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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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怔怔看着他,等与他这样坐在一起,近看着他的脸时,我才发现他这时候的表情有多么陌生。
“这是你的新身份。”说着,他拿出一张身份证递到我的面前,照片里的人是我,但名字却是叶微微这个陌生的名字。
“傅寅,你到底干了什么?”
明白过来傅寅背着我干了什么后,我背后生出一层冷汗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而他竟然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辜,说:“我给你新造了一个身份呀,这样别人就不会把你当做我的小妈,这样你心理负担也会小一点了吧?”
我难以置信,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他竟背着我干了这些,我皱着眉看着他,说:“你这样掩耳盗铃有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去?”他直接反问我,我一时哑口无言,因为我知道他必须回去,而他也希望我回去,我只能跟着他回去,但我没想到他会伪造我的死亡,还给我安了一个陌生的新身份。
我一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样自作主张,丝毫没经过我的意见,就让我“死亡”,竟只是为了消灭我和他的“母子”关系。
“没想过吗?”他冷笑了出来,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嘲讽的笑意了,两个月的甜蜜生活麻痹了我的神经,我竟忘了,在甜蜜的表象下,没变的还是没变。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考虑,等我帮你做了,又反过来说我不对,不如你来告诉我,关于我们回去后,你是怎么想的?”
我确实是在为回去后的现状情绪低落,回去后的我们要避人耳目,要小心翼翼,没法像在国外时自由自在,我为无法改变的现状感到无力,也确实想不到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傅寅也是知道的,也想了办法,刚刚他把身份证拿到我的面前时,脸上还是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可是谁会接受自己突然死亡的事情?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起码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我调整了神情,问他:“那你对我父母是怎么说的?也是说我已经死在国外了?”
他倔强的表情直接给了我肯定答案,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们得知消息时是什么反应,我不想因此去责备傅寅,正如他所说,他已经在想办法了,比我这个只是等待着迎接现实的人好得多,他已经努力了,我还能说他什么,只是接受起来自己“死亡”和新身份有点困难。
“那我的新身份是什么?”
“叶微微,在国外念书的大学生,我在国外遇见你,与你一见如故,等我办完和苏繁的离婚,我就娶你。”
我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话,差点笑出来,别说我这样子冒不冒充得了大学生,他竟然还是想让我和他登记结婚的。
我继续问:“那叶微微的父母呢?亲戚呢?”
“没有,是孤儿。”
我看着傅寅这一脸自信,一时也问不出你怎么觉得我可以用这个身份瞒天过海的,难道与他回去后,我就闭门不出、谁也不见了吗?
傅寅原本就是在忍着气,我也不想再去问太多,我只是在心里觉得荒唐,伪造我死亡,给我一个新身份,傅寅也真是想得出来。
只是光是为了和我在一起的话,真的值得他做这么多吗?
而就在我胡思乱想间,飞机落地了,时隔一年,我又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
傅寅已经安排好了人来接,他身边都是我不熟悉的面孔,想来他都做到伪造我死亡了,怎么可能连这点还不清楚,而他身边的人也识趣,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我是谁。
傅寅安排的人把车送过来后便离开了,傅寅开着车,带我回家。
我没有问他家在哪里,而果然是一幢陌生的别墅,里面的佣人也全部都是陌生面孔,真好啊,这下谁也不认识我们了。
傅寅的安排周到而细致,我没有任何不满,而傅寅似乎也挺满意这样的生活,到了晚上便自动消了气,钻进我的被窝里。
他嘻嘻笑,说:“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困顿得只想睡,“嗯”了一声后,便埋进他的怀里睡着了。
傅寅没有跟我直说,但确实是禁止了我出门,从第二天开始全家的仆人都如临大敌一般盯着我,一看到我走到门口,便露出紧张的神情,用各种理由阻止我出门。
而我顶着一张“死人”的脸,确实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我只能庆幸傅寅这后来找的别墅有个不小的院子,觉得闷得慌的时候,我便到那里面坐坐。
