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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你……忙完了?”梁乔笙坐起身,身体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缩。
“梁乔笙,你睡得真久。”荣久箫笑得意味不明,下一秒将梁乔笙打横抱了起来。
“啊!”梁乔笙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
一手打开房门,办公室的隔间里是个小套间,床铺家具一应俱全。荣久箫径直走向那正中央的大床,将梁乔笙抛了上去,不等梁乔笙逃脱,欺身而上。
“你……不要冲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荣久箫勾唇轻笑,坚毅的线条变得柔软,深瞳幽暗,紧锁怀里紧绷的小身躯,低沉的声音透着嘶哑的性感:“梁乔笙,我记得我们是夫妻。”
“我找你是有事的,不是来……”接下来的话梁乔笙没有说下去。
“嗯?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坚硬而滚烫的身躯越贴越紧,梁乔笙感觉到了身上男人的重量。
“久箫,你先起来,别压着我,很重。”梁乔笙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阿笙,你该尽自己的义务。”荣久箫说完起身,脱下外套,扯掉领带,修长的指尖快速剥落白色的衬衫。
“等……等一下!”梁乔笙突然出声,转过头,“你别……脱衣服,也不要逼我,我……”
荣久箫看了眼梁乔笙,嗤笑一声,手里的动作继续。
梁乔笙看到荣久箫近乎全裸的健壮身躯,惊声道:“荣久箫!”
几许后,梁乔笙再回头时,房内已没有荣久箫的身影,只留地上散乱的衣服,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梁乔笙整了整衣衫,看着浴室里模糊的人影,眼里的光芒有些晦暗不明。
滴答!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梁乔笙看向床头,那是荣久箫的手机,她顿了顿,终是拿了起来。
短信内容很简单:“晚上一起吃饭,我到楼下等你。”发信人:顾西贝。
梁乔笙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就在刚才,荣久箫和她一阵笑闹,让她几乎以为他们就是感情深厚的夫妻。却不过,一条短信,就让她从虚幻中被打入现实。
看一眼浴室方向,她起身拿杯子倒了杯水,水很清澈,一粒白色小药丸轻巧放入,瞬间化为透明。
浴室门推开,惊得梁乔笙手微微一抖,些许水洒出来。她转身,微笑清丽,眼眸里都是醉人的光。“喝水吗?”声音轻柔。
荣久箫一手拿着浴巾擦拭头发,一手接过水杯,仰头喝尽。
看着荣久箫喝水的动作,梁乔笙手微微握紧,掌心些许汗水沁出。
荣久箫将杯子递给梁乔笙,她抿唇笑了笑,转身将杯子放回桌上。荣久箫从背后环抱,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他穿着浴袍,身上有着沐浴后的清香,身躯相贴的炙热让梁乔笙的耳垂微微发红。
“怎么了,久箫?”她轻声问。
“帮我擦头发。”荣久箫放开她,坐到床边,将浴巾递给她。
梁乔笙接过浴巾帮他擦拭头发。荣久箫环上她的腰,不带一丝情欲的亲昵,温柔,只是想单纯地环抱住眼前这个人。
梁乔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坐在床边,她站着,这般环抱的动作,让她觉得荣久箫似有一些脆弱。
“以后不准和陆远乔见面。”荣久箫将头埋入梁乔笙的腰间,声音有些闷闷地传来。
梁乔笙怔愣,半晌才想起他在计较的事情。
“久箫,我和陆远乔并没有什么,而且我们也已经很久没有再见面了。”
“我知道。”片刻后,荣久箫才回答。
“阿笙,我知道的。”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对于我之前的口不择言,我道歉,对不起。”荣久箫看着她,声音温柔,眼睛里只映着梁乔笙的面容。
梁乔笙再次微愣,记不清今天见面是第几次发愣了,所有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不适应。
他的笑容,他的亲昵,还有那满含柔情宠溺的眼神,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剑拔弩张的,彼此间的温和都是假象。梁乔笙却不知,自上次事件后他的心情一直是紧张的。
紧张和懊悔都快将荣久箫压碎了,他不该口不择言地质疑她,他想过跟她道歉,可是第二天早上却没看到她的人。天知道他当时的内心有多么翻腾,他到底还是爱她的,嘴上说得再狠,可是内心却是骗不了人的。他的情绪会因她而起伏,会因她心痛,因她难过。他想,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荣久箫揽抱着梁乔笙腰身的手越来越紧,不知是谁主动轻轻吻上,先是细密温柔,气息交缠间,忽然如同星火燎原,身躯柔软地陷落到床铺间。
可是……为何他感到晕眩,眼皮也越来越重。
荣久箫双手抓着梁乔笙的肩膀,努力晃几下头,想要抵抗那股疲倦,可是却无济于事。梁乔笙的面容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终于闭上眼。
看着昏睡过去的荣久箫,她那紧握的手掌缓缓放开,这药效倒是真不错。她平复了一下因拥吻而有些紊乱的呼吸,然后将荣久箫的身体摆正,盖上被子。她起身看着荣久箫安静沉睡的眉眼,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睡过去的他,少了往日的锐利与霸气,多了一分纯净温和。
“对不起。”梁乔笙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一声歉意轻轻从唇间溢出。
HKK的会议室里,此刻董事会高层都到齐,林曼姿坐在主位上,神情愉悦。
有股东皱了皱眉道:“荣夫人,恐怕您不适合坐那个位置。”
