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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后路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 鱼梁 9076 2021-04-06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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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我只有顺了傅广川的意思,才能免于一死。

  于是我整了整神色,冷傲地看着傅寅,教训他说:“傅寅,你这是什么口气,你赵叔叔是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现在还担着带我的职责,你待他最好对他客气点。”

  傅寅冷硬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丝松动,但很快消失,嘲讽的笑意染上嘴角,他说:“那这么说,小妈是打算给我找个后爸了?”

  我一怔,傅寅原本就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傅广川是真心想凑合我和赵然,赵然也绝对担不起傅寅这一声后爸。

  而就在我说不出话的时候,傅寅继续冷笑着说:“我可真是幸运,前二十年无父无母,后二十年,这么多人上赶着给我当爸当妈。”

  傅寅这话让我脸一红,因为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妈,没尽过一分养育他的责任,而他的血亲爸妈都已经故去。

  我脸热难堪,再也说不出一句,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若不是有傅寅对我的那一份说不出口的感情,他早就不会把我当一回事。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伸手挽上身旁沉默的赵然手臂,朝他笑道:“怎么,这个爸,你不满意?”

  最终傅寅气得脸色漆黑离去,我僵硬绷紧的身子在看到他远去的背影后才瘫软下来,放在赵然臂弯间的手也顺势滑下。

  可赵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惊讶瞥了他一眼,只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说:“撑着,他还没走远。”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知道这是刚刚那一幕已经让他满意的意思。

  我一直忍到他带着我离开宴厅才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淡淡地看着暴怒的我。

  我朝他怒吼:“赵然你骗我!”

  他脸上仍旧是那副欠揍的云淡风轻,笑着反问我他骗了我什么。

  我说的还是那句:“你早就把我和傅寅的事告诉傅广川了是不是?”

  他说:“我如果说我没有,夫人会信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赵然从未明确说过他知道我和傅寅的事,所有的都是我的推测罢了,而赵然这样藏得深的,也不可能告诉我实话。

  赵然这话的意思是让我要么相信他没告诉傅广川,要么相信自己的推测他已经告诉了傅广川,不管怎样,我都要活在胆战心惊中。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冷静地看着赵然,说:“那今天这样,董事长满意了吗?”

  我目光落在他身后车门紧闭的车上,赵然顺着我的目光往车看了一眼,笑着说了一句:“夫人真是聪明人。”

  我说:“他就在车里,对不对?”

  傅广川到底知不知道,就看他现在在不在车里,而赵然淡淡一笑,转身拉开了车门,门风在我脸上扫过,我瞪大了眼睛,怔住了。

  车里是空的。

  赵然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说:“我早说过我没有,是夫人不信我。”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再看他一脸得逞的笑意,才知道从半路,他就开始耍我。

  他笑着说:“刚刚夫人把少爷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真是精彩,我从没见少爷那样吃亏过,看样子也只有夫人才是他的软肋。”

  我狠狠瞪着他,警告他说:“你不要瞎说。”

  他这才收敛了笑意,朝我一鞠躬,说:“多谢夫人配合,这下我好跟董事长交代了。”

  我说:“你要跟傅广川交代什么。”

  他贼贼一笑,开口还是戏弄我:“自然是跟他汇报夫人一句话堵得他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地败退而去了。”

  我声音发抖,“别、你别这样告诉他。”

  在外人的眼里,我只是傅寅毫无干系的小妈,一开始进门他对我虚与委蛇,可能是怕抓不牢性情不定的傅立衡,才转而依附我,而我确实待他不错,所以才看起来比傅立衡亲近些。

  但这段时间我与傅寅的决裂有目共睹,这一点不成立了,傅寅还会因我情绪大变,有脑子的人只会往特殊的方向想。

  傅广川不是傅立衡,一旦让他猜到了,我和傅寅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赵然心知肚明,却非要用这种说法,无非是想让我求他,而我声音发抖,确实是用了求的语气。

  他停下来看我,问我:“那夫人想让我怎么说?”

  “你……你就说,傅寅见到你与我一起,你三言两语使他难堪,他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日,愤然离去……”

  我说的磕磕绊绊,仔细一想两种说法其实差别不大,但最主要的是要分清,让傅寅难堪的到底是赵然,还是我。

  “那夫人这是打算承认了我与您的关系?”

