梁逸纳入她唯一的仰望!
即使,她真的很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心里掏空,好好打扫之后,将梁逸安然的放置在里面,永远不移开!
那一张结婚证书一直都揣在她最贴身的衣服口袋里,微弱的习惯已经生了渺茫的温暖,假如一切还有可能的话,她或许,还是会不管不顾,飞蛾扑火!
但梁逸却是现实给予她的一道残忍的理智,这理智,会让她愿意为了他,放弃那种不管不顾!
她其实一直犹豫逃避了很久,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楚列的电话,手机永远不会有人接,办公司的电话,秘书永远礼貌的告诉她,楚总在开会!
开会,开个大头鬼的会,从她还在他秘书席上的时候,开会一直都是拒绝他不想见的人的最好的借口。
虽然知道那就是借口,但书予并不想去楚联找他,戳穿他的假面,她实在不知道,他也这样逃避消极的面对这件事情,到底是为哪般?
书予虽然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一直是处于被动和卑微,但她并不希望将自己的余生全部葬送在这上面。更何况,她本来已经找到了一种很好的解脱的方式,假如时光更久远一些,她想,她一定是可以将楚列从她的心里搬空的,等到时光洗礼记忆,她不再记得他的模样,或许,就能够完全的将他从自己的生活记忆里剔除!
你必须相信,当一个女人执著疯狂的爱着一个男人时,她的理智会完全的被抛却在现实之外的,同样,假如一个女人开始拼了命的想要忘记一个男人时,她的生活,会是完全被现实的理智左右的!
所以你看,最强大的,真的不是感情,而是决心,生活绝对经不起自大的浪费与错过,而感情其实,更脆弱,甚至比生命还要脆弱!
梁逸一天天吃药输水,他的身体几乎没有离开过药瓶,或者说,他的身体已经就是一个大的药品储藏库,但他的病情,却一天天的在加重,他的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但在书予的面前,他却永远都一副正常模样,伪装得很好!
书予也由得他的伪装,她实在太害怕看到他越来越衰弱无力的样子了。
医生说,按照他现在病情的扩展程度,只怕,很难捱过这个冬天!
书予悲凉的想,梁逸所能拥有的时光,竟然不过只剩下一个冬天,连四季都不能品完!
他已经如此可怜,而她,绝对不能够施与怜悯待他,她不能让他的真心,换她的一段迁就,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所以,跟楚列离婚,势在必行!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人知道,但书予也不能容忍这样子的欺骗,更何况,全世界都不认可不知道的,跟根本就不存在,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差别!
她于是,再次出现在了楚联大楼下,再一次的堵住了正下班出来的楚列。
楚列这次见到她,显然比上次更加的意外,他猜得出她来这里找他的意图,但他装得很好,简单礼貌的招呼,然后,便等着书予开口。
下定了决心的书予并没有很为难,她的表情自然而平淡,“楚先生,你现在下班了吗?”
他点头。
她于是接着说:“那么,今天有时间跟我去民政局了吗?”
他似乎为难,盯着她几秒之后,终于说:“对不起,书予,今天恐怕不行,我的结婚证和户口本都不在我身上,假如你跟梁逸真的很急的话,我们就约在明天好了!”
他这样平淡的承诺,书予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于是,只好答应,不过,虽然她跟梁逸的关系已经是事实,但她并不希望他误会些什么,于是说:“这件事情,跟梁逸没有关系,只是我们之间,有关于已经过去的事情而已!希望你明天中午准时,那么,明天中午见了!”
礼貌的道别,离开,没有纠缠,没有争吵,两年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见面,与两年前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差了天地,只是,这样子的平静和礼貌,却更加让他觉得恼火和无奈!
这个女子,是他命中的劫,当他千方百计想要甩开她时,她却偏偏紧紧的缠上来,而当他终于开始冷静下来,倾听她的心声时,她却已经离去!
