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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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木易对子钦的要求越来越高,矛盾也日渐突显。他希望子钦完全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不许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活动,晚上只希望她能够陪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许去。子钦想要去健身,木易不开心;子钦跟异性朋友聊天,木易会大发雷霆……
时间久了,子钦慢慢觉得这份爱情让她失去了自由,没有了空间,木易的爱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木易却觉得热恋期本就应该两个人黏在一块儿,做事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做任何事都一起。
子钦的独立性跟木易想要她变成的样子几乎是彻底违背的,到了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她的观念里爱情并不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它和工作、生活占据同样的比重。然而,木易是一个爱情的完美主义者,他视爱情为最重要的东西。
两个人根本性的矛盾冲突终于在相处两个月以后爆发,子钦想过为爱情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为人处事方式、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去迎合木易希望她成为的那个样子。子钦努力尝试了,她发现那个变成了木易喜欢的样子的自己,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没有主见没有朋友圈子没有空间,她觉得自己每天都飘在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咣当”一下掉到地上。
她和木易隔三差五便会吵架,吵得凶的时候她会眼泪哗哗地夺门而出。木易每次跟子钦吵架后选择喝酒来麻痹痛苦,喝完酒后他会找到子钦跟她道歉,坦诚自己的占有欲和私心作祟,他害怕失去这份爱情,害怕到想要紧紧握住,不让她离开半步。然后便是疯狂地亲吻子钦,亲吻里伴随着疼痛,他想要在她身上留下他来过的痕迹,或许他自知终究他们会分开,但他不允许也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实验终于在12月初结束了,经过了几个月的甜蜜几个月的磨合几个月的争吵,子钦想了很久,痛苦了很久,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出差结束回燕京后跟木易说分手。
回到燕京后,子钦一直想找机会跟木易谈一谈,但每每想到要舍弃这段感情,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疼,她迟迟开不了口。在挣扎中过了两周后,木易接到上级通知需要去金城出差,在木易出差前一天子钦约他一起吃饭,期间她有好多次想要开口说出“分手”两个字,却总是欲言又止。
俩人吃完饭,木易并没有觉察出子钦的不对劲,一路唠着嗑把子钦送到宿舍楼下。子钦站定在小区门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易,早点回去休息,我数到三,你往东走,我往西走,我们谁也不许回头,好吗?”
木易用手摸了摸子钦的头说:“干嘛呀,我明天就是去金城出个短差,怎么感觉跟生离死别似的呢?我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陪你去蓝色港湾过圣诞夜。”
子钦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强忍住眼泪,笑着说:“我就是有点舍不得啦,你快回去吧,我数一二三,你往东走,我往西走,不许回头啊,谁回头谁小狗?”
木易点点头答应了,以为子钦是舍不得自己出差,没有再多想。
“一,二,三……”子钦数到三,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再也没有回头。
子钦的泪水从开始的一滴一滴滑落到后来的倾泻而下,到回到宿舍后的放声大哭,她不舍她难过,可是这份爱情必须结束。木易去金城出差后的第二天,子钦给木易发了一条信息:“易,我们分手吧,咱俩真的不适合,对不起。”
发完信息后她删除了与木易相关的所有联系方式,手机号、微信、QQ、微博,最后关了手机。
木易收到信息后像疯了一样联系子钦,在金城的他像一头暴躁的狮子,随时准备向任何人发起进攻。他给子钦发了上百条短信,都没有回应,他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付出了所有换来的却是分手的结局。
失去爱情后的木易变得越来越颓废,每个夜晚都会喝很多酒,醉到不省人事,每次醉了他都会给子钦打电话发短信,可是却始终没有回音。渐渐地,木易绝望了,他放弃了,不再联系子钦。
子钦每天行尸走肉般上班下班,用无穷无尽的工作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回到宿舍望着天花板,眼泪还是会不停地流下,她知道木易在酗酒,她找朋友去劝他,可是无济于事。每天晚上,子钦的梦里都是木易,潜意识的爱让她苦不堪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想爱却不能爱的境地吧。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个多月后,子钦彻底败给了自己,也败给了木易给她的爱,她知道只要自己还在这个地方生活就不可能逃离木易对她的影响,只要她还在这儿木易就会一直痛苦着,自己也不可能走出来。
于是,子钦狠下心来,辞了职,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也没有跟任何人交代,一个人默默消失在燕京的人海里。
……
子钦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男子,五年前发生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地浮现在眼前,她望着木易愣了神儿。
“我的几首歌唱完了,最后我想说一句话,何子钦,我爱你!我要告诉酒吧里所有的朋友,我爱你!”木易在台上眼神笃定地望着不远处的子钦。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子钦的出神儿加之酒吧的喧闹以至于她并没有听到木易的话,却被突然的掌声和大伙儿的欢呼声惊醒。没等她反应过来,木易已经跳下台走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便开始热烈地亲吻。
子钦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来得及反应便深陷木易浓烈的爱意里,时而传来周围阵阵的喝彩声。
子钦呆呆地望着木易,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拉住木易的手,说:“跟我出去一趟。”说着,拉着木易穿过人群,走到了酒吧外面,她透了口气,“跟我回趟店里,我想跟你说点事儿,好吗?”