我一直是闲散惯了的,只是在忙碌了一年后再次回归到这样的生活时让我一时有点不适应,傅寅倒是每日都回来得很早,会关心得问我今天过得开不开心,原来他也是担心我闷出毛病来的,他也知道我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只是造成这样的情况的罪魁祸首的人是我,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配合他,而他也承诺了我,等过一段时间,我就能用叶微微这个新身份活下去。
其实听到他这句话,我就想笑,如他所说,这回我回来的身份是叶微微,他是这么跟家中的仆人介绍我的,他们便也称呼我为“叶小姐”,只是一时没有适应得过来,好几次被他们叫了叶小姐,我都没有反应得过来。
“只是一时的,忍一忍好不好?”傅寅这样劝我。
我在他怀里乖乖点头,一屋子陌生人,只有当傅寅回来时我才觉得安心,可是我知道他忙,便也没跟他要求过要多花时间陪我。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一天傅寅突然提早回来,告诉我要带我去参加一场舞会。
我确实意外,问他怎么突然想起带我出去了,而且如果是舞会的话,应该会有很多认识我的人,总之,我“死去”的时间还不足够长,还不能够抛头露面,但我确实被闷得难受,便没有提醒他,顺从地让他牵着我的手去了舞会。
“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女伴了。”开门下车前,傅寅握着我的手说。
其实我也不是多么想来这种场合,我并不是多喜欢出门的人,但自己不想出门,和不能出门是两回事,而这种场合我也很久没有来过了。
而傅寅是早有准备,当有人来问他我是谁时,他便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说,说我叫叶微微,是他现在深爱的人。
我并没有为他的话惊动多少,倒是很好奇听到这话的对方的表情,果然微妙的变化了一下后,将话题扯到别处去了。
我本来以为那人表情微妙,是因为他认出了我,为傅寅这样睁眼说瞎话感到好笑,却在后来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一个年轻小姑娘指着我的鼻子情绪激动地骂我道:“你个不要脸的小三!”
我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傅寅还没有跟苏繁离婚。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寅便已经走了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护着,回头对那女孩说:“陆小红,你不要胡说,我已经正式和苏繁提起了离婚,是她赖着不肯离婚,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瞎掺和。”
我注意到傅寅将我揽进怀里的动作是故意把我的脸朝向他的胸膛的,从外人看来可能是傅寅真心疼我护着我,可只有我知道,他是怕我的脸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果然,他这回带我出来是冒了险的。
我不想让他难堪,便以窝在他怀里的姿势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跟他说我累了,想回去了。
傅寅便不再理那女孩儿,一路护着我回去,而我即便是被傅寅故意捂着耳朵,也听到了那女孩儿的骂声,他骂傅寅是个人渣,对不起苏繁,现在见苏繁对他没有用了,就想离婚。
我记得当时要离婚的人是苏繁,他们竟拖到现在都没有离,而当时苏繁想离婚,不过是想拿一笔高额精神抚养费远走高飞,是我同意他们离婚,却没想到现在傅寅同意离婚了,苏繁倒不肯起来了。
这次我回来后傅寅像是故意一般,从来不跟我提起这些事情,关于过去的人,他一个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想让我告别过去,适应新的环境吗?
“对不起,”回到车上后,傅寅诚恳地跟我道歉,他说他原本是想带我出来透透气的,却没想到遇上了糟心的人。
我跟他说了没事,我不介意,而事实上确实没什么可介意的,只是傅寅这次带我出来,应该不光是想带我出来透透气,他还想借此向外界透露一个消息,让他们都知道他身边是有一个女人的。
我没有拆穿他,只是他的心急确实带来了不好的影响,那日还是有很多人看到我的正面的,没过几日我便听到大门口有女人的声音,叫傅寅出来,让傅寅把她的女儿还给她。
我仔细一听,这个声音竟然是我妈。
她竟然也收到消息了,管家自然听到这个消息,让我退后,由他打发。
我便上了二楼,往下看着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而她的样子确实让我惊讶,竟是瘦削了一圈。
我看到管家出来赶我妈走,并安慰她傅寅的小妈,也就是您的女儿确实在国外遭遇了不幸,连尸体都已经运回来火化了,您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不可能!”我妈的样子算得上是疯癫,而更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真的是一副担心怀疑的样子,她说:“不可能,她在国外时我明明还能联系到她的,她过得好好的,她怎么可能死,傅寅给我看的尸体是假的!明明前几天有人看到他带着我女儿去舞会的,你让傅寅出来,跟我解释一下那女人到底是谁!”