林曼姿听到这句话,笑意收起,看向对方,声音尖锐:“这是我儿子的位置,我怎么坐不得了?他是我生的,他的就是我的,这有什么?”顿了顿,随即又开口道,“算了,不等久箫了,肯定是有事情被绊住了,我们开始会议吧!”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转让股份,荣向南生前病糊涂了,将股份转给了外人,现在我希望在大家的帮助下,对抗外人。”这“外人”一词,大家都心照不宣。
在座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看来林曼姿是想换下梁乔笙。
“我儿子的股份加上我的,足以让我成为这个公司的最大决策者,所以说……”
“荣夫人,今天的风可不大,您怎么就被闪了舌头?”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会议室外传来,随着声响,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梁乔笙带着笑意进了会议室,她挑眉看向林曼姿。
“梁乔笙,你什么意思?”林曼姿看到梁乔笙,从座位上站起来,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
梁乔笙走到会议长桌的另一端坐下,慢条斯理地开口:“字面上的意思,哦,你没听清楚啊,那我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你跟荣久箫的股份加起来便能让你成为公司的最大决策者,你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声音清浅,面带笑意,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不吭声。她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会议桌上,随意的姿态让人不容小觑。
荣向南生前曾说过,梁乔笙静时如猫,动时却如虎,没有惹到她时,她具有让人心悸的忍耐力,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那便是一场灾难了。梁乔笙,从来不心软。
林曼姿听着梁乔笙的问话,随即大声反驳:“我哪里说错了,我儿子的加上我的,不就比你多了吗?”
梁乔笙点了点头:“哦,确实如此呢。”
林曼姿顿时趾高气扬起来,下巴抬得高高的。“你现在最好搞清楚,我才是HKK最大决策者。”
梁乔笙歪了歪脑袋,“请问荣夫人,荣久箫有将他的股份转让给您吗?”
林曼姿脸上的笑意一滞,随口道:“他是我儿子,我想让他转就转,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梁乔笙表情严肃,道:“荣夫人,没转给你就不是你的,你自己持有的股份少得可怜,连参加高层会议的资格都没有,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
会议室里的气氛陡然紧绷,如同拉长的弦。
梁乔笙看向林曼姿:“荣夫人,您现在该出门往左拐了,不要耽误我们的会议,否则我让保安进来将您请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林曼姿脸色铁青:“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梁乔笙并不生气,只是轻挑眉梢:“我数三个数,荣夫人要是再不自觉,我就叫保安了。”
“你敢!”林曼姿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梁乔笙。
她从未想过梁乔笙居然敢跟她如此说话,她一直以为她翻不起什么浪。纵使以往从旁人嘴里听到夸赞的话,她都是不屑一顾的,那不是梁乔笙的本事,没有荣向南的帮衬,梁乔笙能做什么。
可现在,就是她从不放在眼里的女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她。
“梁乔笙,你算什么东西?”因梁乔笙的倨傲,她气急道。
“三……”此刻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异,紧绷呼吸,观风向。“二……”
“梁乔笙!”林曼姿又惊又怒。她不相信梁乔笙真的敢这样对她,但若真的叫来保安将她请出去,那她绝对会成为上流圈子里的笑柄,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还有事,懒得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寻了个由头给自己台阶下,林曼姿恨恨看了一眼梁乔笙,便拎着包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里片刻的安静,大家都对这样的转折有些反应不过来。
梁乔笙轻拍手:“大家安静一下,接下来我们谈谈我不在期间,你们和荣久箫做了哪些决策,毕竟……”梁乔笙的话语顿了顿,眼眸环视一圈,直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得心里惴惴不安,“毕竟我还没从公司里退出去,有权了解这些。”
会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顶楼小套间的床上,荣久箫依然在沉睡。
同一时刻,这个城市的另一头,陆远乔站在玻璃窗前,手执着水晶杯,杯中的红酒泛着鲜艳的光泽,像极了女子红唇,妖冶而又摄人心魄……
会议室的门打开,HKK的高层股东鱼贯而出,脸上都是沉重的神色。
梁乔笙坐在会议室里,脸上已没了笑意。她揉揉额头,看向窗外,恰有飞鸟掠过,一片红云如火,落日辉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壮丽。她不禁在想,她与荣久箫的感情是不是也是这样?青春不羁,肆意张狂,最后却两败俱伤。
她犹记得荣向南那句话:“梁乔笙,你想让久箫对你愧疚吗?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吗?”
