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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儿，应该算是缘分吧。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从噩梦中惊醒，看着床上大片被汗水浸湿的“地图”，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颓然，这一醒，就完全没了睡意，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想出去走走，倒也不是像所谓的文艺青年那样，去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
大概只有不停的走动，才能有助于我将这些无法理清的思绪从新规整。
这个城市的夜风也凉，秋冬的时候，温度不算低，风倒是刺骨的凉，还带着些许砂砾，亏得我带了口罩，不然还不知道鼻子给堵成什么样。
这里不如我的家乡。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已经安静下来了，留下来的人要么是买醉，要么就是彻夜不归。还有那些街道上的寥寥行人，声音稍微大些都能知道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拉了拉外套，将衣帽盖上，还不够安静，我得找个很安静的路的走走。
我不知道我到底走了多久，终于远离那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街道，公路上行驶的车辆打着或近或远的灯，它们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留下长长的尾音，最短也要隔个十几分钟才会有下一辆车的出现。
对，就是这样，足够安静，偶尔又会发出一点声响，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不会完全和这个世界脱轨。
我的脚不知是不是已经麻木了，它已经不知疲倦了。走了这么长的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又不愿意停下，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
我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天空已经有苏醒的迹象，隔得老远，我听见那个女生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划破天际。
“老东西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你特么看不见人吗？”
“你知道我的鞋子多贵吗？卖了几个你都还不来的！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打你？又老又丑的东西，活该生活在社会最底层……”
望向声音的源头，是看到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姑娘，稍微有些暴露，露出了她白嫩纤长的大腿，留着一头乌黑的微微大长卷发，从背影上也不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姑娘。而她对面是一个穿着环卫工人制服的佝偻老人。
我不知道老人做了什么才使得这个女孩子发如此大的火，让她说出如此刺耳的话。
那姑娘还在喋喋不休，语言低俗又刺人，老人被她说得开始抽泣，我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下，我是想要上前去制止那个姑娘的，可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我只能向老人递上纸巾，一边我留意到了那个女孩子离开的方向，正巧是我回去的方向。与老人告别后，我也匆匆离开了。
我与那女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是我想跟踪她的，只是我们恰巧走同一个方向而已。
后来她接电话，我听到她好像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在做主播，让对方晚上去她的聊天室凑人数，还报了一个网络直播房间号，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将这个号码牢牢记了下来。
隔着电脑屏幕，我终于看清了女孩儿的面目，她的模样倒是不错，只是言语间透露出那种优越感是在贬低别人的基础上，言语刻薄。
“我又不是没朋友，哼，以前看她手脚麻利，勤快，我就当她是个免费清洁工咯……哈哈哈哈……诶，你们都不知道，我以前给她的衣服，她还多喜欢的呢，你们说说，她就没电廉耻吗？别人穿过的衣服还穿那么开心？就她那样貌身材，给她大牌子她都能穿成布袋子……”
她口里的“她”大概是那所谓的“朋友”。只是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起来真让人不爽。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偏生长了一颗肮脏的心。真想把她的嘴缝起来。
得知她的住址实属意外，她做她的直播，不仅漏了她的门牌号，连小区名字都透露了，她在网络平台上炫耀她的家世，炫耀她的母亲是如何对她好，她又是如何反感她的母亲的……
母亲……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的后背皮肤尽毁，母亲离开我，父亲远离我，可我除了恨那个女人，却从来没有做过对这个世界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最多，是我的偏执害了我的母亲杀了人。
而电脑另一端的那个人呢？即使嘴巴在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却的确还是有着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家庭依旧美满幸福。
大概，是因为觉得世界不公平才会动的手吧。
我没有想过要杀她的。我只是将她迷了之后绑在了椅子上，我等了好久，她才醒来，药量足够大，她醒来依旧是意识恍惚，嘴巴被我用毛巾堵住了，嗯，电视剧里的塞着布料受害者就不能说话果然是假的，除非塞得够满，不然舌头一推那塞嘴的布料就掉出来了。
亏得我用胶布给她缠了一圈。
她的神情显得很惊恐，我却不以为然的笑了：“你长得真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尘封太久，终于有一个人能听我说说话了，我竟然有些雀喜：“我以前也挺好看的，读书的时候都是班花校花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笑话。明明也没做错什么事，不过是招惹了一群追求者，却要被人泼硫酸。”
“明明没有伤到脸，但背部大面积的烧伤还是会让我感到绝望，时至今日，才觉得皮囊没有那么重要的，如果我坚强一点，我的母亲就不会离开我。时间会磨平我的伤疤的。但我错了一步，整个人生都毁了，我变得不再光鲜亮丽，所有的压力舆论以及离别，让我黯然失色，我越来越丑了……”
我挑起她的下巴，她拼命躲开，我也不恼：“你不一样，你家庭美满，嘴巴再怎么讨厌依旧没有被谁真正伤害过。”
我顿了顿，最后还是开了口：“既然你辜负了这一身好皮囊，不如，我就把它剥下来吧。” 致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