但第二天楚列并没有能够准时,他失约了,书予在民政局门口整整等了他两个小时,电话打了很多次,关机关机,还是关机,书予等得简直无语,不知道他这样临阵脱逃到底是要闹哪样,可更多的,却是在担心,害怕他出事。
匆匆赶去楚联,问过了接待处,才知道,原来,他竟然今早就出差去了澳大利亚,回来的时间,待定!
书予被他气得不行,但也完全没有办法,他不在,这婚自然是离不成的。
书予实在不想理他,果然,在后来的整整两个月内,他都在没有被打扰过。
他对自己这样逃避的态度也很无奈,这并不是那个一如既往骄傲的楚列,现在的他,还在品尝曾经那个骄傲的楚列,带给他的灾难和伤痛!
梁逸的病在那个深秋越来越重,他的左眼完全失明之后,他的右眼视力已经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而且,已经开始间隙性的失明。
他的世界,即将陷入永远的黑暗!
书予缩短了工作的时间,更多的时候,就在医院陪着他,有时候陪着他一起在医院的草坪里散散步,有时候,书予给他读报而他会给书予讲许多的笑话,虽然那笑话一般都很冷,但是书予还是很给面子的放声大笑。而更多的时候,都是他沉沉的睡去,而书予,静静的坐在他的病床边陪着他。
自从梁逸生病之后,对医院的伙食挑得厉害,每一次吃东西都要书予哄他半天,书予知道他的心思,无奈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却讨好的开始跟着尤姐学厨艺!后来,干脆就在梁逸病房的隔间,搭了一个简易的厨房,开始给梁大少爷开小灶。
自从书予开始跟梁逸做饭之后,梁逸就再也不肯碰医院的饭菜了。
其实,楚氏私人医院的伙食并不差,而且,几乎是完全按照他身体状况安排的最营养的餐饭,只是味道可能偏于平淡。
而书予做的餐饭么,尤姐教了两个星期之后,验收书予成果时,只说了四个字——惨不忍睹,实在是惨不忍睹,就连书予自己都看不过去,连最基本的色香味都不全,但梁逸却很是喜欢,只要是书予做的饭菜,他一定全部都倒进肚子里,并且还夸赞她的厨艺简直堪比大厨。
书予对他的恭维并没有多高兴,相反的,她觉得很悲哀,是的,悲哀。梁逸的味觉,也已经开始退化,或许,现在的他,已经根本品尝不出,酸甜苦辣咸这人生五味。
对书予给梁逸煮的食物,本来医生是阻止的,但梁逸的母亲却说:“没有关系了,由着他喜欢吧!”
而这喜欢,命运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就算迁就,假如现在还有他想要的,她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捧到他的面前来。
楚列并没有在澳洲待多久,他回来之后,并没有先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到了医院来看望梁逸。那个时候,书予正在喂梁逸吃饭,因为梁逸的双手都已经输水而肿了起来,根本使不上力,本来有护工的,但书予在,她更愿意自己亲自动手。
楚列的突然出现挟带了深秋的寒意,打湿了一室春意。
见楚列进来,书予自然的退到了一旁,而楚列,也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
“怎么样,梁逸,有没有好一些?”他径自走到梁逸的病床前,关切的问。
梁逸听出了是他的声音,苍白的脸色绽放一抹透明的微笑,“劳烦你这个大忙人来看我,我怎么敢不好!”
“还有跟我贫嘴的精气神,看来,的确很好,那就不要躺着了,赶紧的,跟我山上去比一次,告诉你,这一次,我可是专门去澳洲学习了赛车的,整整两个星期,这一次,一定可以超过你!”
“算了吧,赛车可是需要天赋的,就你那脑子,再学上十年也是白搭。”梁逸说道这里,话锋一转,“话说,我的车技现在应该算得上是独孤求败了吧,楚列,你要努力啊,这样吧,为了鼓励你,我决定把我最亲爱的那一辆Lamborghini送给你了,喂,你可不要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它!”
他认真的看着楚列,像是交代遗言一样认真,“喂楚列,答应我,一定不要令她受伤,你知道,那可是我唯一舍弃不下的!”
——那是我唯一舍弃不下的,所以,一定要让她幸福! 冷少的罪孕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