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妻贤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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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繁一边大声说着没有,你看错了,一边往楼下走,傅寅的外婆却不依不饶地紧跟着,大叫着我明明看见你吃了,怎么会没有呢,你肚子里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我不准你害他!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争执,其实我一直觉得疑惑,苏繁虽然是新手妈妈,有的地方确实做的不对,但肯定不会自己害自己,而且她要是真不想留这个孩子的话,直接去医院打掉就是,谁能拦得住她?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傅寅的外婆是为什么老是有苏繁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的想法。
据我所知,苏繁虽然在我面前漏了底,但在其他人眼里从头到尾都是满心满眼都是傅寅的痴情人,这样的她,在怀了傅寅的孩子后怎么可能舍得对他下手?
但今天仔细一看傅寅的外婆脸上确实是焦急,对苏繁实打实的不信任。
不过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在意,我没去搭理她们的争吵,赶着时间下楼,何太太约了我去喝茶,还说要介绍新人给我认识。
可是后来的我若是知道我的漠不关心事不关己会造成多么糟糕的后果,我一定会在这时劝一句傅寅外婆,告诉她苏繁是真心想生下这个孩子的,她外婆对我还算信任,可能还会肯听我的话。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就在我走在楼梯上,与争执的苏繁和傅寅外婆擦肩而过时,苏繁突然狠狠推了一把他外婆,大吼了一声我没有!
苏繁应该也不是故意推的,因为她用的力气很大,反作用使她的身体往后倒去,我顾着看手机,脚往下伸时刚好踢到了苏繁的小腿。
“啊——”
凄烈的两声在别墅里回响,我头皮发麻,苏繁摔下去时徒劳抓了一把我,我因为贴着楼梯边走,一把抓住扶手稳住了身形,苏繁却因为没抓得住我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等仆人听到声音冲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苏繁和傅寅外婆重叠着倒在楼梯下的场景,苏繁捂着肚子哎哎叫痛,被她压在身下的傅寅外婆则是已经晕了过去,额角的伤口渗出鲜红的献血,而唯一站着的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一瞬间脑袋空白,还是老管家经历的事情多,立马反应过来叫车来把人送去医院。
他大吼一声,让所有慌乱的仆人都有了主心骨,一下子全部动作起来,我也清醒过来,奔到楼下,问唯一还清醒的苏繁情况如何。
她确实是被撞到肚子了,我看见她额头都痛得出了冷汗,而我一接近,她就一把死死抓住了我的手,咬着牙对我说:“沈安,你要帮我。”
我一愣,她目光不安地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是昏迷状态的傅寅外婆,我头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慌乱,她如同精神错乱一般说:“我不是故意的……她太烦了,她就跟个苍蝇似的跟在我后面,我只是想让她离我远一点……”
我的手被她抓得生疼,指缝间的皮肤发白,而更加让我头脑发白的是,苏繁竟然是真的想推开傅寅的外婆,她都七十多了!而且身体本来就不好,苏繁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一下能带来怎样的后果,只能是她是故意的。
我满是惊讶地看着苏繁,低声吼她:“你疯了?”
苏繁此时倒看着像是冷静了下来,只是依旧疼得嘴唇发白,她死死抓着我的手,说:“你别想逃,你就在旁边,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说是你把我推下来的!”
苏繁此时的冷静思路清晰让我一瞬间明白过来,苏繁确实是故意想推傅寅外婆下楼,但是她错估了自己的体型,力气用得大了,便拉了我一把,虽然没有成功。
我浑身冰冷地看着她,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她咧开嘴露出个怪异的笑,她说:“你不是想离开吗,正好啊,我帮你,一举两得。”
苏繁小声跟我说完这句话后便被仆人抬上了车,傅寅的外婆已经被紧急送去了医院,刚刚还乱作一团的仆人已经散去,大厅里只剩下我,管家在角落里打电话通知傅广川和傅寅:“……是的,她们两个人都摔倒了……已经送去医院了……这不清楚,当时只有大夫人在……”
我听着管家絮絮叨叨地跟对方汇报,因为隔得远,所以听不到那头的愤怒,但我想他们应该是十分心急又暴怒的吧,因为他们在接到电话后,比我们还早地赶到了医院。
傅寅外婆昏迷不醒,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经过他们排查,他们发现老太太的体内有块肿瘤。
傅寅当即便叫道不可能,他外婆早就因为肿瘤动过手术,那次便已经是在傅家给钱的情况下,后来他时刻注意着他外婆的身体,时不时就让家庭医生给她检查身体,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块肿瘤会被她放任长到这么大。
“也许是她故意隐瞒,老太太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再动手术了,而且这一次从楼上摔下至今昏迷不醒……请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出这话时我便知道我的末日来了,而再得知苏繁也在昏迷,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进行保胎时,我便知道我毫无退路了。
等看望过两人后,傅广川和傅寅便来对我问罪了。
我从惊慌到冷静,其实仔细想一想我就算揽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傅广川会更加讨厌我,傅寅也不会继续留着我,苏繁说得没错,她是在帮我。
于是等他们来问我时,我承认了,我说是因为看到她们在楼梯间争执,挡着我下楼了,我才轻轻推了她们一把。
在听到我故意说“轻轻”时,我看见他们的眉头都死死地皱了起来,明显是没有想到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竟然还想用口头官司逃避责任。
傅广川刚要开口,傅寅就已经暴怒质问我:“沈安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数,我外婆七十多了!你是想害死她吗!”
