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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和苍陨进到门诊楼之后，询问台一位穿着粉红色制服的护士立马笑脸相迎而来，声音软糯温柔：“请问两位需要什么帮助？”
苏一刚张嘴，苍陨便先开了口：“我老婆最近皮肤老是发痒，想挂个皮肤科。”
一句“老婆”说的苏一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待到护士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她立马点头附和，护士又是一笑：“来，我带你们去挂号。”
说着，护士就走到了前头。苏一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来问诊的人不少，大厅很广阔，装修虽然有些年月，但也还是样样俱全，心里不免暗自嘀咕一个黑医院，竟然是这么大的规模，难道市政府那边都不知道？还是知道了没有去管？
护士带他们挂了号，送到了电梯位置后，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苏一这才对苍陨说道：“她这是挑人服务的吗？也没见每个患者都有护士陪同挂号啊。”
苍陨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这种医院，挑了我们这种新客指引。不过这个也不是很重要，等找到凶手之后，让老梁带他们警局的人来彻查一下这家医院。这么大的规模，没有营业执照，一定出过什么事。”
“为什么你一开始就说这个是黑医院？你是怎么知道它没有营业执照的？”
苍陨笑笑：“问过啊。老梁那边都没有查到这家医院。”
苏一点点头，正巧广播传号：“请68号李蓉到2号门诊室，请68号李蓉到2号门诊室。”苍陨听了广播，用手肘撞了一下苏一，苏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挂号的时候都没有用身份证，直接报了一个假名字。
苏一又笑：“如果没有那个询问台的护士来引导，我们应该是去到处扫荡吧？”
苍陨回答：“也不是，皮肤科也是我们重点要查找的地方……”
话音未落，苍陨的目光直碌碌的望向了一个方向，苏一顺着苍陨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正看向她们，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渐渐有了笑意，只是这一次，女人的笑意里面没有了戏虐，继而转过身离开。
忽略广播，苏一和苍陨只是大步流星得朝着女人的方向走去，他们没有用跑，女人也没有躲，等女人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像是在等着两人一般，等距离不过两米，女人才走进了办公室，苍陨和苏一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女人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苏一一进门，就将门关了起来，还未开口询问，女人倒是先说了话。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女人的声音带着饱经风霜的味道，倒是好听。苍陨没有说话，苏一也没有敢出声，只见女人缓缓站起身来，脱掉了自己的医生的白袍，有条不紊的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你们等我一下。”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慢条斯理，很仔细，像是在做一件圣神的事，她显得很平静：“等我收拾完这些，我就跟你们走。我没有想到，你们还真能找到我，一开始我就在想，我不会自首，但如果被找到了，我也不会去争辩什么。”
一句话，已经将她自己的凶手身份暴露无遗。
在苏一一脸的错愕中，女人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又仔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切都出乎苍陨所料，而一切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至少，她的确是在这所医院里，她的确是凶手，她的背部的确有伤。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抓捕凶手的过程竟然会如此的轻松。
所有人都人物手段残忍的凶手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人，要么就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没有人会把凶手和这个安安静静、一脸平和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女人叫舒然，28岁，B市人。是几年前那起剥皮凶杀案凶手的女儿……
舒然坐在审讯室里，放在她面前的是一沓资料，有死者的，也有她自己的。
审讯她的是符义和老梁。
符义一脸刚正不阿的问道：“为什么要杀人？”
舒然的嘴角还是那抹浅浅的笑意：“为什么？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长了那么美丽的皮囊，却做着畜生不如的事情。”
梁青松挑眉：“你是觉得，你杀了三个畜生不如的人？”
舒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
“所以在你心里，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化身？而你所做的算不上犯罪？”
在很多起案件中，凶手并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一切都是死者的错，而自己杀人是在做一件对的事情，他们无法正确意识到对错，他们有他们的理论，并且执拗。
可舒然却收起了笑，摇摇头：“她们有罪。有时候这个世界会给我们很多的希望，可有的时候又给了我们很多不公平。而我也有罪。杀人是错的，我身为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可我杀了人。”
符义问道：“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做？”
舒然眉眼低垂地说道：“是啊，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做。”
符义敲了敲桌面：“回答我的问题。”
舒然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诚挚：“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依然会做。因为穷苦善良的人没有得到尊重，因为即使弱小卑微也是生命，因为感情应该是真挚而不是亵玩。”
听了舒然的话，符义明明还想反驳什么，可喉咙和心理好像堵了棉花。
倒是梁青松，这一次，他面对凶手有难得的温和：“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他们有权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你说的前两者我无法反驳，可是在感情里，有的人明明知道是火坑，他依旧会跳，也许这是那些被死者祸害的人心甘情愿的选择，而你无权定义别人的对错。”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个女孩儿叫安姗是吧？你看，她的三个男朋友，只有其中一个知道另外两个人的存在，而另外两个人得知了事实后却只是痛苦。我知道，感情没有对错，可没有对错的是感情不是人啊！您告诉我，伤害别人感情的人真的应该被轻易原谅?” 致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