不,她不想的,所以她选择了放弃,放弃了青春年华的刻骨铭心。终究,他远走他乡,她一人独自舔伤。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梁乔笙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心里隐隐有些伤感,忽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阿笙,是我。”陆远乔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在她面前总是带着笑意。
“我知道是你。”梁乔笙轻声开口,顿了一秒,复又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在大门口,你出来吧!”陆远乔声音里带着一种喜悦。
“大门口?”梁乔笙有些疑惑。
“对啊,我在HKK的大门口,你现在不是在HKK吗?”陆远乔的话语太过自然,以至于让梁乔笙忽略了为何他会知道她在HKK的事情。
人已经到大门口了,她没有拒绝,又有些无奈。“好,我马上下去。”似乎,自从遇到陆远乔后,她无奈的次数越发多了。
踏出公司大门,就看到陆远乔靠在车旁,身穿灰色的呢子大衣,立领的款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俊逸亮眼。
爱,看的不仅仅是一副皮相。她的心太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陆远乔,你有事吗?”梁乔笙走近他,神色淡定。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陆远乔微笑,笑得有些蛊惑人心。
梁乔笙定定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认真:“陆远乔,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是陈述,不是问话。
陆远乔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看来我有点失败,这么久了,你居然现在才知道。”他顿了顿,“梁乔笙,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梁乔笙从来信奉天下无白吃之宴,爱情也一样。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在某个瞬间看到你精致的侧脸,或者听到你唱一段柔美的歌,又或是偶尔吃到你做的一道菜……这些事情,都构成了爱你的契机。那么陆远乔,又从哪里有了契机?
“梁乔笙,和我在一起吧!”陆远乔的眼眸依旧温润,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陆远乔,我们认识才不过几个月,凭什么能在一起?”她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被完美男人追求的感动,冷静自持,条理清晰。
陆远乔定定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仍无半点变化。
他想说,他认识她不只几个月,而是很多年。很多年前,在她豆蔻年时,他就已经见过她了。
“我对你一见钟情。”他不动声色地开口。他撒谎了,他也必须对她撒谎。因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那是梁乔笙的伤疤。他只想保护她,将她好好纳在羽翼下,而不是重新揭开她的伤疤,让她再度痛得鲜血淋漓。
“一见钟情?”梁乔笙轻念这四个字,随即笑着摇头。
“陆太子,这肯定只是你的错觉,或者是你的征服欲作祟,这世上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一见钟情大多就是恋上了对方的外在容貌。”她的话语并不尖锐,却在说事实。
陆远乔只是微笑,并不反驳。
“你还没吃饭吧?”他忽然开口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何意义,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陆远乔打开车门示意梁乔笙上车,她未动,他轻推她坐入。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来讨论这个话题。”陆远乔系好安全带,转身帮梁乔笙。
“等等,陆远乔,我并不……”梁乔笙反应过来,急忙要下车。
“阿笙,我们先去吃饭,你不按时吃饭,对胃不好。”陆远乔一边调整着梁乔笙身上的安全带一边柔声开口。
车窗并未摇上来,从远处看,仿佛是一对情侣在亲昵地靠近说话。
而在不远处,一辆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黑色轿车,荣久箫坐在里面,双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对面那辆车。
梁乔笙,很好。几个小时前才信誓旦旦地说,她跟陆远乔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转头就给他水里放了安眠药,上了陆远乔的车。
抓在方向盘上的手越握越紧,青筋微微显了出来。
梁乔笙正在纠结间,忽然电话响了,急忙接起,就听到荣久箫的声音:“梁乔笙,下车。” 谁在流年听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