我抬头看着暴怒的傅寅,他现在的表情跟上次在浴室里一样,我这才想起,我是有前科的,他不用一点怀疑便相信了我的话。
我没有说话,傅广川又皱着眉头问我,说为什么在知道她们两个人都是经不起磕碰,却还要去推开她们。
我把目光转向傅广川,他眉头紧皱,似是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我看着这样的他,不由笑了出来,说:“还能因为什么,我赶时间呀,何太太约了我喝茶,爸不是你让我跟这些太太们处好关系的吗?”
傅广川愤怒离去,叫管家将我看好,傅寅低头深深将我看了好久,最后也转身离去。
等他们都走了,我才放开掐得生疼的掌心。
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用,但也只能孤注一掷,而且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都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作为傅广川和傅寅的出气筒。
这次我是真的被软禁,有傅广川这一家之主的命令,我只能等傅寅的外婆醒过来后才能走出房间。
傅广川应该是想趁这个机会把我赶出去了,因为对他来说,我早就毫无用处,但也不知道傅寅跟他说了什么,他竟没有动作,甚至在软禁我的期间,没有对我缺衣少食。
而我留下的作用之一便是承受来自苏家的质问,苏夫人大惊一场,直截了当地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把苏繁当做家人看待过。
我一愣,她便继续痛心疾首地说:“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年龄,要你去做别人的家长,你也做不到,但事实上已经是这样了,你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呢,傅立衡是死了,但你仍是傅家的人,是傅寅名义上的妈,我都舍得让女儿把你当成婆婆待了,你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其实她也知道这回意外的成分大,但谁舍得自己的女儿受这种苦呢,我只是她的出气筒,又当了她一半的倾诉对象罢了。
女人之间的怨言互相倒起来倒有了种友谊油然而生,苏夫人后来也替我无奈起来,直接说,既然待着难受,那就走呗,反正傅家也不一定要你,你还年轻,随便跟傅董事长说要出去深造深造不就得了?离开这个地方,对谁都好。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离开对谁都好了,但上一次我就没走得成,而我刚面露难色,苏夫人就十分激动地道:“对啊,你就说你当年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出国念书不就好了?换个新环境,他们也管不着你,到时候你再找个人结婚,不然你还想一辈子耗在傅家吗?”
