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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考上了名校，却中途辍学了。或许这里面又有内情吧。”Q果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记录了连香刚才和她说的事情。

　　这时，连香正和Q果坐在了上次和文源见面的那家咖啡店里面。连香找来了Q果，跟她说了自己至今为止的所获，只是把林俐的事情给隐藏了。连香摇了摇头，说道：“你就不该关心一下为何有人要把井上真弓的名字改成了石原吗？石原小姐。”

　　“呀，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本名，那你还是叫我恭子吧。”

　　“Q果不就是恭子吗？没毛病吧。”连香说道。

　　“好像也是这样呵。可是我身边的人都很少有说日文的，所以不大习惯。”恭子笑着说道，手指仍旧在键盘上敲打着。她停了下来，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名字是你认识我之后才被人改了的。但是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不是很恐怖吗？”

　　“你不觉得正是如此吗？赶快叫你老爸去查查。我认为通风报信的不是福利院的简，就是西郊小学的谢拉德。”

　　“嗯，小说可以这么写，电影也可以这么拍。但是，现实生活一般比我们的想象更加无聊。不是吗？这也许只是凑巧而已。”恭子这么说，完全忽略了自己老爸的事情。

　　“对啊。还真巧，你居然是和文源同一届的学生。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年级跟我差不多呢。”

　　“哟哟，我就是比你老几岁而已。不要把我说得是大婶一样呐。”恭子说着从手袋里掏出了一个镜盒，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脸。连香看着，不禁扑哧地笑了，她说：“从这个角度看，你还真是个普通的女生。”

　　“啊？难道你觉得我是个怪兽不成？”恭子说着收起了镜盒。

　　“你是女神级别的啦。”

　　“嗯……”恭子点了点头，满足地笑了。她又摆弄了一下电脑，便收起了它。她说道：“走吧。”

　　“去哪儿？”

　　“纽沃德大学！”

　　下午，一辆橘黄色的甲壳虫小轿车停在了沃尔德大学的停车场。恭子和连香分别从主副驾驶位置下了车。连香关了车门，双手放在副驾那边的车顶上，一只手托着腮，双眼半眯着看恭子。恭子被看得不自然，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有车真好啊……”

　　“呵呵，我可是很努力的哦。”

　　“啊啊，我之前全是一个人坐公交车到处跑得满江红的啊……”

　　“嘻……不就是八千里路云和月嘛。”恭子说着跑到了连香身旁，挽着她的手就把她拉走了。连香自然也没赖着，跟着恭子就走。她问道：“你知道去找谁吗？”

　　“文源的系主任。”

　　“额……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当然。我有内线。”恭子说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很快，两人便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系主任是个姓李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面相却是和蔼。恭子对他说明了来意，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请两人在一个小会议室坐下，便说道：“他的确是退了学。那是因为他的名声不小。校里已经有一个学生死了，理事会怕事情会连续发生，所以才，才让他走的。”

　　“这跟文源有什么关系吗？”恭子问道。

　　“唉……”李主任叹了一声，说道：“我也后悔当年没有抗争到底。只是那是理事会的决定。”

　　“如果和理事会结下梁子，你也不再是系主任了。”连香插嘴道。

　　“是的，我很遗憾。”李主任说着，眉头轻轻地聚在一起，流露出了难过的神色。连香不想再为难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叔，便看了看恭子。恭子继续问道：“按这么说，那不是一起凶杀案吧。”

　　“那是个健康的孩子，死于突发心衰。虽然大学里出现人员死亡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但是我们学校可是保持了多年零死亡的学校。”

　　“荒唐！”连香忍不住又插嘴道。

　　“是的，我知道。”李主任又老实地承认了，他继续说道：“我们是世界一流的大学，我们这里的学生只要活着毕业，必定是社会的栋梁。就像有些中小学，为了提高平均成绩，宁愿成绩不好的学生赶快退学。”

　　“这怎么可能。”连香说道。

　　“我本来也不相信，不过后来听说理事会里面有个理事的妻子在西郊小学教书。十几年前，那里有个班连续死了两个成绩不好的学生。理事的妻子居然看到她们的班主任在偷偷地笑。”

　　听到这里，连香和恭子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一块儿。恭子严肃地说道：“这只是个别害群之马的问题。你不该将此和你们学校的情况做类比。”

　　“是的，是的。但是，我们学校便是因为如此而将文源劝退的。很遗憾。”

　　“那，你觉得文源是个怎么样的人？”连香问道。

　　“他啊……”李主任目光停留在了窗外片刻，似乎是在努力追忆着什么。他缓缓地说道：“我不相信他是个恶人。我亲眼看到他供养校外的流浪狗。还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他。他拉住了一个将要闯红灯的孩子。那车在那孩子的面前飞驰而过，马上就把他给吓哭了。我相信，文源的这些行为都是由心而发。”

　　“你认为好人会杀人吗？”恭子问道。

　　“嗯……”李主任考虑了片刻，说道：“恶人可以杀任何人，而好人只会杀恶人。”

　　夕阳西下，恭子的那辆甲壳虫停在了连香的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恭子问连香道：“怎么样？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写一本小说了。该是时候退出了。”

　　“小说可以是虚构的，但是我要是写一篇报道，还远远未够。”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认为我们还能有什么进展。而且，即便那文源真不是坏人。但是恐怕也是个不祥之人。”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恭子打断了连香的话，继续说道：“可是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也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如果要继续查下去，恐怕要更加靠近他才行。可那风险比现在要大得多。”

　　“你让你父亲帮个忙吧。”连香笑着说道。

　　“不，他就是个正经八百的家伙。一定会把我训斥一番。”

　　“可我不喜欢半途而废。”连香这样说着，心里却偷笑着。因为她还没告诉恭子，她还有林俐这个王牌。

　　“你要是没事可做，我可以帮你介绍。保准你忙得不可开交。”

　　连香看着恭子那严肃的样子，笑着说道：“我看你才是正经八百。”恭子舒了口气，说道：“我也看过不少案例，有些确实就是不可思议的。听我的，不能靠近文源。”

　　“好啦，好啦。我考虑一下吧。难道他还有死亡笔记不成？”

　　“谁知道，反正你不能乱来。”恭子说完上了车。临走前，她还打开车窗对连香说：“好好在家里呆几天，我会帮你找到工作的。”说完，她一踩油门便绝尘而去了，徒留连香一人在原地挥手。她踱着步，往自家走去，心里开始整理着信息。虽然恭子说得诡异，但是连香却觉得那不过是恭子作为小说家的奇思妙想罢了。文源的很多事情似乎都能说是有合理的解释，但是井上真弓在名册上被篡改以及夏本友树的态度变化这两件事已经在连香心中打了结。

　　于是，连香一回到家，便给林俐打了电话。可是，林俐并没有接电话，只是回了个短信说正在开会。虽然连香有点心急，但是也只能等了。

　　可是到了深夜，林俐却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因为陈大山的事情，她已经到了莫斯科，可能有几天不能回来了。连香很清楚，对于林俐来说，陈大山的事情才是正事，而文源的事情只不过是业余兴趣而已。所以，即便连香再急也无法对林俐提出任何要求。

　　而这时的警察总署里的临时作战指挥部里正忙得不可开交。林俐挂断了和连香的通话，放下了手机。她身边的埃尔德警长问道：“你骗她，是在怀疑她？”

　　“不，但是难保陈大山不会找上她。所以我不可能对她说实话。反倒可以让陈大山以为我们去了莫斯科而降低警惕。”林俐说着露出了微笑，她继续说道：“就看这张彩票能不能中奖了。” 锁与白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