  赵然的反问一针见血,我心底悲凉,事到如今要么承认我与傅寅的关系,要么踏上赵然的贼船成为他的附属品,而赵然,显然是在逼我。

  我默认,这已经让我觉得十分屈辱,丈夫死后仍无法逃脱傅家的桎梏,还成为傅广川拉拢赵然的道具。

  我逃过了被傅立衡送上傅寅的床的命运,却依旧躲不过赵然。

  而赵然却要得寸进尺,“我为什么要听夫人的?”他顿了顿,“我是傅董的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知道他是一定要逼我说出那一声求才肯罢休,只好闭了闭眼,说:“赵然,我求你。”

  他似是很享受这一声求,过了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你暂时不告诉傅董,但今后,我希望夫人肯配合我,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我心底悲凉,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以为我今天急中生智配合他让傅寅难堪已经算是明智,没想到他还不满足,我皱眉看他:“傅广川到底想干什么?”

  不惜扯上我也要对付傅寅,如果真的这么想把傅寅赶出家门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滚蛋?他再怎么说也是傅家的一家之主,绝对有这个权利,而他这般迂回婉转,真的只是不想打自己的脸?

  “这个,夫人还是不要好奇了。”

  赵然客气拒绝我,在我意料之中,傅广川心思比他还深,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而我也只有被乖乖利用的份。

  回去的路上我安静得出奇,连赵然都忍不住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车窗外璀璨的星河,一闪而过的灯束,我极少在夜间外出,这样的景色还是头一次见,不由放下了车窗,任那有些凉的风吹在脸上。

  我迎着风说:“赵然,你会不会跟我结婚?”

  他被我问得一愣,他的反应已经给了我答案,我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说:“傅寅再怎么说也是傅家真正的血脉,傅广川再对付他也不可能真把他赶出门去,你现在帮着他斗傅寅,到时候傅家家产还是有他一份,两头吃亏的可是你。”

  赵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我不清楚傅广川真正的目的,只好半猜半蒙地继续说下去:“不如你与我合作?我帮你对付傅寅,也承诺你一条后路。”

  我自认条件开得丰厚,傅寅与傅广川的斗争终归会是傅寅赢,等傅广川死了,所有的还是傅寅的,赵然应该不傻,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他只反问我:“夫人拿什么承诺我一条后路?”

  我笑容一顿,然后大笑了出来,是啊,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傅寅最近跟我闹了矛盾,我们之间的关系没之前亲密,又是在傅立衡死后这绝妙的时机,所有人都以为是傅寅觉得我无用了,将我踢了。

  若是赵然也是这局外人之一,那还好办,但他明明在知道我和傅寅的奸情的情况下,仍是说出这一句话,看样子我和傅寅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的眼里确实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在心里叹,我是打算着一刀两断的心思才与傅寅闹起了决裂,是本以为我不会有再用得着他的时候,所以把话说狠说绝,却没想到傅广川一句话便把我推向火坑,我举目无亲,只有一个傅寅。

  我一笑而过,这话当我没说过。

  回到家后,他嘱咐我去休息,自己则去了傅广川书房,我心一沉,果然傅广川是在等他汇报,我站在原地没动,他像是背后长眼,转过身来,朝我伸出一个指头,放在嘴上,告诉我他不说。

  他面带笑意,显然这举动是为戏弄我而做,我气得一转身,直接回房去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慌了,他若真的要跟傅广川说了,我大不了身败名裂,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名声,唯一可怜的是傅寅,他本就是私生子,若是又坐实这样的流言,苏家肯定不会容他,没了苏家,傅广川想踢他易如反掌。

  但傅广川也不一定想要踢掉傅寅,不然也不会迂回曲折地用我来压傅寅,他在计划什么,我猜不到,只能做好我的本分。

  我老实了,赵然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一直以来我也只有老实这一点比较讨人喜欢,后来赵然倒没有再带我出去故意给傅寅难堪,我想要么是傅寅自那以后收敛了,要么是傅广川对此已经满意了。

  原本说一个月后让我进傅氏,也没了消息,我松了一口气,要是进去后砸了傅广川任何一个项目,他就有理由把我干掉了。

  我心惊胆战了几日,其实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傅广川还留着我,是发现留着我比除掉我更有用处,所以他一时半会不会动我,而我也能继续在傅家白吃白喝几日。

  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妈就又来了。

  不同于前几次不请自来登堂入室,这回她是被赵然请来的。

  赵然这段时日在傅家越来越如同半个主人一般,仆人间也不知何时流传起赵然不久之后便是我的丈夫的传言来,他又是傅广川信任的,所以对他的决定都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我妈受宠若惊,我嫁进傅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把她当做客人邀请进傅家大宅。

