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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宋流苏,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这么值钱了啊!”宋可人幽幽地说道,凌厉的双眼里满是不屑。
“宋流苏?宋流苏是谁?”婆婆一脸茫然。
我没吭声。
当年被诬陷为杀人犯,我只能隐姓埋名,给自己起了个假名,这家人并不知情。
“两百万是吧?行啊,没问题!”宋可人嫣然一笑,从香奈儿的手包里抽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电话,下来联系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她低头望向许弈城,语气立马转柔,“弈城,人家特意为你定的大龙虾到了,咱们走吧!”
“谢谢宝贝儿!”许弈城把宋可人拉进怀里,重重地亲了下她的脸蛋,随即站起来,揽住宋可人的肩膀,作势往外走。
而他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余光却似有意若无意地瞟向我。
我得承认,他的眼神很撩人,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那么摄人魂魄,可是我也很清楚,正是因为被他迷惑,才让我坠入无尽的深渊。
“哎,一张名片就想走人,哪儿这么容易啊!”一直没吭声的陆玲突然窜出来,拦在许弈城和宋可人面前。
“哟,有意思!”宋可人停下脚步,眉角一挑,冷冷地说道,“这位家属,你不知道宋流苏是通缉犯?我没报警已经算客气了!”
听到这话,陆玲傻了眼,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陆旭似乎也被吓到了,他突然甩开我的手,默默地走到婆婆身后。
“弈城,我们走吧!”在成功吓傻陆家人之后,宋可人又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望向许弈城。
许弈城并没有回应,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宋可人的肩膀,像一对连体人似的,亲亲热热地离开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房间里的压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闭上眼,只希望他们能赶紧走人。
“不是……什么情况啊?你不叫林希?叫宋,宋什么流苏?还是通缉犯?”婆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无言以对,只能闭眼装傻充愣。
“怪不得呀,说什么身份证丢了,回老家补办又麻烦……姓宋的,你这是骗了我们家好几年啊!”
呵呵,彼此彼此。
想起在饭馆里看到的那一幕,仍然止不住的恶心。
“算了妈,我们走吧,沾上这种人,简直晦气……”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房间终于回归安静,我睁开眼,暗松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个家是回不去了,我得想办法先带孩子离开这里……
想起孩子,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宽慰。
这个世界上,终于又再有了一个生命与我血脉相连,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把错失的时间弥补回来。
静静地躺了两个小时,麻药终于过去,我艰难地下床,捂着伤口一步步朝房门挪去。
屋外没有空调,凉风透过薄薄的病服,冷得刺骨,我咬咬牙,硬着头皮冲了出去。
孩子,妈妈来了……
没走两步,几名护士匆匆赶来,把我拦了下来。
“哎,你这刚做完手术,怎么可以下床呢?”
“十二床的林希吧!你家属刚才抱着孩子说去洗澡,可都半小时了都没回来,澡房那边说根本就没送过去,孩子的脚牌也扔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护士的话一下把我问懵了,赶紧借了手机打给陆旭,关机。
陆玲,关机,婆婆的手机,还是关机。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消失”,我也想到过他们会把孩子抱走,只是没料到,动作会这么快。
“要不要报警啊?”护士很着急地问。
心猛地一沉,我立刻摇了摇头:“不用了,刚才跟他们吵了一架,可能在赌气吧……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把她们哄走,我转身回了房,手里捏着孩子的脚牌,倾刻间泪如雨下。
“男,3。5kg”。
是个儿子呢……真好……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跟我的孩子见一面呢?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哭泣根本毫无意义。
伤口疼得炸裂,我赶紧止住泪躺上床,顺了顺呼吸。
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既然他们家一直就盼着这个孩子,肯定不会对孩子怎么样。
我必须把身体养好,才能把孩子抢回来。
至于许弈城和宋可人,两次相遇只是偶然而已,我现在一无所有,而他们早已是阳城的权贵,犯不着再跟我这种人沾上半点儿关系。
最让我担心的,是护士那边不好交待,万一她们要报了警,那我才真的完了……
我惴惴不安,怕被医院询问,可神奇的是,再没人提起过孩子的事,她们只是按部就班地替我消毒,给我送饭,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一样。
纵然奇怪,但我也不敢问,怕给自己横生事端,毕竟,我还是在逃的通缉犯,只要网上一查,就能显示出我的信息,我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剖腹产一般三天出院,医院却并没有赶我走,直到休息满七天,才有护士和颜悦色地告诉我,今天我该出院,一万二的住院费也已经结清。
我惊讶极了,显然,这钱肯定不会是陆旭帮我给的,那又会是谁呢?
不过,眼下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该操心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寒风凛冽,我没有任何做月子的装备,身上穿着的,也只是被撞前那套衣服,手机和钱包早已不知所踪,这时候的我,跟沦落街头的乞丐没任何区别。
蜷缩在医院大堂的座椅上,看着别人手里抱着的奶娃娃,越发思念起我未曾谋面的儿子。
可看着玻璃窗外呼啸的狂风,心里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沮丧。
“哇,快看,是跑车耶!”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声,循声望去,一辆骚眼的法拉利疾驰而过,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又倒了回来。
在众人低低的惊呼声中,许弈城从车里出来,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双目紧蹙,一言不发,和那天藐视我的他判若两人。
恍惚间,他脱下大衣,盖在我头顶。
“走!”许弈城紧贴我背后,几乎是架着我,把我强行塞进跑车里。 流年一顾满城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