苏夫人被自己的话感动到,都替我规划好了将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劝她没那么容易,但很可能在他们外人的眼中应该就是这样简单,可是正是因为他们是外人,才不知道我为什么想逃却逃不了。
苏繁在医院里安养了几天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她醒过来后她也被傅广川及傅寅问过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因为当时确实没有其他当事人在,而唯一叫我惊讶的是傅广川竟然这么公平公正,还记得去三方取证。
而苏繁一开始就打算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给出的证词自然还是指向了我。
傅广川气得不行,回来后又找了我一次,问我到底跟她们有什么仇,因为我那一下,很可能要了她们两的命。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苏繁计划得再好,也疏忽了这一关,我在傅家一直是安分守己的,算不上听话,但从未惹事,甚至在傅广川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乖乖让他利用了,至今他也没对我解释过一句为什么赵然突然不见了,我和他的婚约到底还算不算数。
由此可见他并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也不吵不闹地没去问他怎么回事,而我突然做出这个,比起暴怒,他更是难以置信。
我知道我要是想离开,傅广川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傅寅说到底没有正当的理由留我,于是我故意说其实我看她们俩不顺眼很久了。
傅广川冷着一张脸问我不顺眼什么。
对啊,我能不顺眼什么,傅寅的外婆从没跟我做过对,甚至有一段时间跟我相处得还不错,顶多苏繁还有点说头,因为她刚进门的那时候对我百般挑剔,我心里可以有点怨气。
于是我就这么说了,说苏繁性格与我不合,那日她们吵得实在让我头疼,我不耐烦了,才推了她们一把。
其实这么说还是意外的成分大,这样我的责任就不重,而傅广川也是知道苏繁和傅寅外婆之间的矛盾的,他劝过阻止过,但到底在家的时间太短,傅寅外婆其实也不怎么听他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沈安,我看你在傅家待得似乎也不怎么开心。”
我心头一喜,刚要把苏夫人教我的那些跟傅广川说了,趁这个机会,我能走。
“我记得你当初嫁进来的时候,书还没读完吧,现在立衡也走了,你在家待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如你先回去把书读完了,等回来了再做打算。”
我大喜过望,根本没有想到会由傅广川主动说起这个,我压抑住自己的喜悦,省得让傅广川看出异样来,好像我一心就盼着走一般,于是我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爸。”
他听到我这一声“爸”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可能是已经不想让我叫他爸了吧,不想那最好,我也给他当够了儿媳。
傅广川想将我送走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第二天就让管家联系对面,看能什么时候送我去上学。
我面上平静,心中已经高兴得快飞起来,那边的环境我算不上陌生,傅广川说送我回去念书可能也只是个借口,他也看够了我,不想白养我了。
就在我欢欢喜喜规划起到了那边要怎么开始新生活时,我妈闻风风风火火地上门了。
她上门第一句便是不同意我回去念书。
我生怕被她搅了我的好事,立马沉了脸问她为什么。
她鬼叫道:“傻啊你,傅广川这是想找借口把你踢走呢,等把你送到那鬼地方了,说不给你钱就不给你钱,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看你怎么办!”
我倒是早就做好了傅广川不会供应我很长时间的打算,但总要自力更生的,我便没有多此一举地跟傅广川确认会供应我到何时,原本就是让我离开的借口,说太清楚了反而弄得我好像舍不得傅家似的。
我完全不惊讶的表情,我妈一下子知道我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答应走的,气得直打我,说我傻不傻,傅家的一切就这么放着丢了。
我当然知道这回离开意味着什么,而我也有点没有料到傅广川会真的什么都不给我地让我走,傅立衡的遗产,按道理来说,我也是有份的。
但还是回归到那个问题上,我若是主动要了,反而显得我放不下傅家,傅广川便也不会这么利落地放我走,我的离开,正是建立在我放弃了傅家的一切上的。
但是我能答应,我妈就铁定不会答应,她还等着傅广川死了分家产呢,怎么可能容许我走。
我觉得头疼,我早就知道我若是要走,第一个反对我的就是我妈,也故意没有去告诉她,但我不去告诉,总有人会殷勤地通知,而这个人,只有傅寅。
我妈撂下了话,说我想回去念书可以,让傅广川把财产确认书签了,她要确认等傅广川死了,傅家的财产一定要有我的份才行。
她说:“我好好的女儿不能给他白当儿媳妇!”
我眼看着美好愿景落空,但又不能跟我妈说我就是不想要傅家的财产,这样的话她只会越闹越凶,我只能先请走了这座瘟神,重新打算该怎么做。
而在此之前,我先等来了傅寅。
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找我,甚至故意醒着,等他来找我。
他一进门,见我没睡,便知道我是在等他。
我冷冷看着他接近,直接问他是不是他把我要回学校继续念书的事情告诉了我妈。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气得我当场暴走,我本以为借着傅广川的口我就能大摇大摆地走人,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
我满心悲凉,说:“傅寅,你就一定要绑死我吗?”
他说:“对,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把我带进门的人是你,那凭什么你能中途退出,留下我一个人?”
我觉得头疼,说:“那你要我留下做什么?看着你妻贤子孝吗?”
我暴怒吼出声,他的语气却凉薄:“是你逼我结的婚。”
我一瞬间觉得无力,我不信他是不清楚,他就是想让我孤独地看着他一家和乐。
“而且我外婆还没有醒,你怎么能先跑。”
他外婆确实昏迷了很久都没有醒,关于真相他也在查着,他不信我的主动承认,但因为宅子里的监控摄像头都已经拆了,好像是因为后来查出来是这宅子里的摄像头受赵然控制,因此他查起来比较费劲。
“告诉我,推我外婆下楼的,到底是不是你?”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