  赵然又不是不清楚我与我母亲之间的恩怨的,这一请,为的是谁,一目了然。

  我冷着一张脸看着他忙活,我妈自然也是知道了传言,看赵然的眼神已不像是之前那般憎恶,而是包含欣赏,说他年轻有为,相貌俊朗,一表人才。

  睁眼说瞎话,说的就是我妈了,她脸上的深情我如此熟悉,趁赵然转身离开,我怒扯她袖子,问她来干什么。

  她拧着眉说难得傅家邀请,她怎么能不来。

  我冷声说,我爸呢。

  这种场合,邀请的肯定是我爸,但一直到现在,来的只有我妈和沈欢。

  沈欢进门后倒是很安静,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傅宅里的一切,看着仆人们端上来的精美甜点,眼睛都直了。

  她看了我一眼,说:“姐,原来傅家这么有钱。”

  我头疼不已,我妈跟我要钱已经要了快半个月,这段时间刚消停下来,就又被赵然主动邀请来,我倒是想看看,赵然是打算怎么堵我妈这个窟窿。

  于是我也冷静下来了,冷眼看赵然怎么唱这一出戏。

  果然装模作样地寒暄了一会儿,我妈就直奔主题地要钱。

  我差点冷哼出声,但又忍住,抬头看赵然,他听了这直白的要求,神色没变,甚至笑了出来,说:“要多少。”

  我一惊,我妈狮子大开口的话,连整个傅氏都敢要,赵然即便有傅广川授意,也绝对不可能掏出很多来,因为到现在为止,最不想在我身上花钱的人就是傅广川。

  我妈听了后抑制不住的惊喜,她缺钱太久了,沈欢与人私奔出逃又被始乱终弃后,她已经无法将沈欢在高价卖出,只有我,能一遍遍地给她榨油水。

  赵然摆出了十足的耐心,等我妈考虑出一个数字来,最后她颤颤巍巍伸出三根指头,“三千万。”

  我深吸一口气,这回她连借口都不说了,直接摆明了是把我上称卖钱,但我更觉得荒唐,处子之身尚能卖出一千万,现在残花败柳,她也要得出这个价。

  果然赵然的耐心只是装的,听到她报价,他就笑了出来,说:“沈太太的女儿真值钱。”

  我妈脸色一变,原来也是知道自己要价高了的,急忙说:“刚刚那是开玩笑的,傅家与我们家是亲家,这钱怎么能是要呢,是借、对是借的,我们也不要多,两百万,两百万就够了,给我们家救个急。”

  两百万对于只是工薪阶层的赵然来说也是不可能的数字,上流人说起话来都是以万起步,但真正能赚到几百万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觉得荒唐,看不下去,直接站起身,我妈被吓到了怪叫了一声,说我好端端的突然站起来干什么,把她吓了一跳。

  我低头看着此时面目扭曲的她,说:“妈,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女儿,不是一块猪肉,何况你卖了第一回还能卖个新鲜,现在还有什么?”

  她脸色终于变了变,连一直沉默吃点心的沈欢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我们。

  我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怪异地看着我,我移开目光看着赵然,说:“赵然你没必要做这些,我已经答应过你,你没必要再找新的把柄拿捏我。”

  他听了我的话轻轻一挑眉,像是没想到我会猜中他的意图。

  这时我妈从愣神过缓过神来,指着我破口大骂,根本不顾这是在何处。

  二十岁之后我被她骂过的次数越来越多,便也越来越麻木了,只看着赵然,对他说能不能把她赶出去,我看着她烦,而且下午的课程也该开始了。

  说完我转身离去,我妈暴起想追上我,被赵然吩咐的保镖制止住,后来是怎么大吵大闹了一番后才将人赶走,我是不知道了,只知道等赵然又回到书房的时候,他衣衫完整,从容不迫地走近我,说:“我记得夫人曾跟我许诺过,会给我一条后路。”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时候会旧事重提,我说:“我以为赵先生不感兴趣的。”

  他笑了笑,说:“人生在世,谁不想留一条后路给自己呢,正如您所说,傅家的战争,打得再激烈,也是别人的事,董事长对我再信任,也是近七十岁的人了,我还年轻,不想早死。”

  我静静看着他,揣测他这番话有几分真假,其实就算他与傅寅为敌了,等到秋后算账时,傅寅也不一定会要他的命,傅寅这人大体上来说还是善良的,我笑着说赵助理多虑了,他却冷了一张脸色说我不了解傅寅。

  我一滞,他说中了我的痛处,可是他没注意,只问我当初的话还做不做数。

  其实赵然拒绝了我后我便没动再去讨好傅寅的念头,一遍遍来来回回,难度会越来越大不说,我也不敢保证傅寅肯不肯吃这一套。

  我给不出肯定的答复,实际上那次在车上,我也是赌一赌才那么一说,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想与傅寅为敌。

  可赵然不一样,他做得绝,将我的母亲家人叫到傅家来,直接断了我的后路。

  我冷笑看着他,说:“赵助理跟我求后路,却先断了我的后路。”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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