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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告别二哥和徐安东,高志峰便搭车直奔省粮校。他是算好了日子来省粮校的,今天是周六,上午还有课。高志峰到达校门口站台时已是十点时分,他先在酒店开了个房,洗了个澡,把自己弄得荣光焕发后,才来到学校的小百货店门口,这是下课吃饭必经之地。他就叼着一枝烟在这里守株待兔。
下课铃声响起,听起来是那么亲切又是那么激动人心。吃饭的人流稀稀拉拉地往食堂里走,周未吃饭的人少,刘雪琴是个很节省的人从不乱花钱,因为那是姨的钱,她恨不得一分钱扳两半用,这样她内心的负债也就少一些。
目标偏左方,刘雪琴穿着一件花格衬衫和笔挺的西裤正同宿舍的死党拿着碗走过来,她自然没有看见高志峰,高志峰赶忙走上前去。小店里眼睛太多。
当高志峰离她还有十米的时候,刘雪琴发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惊喜地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高志峰走上前去将她的碗接过来交给那同学,拉着已是眼泪满眶的刘雪琴跑出了校门。
一出校门刘雪琴就又哭又笑地拼命用拳头捶打高志峰,好在高志峰皮糙肉厚,经得起她打。先回到酒店,两人忘情地亲吻蹂躏了半天,才洗了一把脸一起去吃饭,两只小手握在一起至始至终就没分开过。
点了一些刘雪琴爱吃的菜,两人你给我夹一筷子,我喂你一口,要不是顾忌到还有其他客人,他们恨不得嘴对嘴的喂着对方。一顿饭是吃的情深意浓。
吃完饭高志峰就要带着刘雪琴去逛商场买衣服,刘雪琴死也不肯去,理由是他难得来一次,她要陪他在房间里呆着哪也不去,每一分钟都要和他抱在一起,听他讲回去后发生的故事。
高志峰知道她是怕自己花钱。但也只能依着她。在路边小店买了些水果饮料和面包之类的食品,他们就回到酒店房间里去了。
回到酒店俩人就抱在了一起,嘴没停手没停脚没停,就象有多动症的孩子一样。俩人亲热了一会儿,刘雪琴就推开高志峰有力的怀抱,冲到浴室里洗起澡来,这可爱的活兽把自己弄的小内内都湿透了。
高志峰看着透明浴室朦朦胧胧的婀娜身姿,再也忍不住冲动,脱了衣服冲了进去。两人互相冲洗着亲吻着,该做的都做了,但小活兽在门边徘徊了很久,就是没进那个门。不是不想,是高志峰不想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两人擦干身子一起拥抱着躺在床上,刘雪琴幸福地抚摸着高志峰,眼睛都能滴出水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怎么会,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在想我。可是现实很残忍,我很窝囊我很无能,对于我们的未来,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都知道。姨妈要我嫁给我们市长的儿子,一是为了我的未来,我看更主要的是为了我姨父能够当上市粮食局长。她养我一场,我能不听她的吗,我的命都等于是她给的,她要拿回去,那是她的权利。”刘雪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高志峰虽然愤怒的快爆炸,但他能耐命运几何,只有无声地陪着流泪。
两个人哭够了,就这样抱着睡着了,醒来时都已是晚上七点了,高志峰说一起出去吃饭,刘雪琴怎么都不肯,说有面包和水就可以了。
哭够了,内心的苦闷都发泄出来了。两人就惜时如命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是赤**的,那干柴烈火那不是一碰就着的。一翻激情的*吻后,刘雪琴迷离地说:“要我。”
“不行,那会毁了你以后的生活。”高志峰的意志也近乎崩溃了。
“我的生活已经让命运给毁了,如果这一点我自己都做不了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留下你最深的印记在我身上,温暖我一生吧,让我时时想起我是你的人。”刘雪琴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高志峰就这样按照张爱玲说的“男人能过女人的*道进入女人的内心世界”。高志峰是第一次,刘雪琴是第一次。他们拥有了彼此的全部。高志峰庆幸自己经受住了那么多杂花野草的考验,终于完成了一个神圣而庄严的人生仪式——灵与肉的高度统一和升华。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不断地重复着这个美丽激情而又哀伤的故事,直至高志峰的脱皮和刘雪琴的红肿而罢休。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来,俩个人走着八字腿,哭得撕心裂肺,高志峰看着刘雪琴走进学校,而不是让她看着自己的背影离去。这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唯一能做的。
