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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婚礼,声势浩大,人山人海,这并不是他待过的最盛大的场合,但当他站在案台前等着他的新娘时,他却觉得紧张,这一刻才紧张慌乱,手心沁出了汗,他紧紧握拳,勉力的维持了平静的面容。
耳边回响起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当然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
时间缓缓而过,人群安静下来,因为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结婚进行曲》的浪漫曲调已经响了起来。
终于,新娘子挽着自家叔父的手慢慢的走了进来,轻纱掩面,每一步优雅而婉转,那样美丽!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里却在祈祷,祈祷着她能走慢一些,再慢一些,因为这时光,他希望能够延长一点儿。那一刻,他突然不想尊重她的意愿,有一种冲动,强势霸道的冲动。当他终于决定,让她参与自己的后半生,进驻到自己的心里时,她却没有勇气,对他缺乏信任叛逃了,多糟糕!
她慢慢走近他,脸上是带着平和的微笑的,只是那微笑,他再也可望而不可即!
他在她那样的微笑里清醒过来,眼前这个女子,终于是要错过的,就像是错过景妍那般。
他慢慢走过去,从书予叔父的手里接过了她的手。
他直直的锁着她,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祈盼或是悔意,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了悟的平和。
他知道她已经坚定的,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上,将他抛下了!
“书予,如果我是认真的,这个结果,会有改变吗?”他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
她似乎愣了一下,“可是,这并不会有如果不是吗?!”
假如这只是一场“如果”,那么,这场婚姻的意义,不是更加的令人绝望么?!
他终于了解了她的意思,这是她想要的结果,那么,歉疚了她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弥补给她,就像是她当初想要这场婚姻一样,因为歉疚,所以,他没有犹豫答应了,这时,她要离开,他依然尊重!
他或许从来不知道,女人都有一个严重的通病,那便是口是心非!
不过,即使那场婚礼他真心挽留,已经败给这残忍现实的她,也没有那样孤勇的勇气了!
假如,这场婚姻只是她一个人的秀,那么,她是有权利在这场婚姻的任何阶段,选择终止的!
请的是一个国内著名的主持人来主持这场婚礼,他看到新郎新娘已经就位,便开始主持,但是他刚拿起话筒开始念台本,手里的话筒就被楚列拿了过去,他正不解,楚列凑近他,轻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搞不懂状况的主持人不可置信的退了下去。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不明所以的开始骚动起来,尤其是楚家爷爷奶奶还有书媛,都讶异的看着楚列,不明白他要在这紧要关头搞什么?
楚列站到舞台上,犹豫了一秒,看了书予一眼,才对底下的宾客说道:“对不起大家,我跟关小姐的这一场婚礼到此为止,对不起!”他说完,对着已经炸开锅的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不再去看任何人,转身便走。
楚家爷爷奶奶被他突然的说辞气得不轻,书媛的脸色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立刻转过视线去看书予,书予的脸色很平静,嘴角甚至有浅浅的微笑。
满室宾客哗然,虽然楚家的脸已经因为楚列的一句话被丢尽了,但作为楚家的当家人的楚慕谦这时却站了起来,对着满室的宾客致歉,而楚家奶奶则是连忙便去找楚列,书媛却很快的走到了书予的身边来,快速的带着书予离开了婚礼的现场。
书媛带着书予一出酒店的大门就看到了一大帮莫名其妙的人关切的围了上来,像是记者。书媛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远远却看到吴诀走了过来,于是,连忙对书予说道:“书予,看到吴诀了吗,快跟他离开这里!”
书予这时却一点儿慌乱都没有,她突然拥抱了书媛,对她轻声说道:“姐姐,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真的。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书媛有点儿没有缓过来,但这时,书予已经放开了她往吴诀所在的地方走去,书媛则为她挡着一帮子的人。
吴诀的脸色也不太好,等书予上车之后,他便问:“我们现在直接去车站吗?”