“每次你这样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都是我最害怕的时候,我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你不会刚答应跟我在一起就反悔了吧?我不同意!”木易有些紧张地说。
子钦笑了,“你傻啊,我没有要反悔,我就是想给你看点儿东西,走啦!”说着然后推着木易去开车。
两人来到店里,已经是晚上23:30,初冬的蓉城午夜已经雾色朦胧,今晚是小庆值班,自从阿冰去了木易酒吧,子钦知道他需要更大的平台后就新招了一个兼职小工小庆,晚上书屋的主要工作交由小庆打理。小伙儿很能干,是科技大学的学生,白天完成了学业晚上没啥事儿就自己过来吧台看书,顺便兼职照顾下书屋。
这会儿小庆正要准备去阁楼的书屋例行检查,子钦突然进来,小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子钦姐,你,你,你咋这会儿过来了?”
“庆,我带个人过来看一下咱的小屋,晚上我来值夜班,你回学校休息吧,不用管我俩。”
小庆愣愣地答应了两声“好”,便收拾好书包回学校了。
子钦转过身看着木易,“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我要带你来这儿吗?”
木易疑惑地看着子钦,眯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想告诉你关于小屋的一切。”子钦首先拿出甜品单,同时指着吧台上方卖的最好的几款甜点说:“这些名字,西西里风情小咖杯,cp飘香摩卡,waiting甜甜圈……这些所有的名字都是我起的,全都是关于爱情的名字,因为我想要怀念一个人,怀念一段感情。”
说罢,子钦带着木易轻轻上了阁楼,来到书屋,书屋里有两个人在喝着咖啡看着书,子钦站在门外对木易说:“书屋里有很多旧书,大多是我在各个大学每年的跳蚤市场淘回来的,这个书屋营业时间是晚上21:00到凌晨5:30,白天不对外开放,这个书屋几乎是公益性质的,除了咖啡收钱,其他都是无偿提供。我想要给每一个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或是压力大或是百无聊赖或是醉酒百态而失眠的人一个落脚的地方。因为曾经有一个我爱的人每个晚上都失眠,夜夜喝酒到凌晨,我想如果在这儿也有这样一个人,我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这个书屋给他的漫漫长夜一点安慰。”
子钦带着木易下楼来到宠物专区,接着介绍道:“这是宠物专区,这里提供宠物小房子,尤其是狗狗,因为我喜欢小狗,五年前我跟一个疯狂的男孩儿一起在一座迷人的城市喂了好几个月的流浪狗,我希望每一位来这儿的客人不会因为带着宠物不方便而不能享受甜点的美味。”
子钦一口气介绍完了小屋里重要的布局和由来,最后她说:“这个甜品书咖店叫‘乌托邦的小屋’,因为我想要遇见很多让我感动的故事,我想要在这里记录下我活着的时间里经历过的人生,我知道完美的世界是乌托邦的存在,但是我仍然希望我的人生故事终究有个完美的结局,包括爱情。”子钦说完,微笑着看着木易。
子钦牵起木易的说,很认真地望着他说:“我想告诉你,从离开你的那天起,我决定真正走进你的世界,去了解你,理解你,触碰你的精神和灵魂,这是这间小屋的意义,也是我这五年来关于爱情的思考,我要笃定地等待属于我的那份爱情,多晚我都等。如今,你来了,我想我的等待结束了。” 曾想与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