这样纠缠了一段时间后,傅寅真的回来了,他很恭敬地把我妈扶起来,又耐心地跟她解释我确实是死了的,这虽然是很令人伤心的现实,但确实是这样,希望我妈能接受。
“不可能……我的女儿啊……”
我妈只重复着这几句话,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哭着,我站在二楼默默看着,无意识间已经泪流满面,从我妈毫不犹豫地把我送到傅立衡床上时,我便一直怀疑我妈到底爱不爱我这个女儿,而从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她虽然确实是把我当做摇钱树在用,但一旦我死了,她也是会伤心的。
过了一会儿,沈欢和我爸也来了,接走了哭得快没力气的我妈,临走前,沈欢对傅寅道歉,说以后会看着我妈,不让她再来找你的。
傅寅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地回答好的。
即便隔着这么远,我还是看清了沈欢通红的双眼,她犹豫了再犹豫,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傅寅,“傅寅,我姐真的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说看到了和我姐长得一样的人?”
傅寅一直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还是被问了出来,而傅寅也早有准备,说:“是他们看错了,那个不是你姐,你姐已经死了,尸体你们不也是见过了的吗?”
沈欢抿了抿唇,小声说:“可是我觉得那不是我姐,那张脸根本不像她!”
“那是因为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那是正常的变化,身份证和其他证明文件我不是都给你们看过了吗?”
被这么一说,沈欢也没话说了,过了一会儿小声哭了出来,“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她怎么会死呢,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她跟妈说要在国外散散心,很快就回来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傅寅恰到好处地安慰沈欢,说:“请节哀顺变,对于她的意外,我也很过意不去。”
沈欢哭得更难受了,我愈发看不下去,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大声哭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人在轻抚我的后背,我抬起通红肿胀的眼,看着傅寅。
从他跟我说接下来我要以新的身份活下去时,我便听从他的安排努力适应新的身份,可是他故意没有让我看到的告别,今日在我眼前重现后,我忍不下去了,我对他说:“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光是为了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就要撒这么大的谎,欺骗他们我已经死了?而且我这张脸,只要走出去便还是会有人认出来,你以为只要跟人家说这是另外一个人,他们就信了吗?”
傅寅的表情在我的话里慢慢变冷,他又变成了那样,只要我听他的话,他就是温柔体贴的,而一旦我说个不字,脸就立马冷了下来,他说:“可是事实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办?”
我崩溃大哭,这段时间的压抑一口气全部爆发,我踢打着他,说:“我们结束!我早就说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好!”他怒吼一声,掐着我的手臂,逼着我抬头直视他,他双眼通红地说:“你这个时候委屈什么,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你的错,我都想办法解决了,而你呢,只想着逃避,说是为我好,其实你就是想去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对不对?”
我哭着躲避他的目光,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经养成了害怕看到他眼神的习惯,我只能一个劲地道歉,说对不起。
可是傅寅哪肯放过我,他说:“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那就拿你一辈子来赔,把你剩余的一生都给我,我就原谅你。”
说完这句话后,傅寅对我的要求便不是叫我适应新的身份了,他彻底将我软禁,我只能在别墅范围内活动,这看起来与之前无异,但别墅里的气氛变了,所有的佣人噤若寒蝉,因为他们的主人变得脾气暴躁难以捉摸,连我也无法哄好他。
当我一脸麻木地被他抱在怀里喂食时,我在心里想,果然还是变成了这样,在国外的那两个月甜蜜时光如同泡影一般遥远易碎,我们若是只停留在那时该多好啊。
我开始后悔答应了傅寅装死的事情,他顺理成章地消除了我在社会上的存在,我的身份我的过去,全部被盖上死亡的印戳,而他后来给我的新身份,连身份证都被他没收了回去。
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将我软禁,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只要他一口咬定沈安死了,我又迟迟不会出面,即便是不相信我死亡的人也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然后我就剩下被他软禁一生的命……
后来苏繁到底有没有和傅寅离婚,这我也无从得知,他故意掐断了我和外界的联系,我连新闻都很少看,但他没有提出要用叶微微的身份与我登记,应该是还没成功离婚。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他不提我也不说,两人都疲于应付着彼此,在国外的甜蜜荡然无存,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换了个环境而已,情况竟会变这么多。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