书予点头,吴诀已经将她的行李都装上了车,她就在车后座换下了身上的婚纱,说实话,那一刻,她并没有很难过,她有的,只是从自我审判中解脱的轻松,像是重生,放弃一直执迷的执念,便像是将心从锁了很久的樊笼里面解放了出来,那种自由,虽然混合了难言的酸楚,却终于让她的心,可以自由的呼吸!
吴诀直接将她送到了火车站,临别时,书予似乎是有些小兴奋的,就像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旅行。吴诀却有些伤感,将火车票递给她时,问:“真的,一定要这样做么?”
书予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吴诀,我需要一场自我的救赎,我不想再把我的生活弄成一团糟了,我本来就只是一个简单平凡的人,我需要的是简单平凡的幸福,我一点儿也不想把我的生活变成电视剧,我宁愿自在孤寂的老死,也不愿跟自己爱的人天天作秀,更不愿意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糟蹋它。我没有那样的勇气。我走了之后,你跟我姐姐,都要好好的,吴诀,这一生,我最感激的人,便是你了!”
吴诀有点儿无奈,他明白书予的苦楚,也明白,她单程的思维方式,假如她真的决定了一件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一个人在外自己也要小心,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电话,不过,那地方通讯并不好,但不管怎样,你最少一个月也要来一通电话,知道吗?”
书予点头,“我知道了,吴诀,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跟吴诀挥手告别,然后,登上了开往远方的火车。
其实,很早以前,她就看过一本书,故事的主人公遭遇了婚变,已经孩子的去世,生活给予了她一系列的变故和打击,后来,她通过旅行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书予也希望,这一程旅行,能够让她找回失去的生活的信心和希望,她希望当她再次回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她是带着微笑回来的,她的心不是空寂,不是伤痕累累的。
而至于,她一直爱着的那个人,借由时间,假如能够将他彻底忘却,那是最好的,假如不能,她也一定会好好收敛,将他藏在内心最深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将他翻出来。
火车开动了,她将视线移到车窗外,站台在她的视线渐渐远去,她面带着微笑跟这座城市,就这样子告别!
那场奢华的婚礼后来的凤青市财经和娱乐的报纸上,成为了一场市民津津乐道的八卦。
而那天的后来,楚列一直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公寓里面,整整三天都没有外出。
砰——
那是他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将房间里面的东西砸了一个遍,那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真真切切的心痛,那样细腻而极致,像是极细极细的针一根根的扎在他的心上,那一刻,他才绝望的清醒,他该死的,不知何时,已经将那个女子,装进了自己的心里,在他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将她装进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里的某一个角落。
原来他爱她,该死的,爱着她!
他的手受了伤,可他却不觉得痛,只觉得麻木,这麻木便是绝望,他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了被抛弃之后,绝望的心死。她说,失去那个孩子是上苍对她的惩罚,但其实,这是上苍对他的惩罚,他毁去了他和她的孩子,也毁去了,他的爱情,甚至,那般骄傲的自己!
原来,上天这样子公平,他毁去了她最看重的孩子,她便毁去了他最看重的婚姻,命运,竟然这样子的公平!
他无力的躺倒在沙发上,风撩起轻柔的窗纱,脸颊滑过一片冰凉,他这才发觉,原来,眼里朦胧的水汽不知何时已经氤氲成泪水,不知不觉间滚出了眼眶!
他慢慢松开自己紧紧握着的手,看着手心里面安然躺着的那一条朱白色的鸡血石手链,那是他陪着她买的唯一的一样东西,是他准备在婚礼上为她戴上的,但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知道,他或许,再也没有了!
房间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于是站起来,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拔掉了电话线。
他需要在安静的空间里独自待一会儿,用一段时光,整理好这场混乱的心悸,掩埋好这一场不着痕迹袭来的痛楚!
在这最后,他才终于明白,当初许艺艺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那些担忧,原来,都不是多余的。他的爱情他的心,终于,被这一场错乱时光,斩碾得血肉模糊!
——爱情是最伤人的一种利器,不管是谁,多强势多骄傲都一样,一旦沾上,不被伤到是不可能的! 冷少的罪孕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