高志峰几乎是神情木然地找到省建工集团的总部财务科,中途还坐错了几次公交车,也不知道累,也不知道饿,等他绕了大半个省城找到阿贵张德龙时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阿贵一看见阿义兴奋的跳了起来,但他跳阿义不跳这就反常,事不寻常即为妖。再看,容有戚戚焉。赶忙将他带到宿舍,一翻详细盘问,才知道这牲口和刘雪琴分开了。
这种事情阿贵也懒得理他,一是自己比他小没经历,二是自己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这种事情除了自己舔伤口自愈别人根本就帮不上。
忽忽下楼买了两把面条一把青菜,一瓶便宜的四特酒外加半斤花生米,便回宿舍下面条。“你跟黄斌那小子联系了不?”张德龙故意扯到阿Q身上转移他的视线。
“就刚上班那会写了一副信,他说他分到油脂厂当办公室主任。”高志峰点上一根烟。
“你要多跟他联系,这小子现在消极得很,上次打你电话你不在所里,吴妈结婚我们去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张德龙了解高志峰,知道怎么样调动他的情绪。
“还能怎么着?”高志峰吐出一口浓烟。
“我们俩去了,才发现他嫁给了他们所长的儿子,这么快的速度我估计跟当时分配有关。”张德龙遗憾地说道。
“也是,当时黄斌要是有关系能把葛如佳分到他们那里去,他们也就成了。”高志峰也深深为黄斌叹息。
“所以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也是这么现实。”比高志峰小的张德龙这话说得有点老气横秋。
“你这是在安慰我,我也知道是这样,但身在其中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谁吃饱了撑的安慰你拳棒爷们阿义。”张德龙特别善于调动话语主动权,“我们是真的后悔太莽撞跑去参加葛如佳的婚礼,那个只读了初中的新郞官给了我们脸色看,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以后的生活产生影响。
“乡下还是很封建的,这事影响肯定有,葛如佳都不跟我回信了。”
一盆热腾腾的青菜面条端了上来,摆好花生米,再加上几个麻辣鸡爪。张德龙以自己的方式招待自己的兄弟。
高志峰现在才记起自己没吃中饭,忙先狼吞虎咽呼噜了一碗面条,不然一会喝酒顶不住。
张德龙端起酒杯歉意地说:“阿义,我现在省城每月拿着一百八十大洋,只能这样招待你。”
高志峰和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这已经比我们上学好多了,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只有这么少的工资,我在乡下还有三百出头呢。”
“现在国企效益不好,正在改制,能拿到工资就基本不错了。我亲眼看到以前的一个女同事在昏暗的小巷里当站街女,改革总是要有牺牲的,但真落到个人和家庭头上那就是灾难。”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象是向那位站街的女同事默哀。
高志峰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从包里拿出徐安东给得那条红塔山,“校长那小子发达了,给了我一条红塔山。我们一人一半。”说罢先拆了一包出来给张德龙点上。
“还是校长运气好,成绩最差分得最好。”张德龙笑道。“阿义,一百八十块钱很难活下去的,我想去打工。”
“别,千万别,现在下岗的比去年又更多了,去了也找不到工作。”说罢两人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高志峰就把自己的打工历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德龙,以供他参考。
这一番话把张德龙吓出一声冷汗,他停薪留职的报告都打好了,正打算明天交上去,看来这念头得打消了。还是先扛一扛把自学考试和会计师资格考出来,等翅膀硬了才能飞。
“你在省城是中心,还有其他同学的消息吗?”高志峰嚼着花生米,他已被张德龙成功地带出了要死要活的境地,暂时地忘却了悲伤。
“都是不好的消息,死了一个,疯了一个。估计都跟分配有关。”张德龙沉痛地放下筷子。
“不会吧?”高志峰嘴里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不得不相信,去年没分配工作打工失败时,自己就曾有过自杀的念头。
“南雨生家里最困难的那个,一毕业就分到了粮管所,一天班没让上,回到农村又没田没土,再加上村里人的笑话,长期郁闷,得肝癌死了,就上个月的事。”张德龙点上一枝烟,继续讲到,“周洁在家长期等分配,等了一年没结果,父母又全下岗了,顶不住,疯了。”
高志峰听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那些儿女情长的事虽然痛得让人刻骨铭心,但是相对于南雨生和周洁的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夜,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草根的花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