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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岳父大人虎老雄风在,但终究比不得我的金枪不倒啊。”唐笑天得意地说:“从次数上来看,三比二,我小胜。从时间上来看,五比一,我大胜。从胜负上来看,N比零,我胜得无以复加,他连一次都没搞定。”
岳凌烟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可听到男人这番无耻至极、极致无耻的话后,她挣扎着爬起来,打了唐笑天一下,啐道:“跟我爸比这个,你找死啊你。”
然后她双手捂脸,带着哭音说道:“死了死了,明天怎么去见我爸妈。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唐笑天不以为意地说:“怕什么,他们只会夸你眼光好,会识人。”
“你还说还说不许说。”岳凌烟粉拳如雨般落下。
唐笑天一把抱住她:“好啦好啦,我只说最后一句,床单怎么办?”
“啊啊啊,你还说还说不许说。”
一番闹腾后,唐笑天搂着怀里的赤裸美人,问:“烟儿啊,你说我俩都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让我彻底地得到你?”
岳凌烟答道:“我妈妈说,男人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会珍惜。我就得吊着你,让你知道,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唐笑天很想问:“可为什么你连最羞耻的事都可以做,最正常的事反倒不肯做?真奇怪也哉!”
岳凌烟似明白他心中所想,叫道:“不许瞎想,更不许胡说。我睡觉啦,你不准吵我。”
“可是我睡不着啊。要不,你我继续?”
“不要,不行。”
……
一觉睡醒,睁开眼时,唐笑天看到岳凌烟已穿戴整齐,坐在床上愁眉苦脸。
唐笑天暗叹:不愧是练舞蹈的啊,这么快就跟没事一样,完全不像梦瑶那个战五渣。
“我说烟儿,你不洗漱去,坐在这干嘛?”唐笑天明知故问。
岳凌烟脸一红:“都怪你。惨了,这辈子都没脸见我爸妈了。”
“呵,你爸多精明啊,知道你会尴尬,肯定一早就出去了。不信你听,有声音没?”
“真的哦!”
小两口洗漱后,手拉着手出了门。为了防止碰到那老两口,还特地绕了个大圈。
然后碰了个正着。
面对面相撞后,两对人一愣。岳凌烟和范兰泽不愧是母女,反应如出一辄,都是脸上迅速地一红,马上将男人的手甩开,再慌张地转过身。
相比之下,男人的脸皮要厚多了。唐笑天笑嘻嘻地迎上去,主动打着招呼:“早啊,叔叔阿姨。”
岳宏业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唐笑天的胳膊,扯到一边。他压低了声音教训道:“男人就该爱惜自己的女人。我家烟儿叫得那么惨,你还折腾个不停。我谈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唐笑天若有所思地看着岳弘业,说:“我怎么觉得叔叔是在羡慕、嫉妒、恨?”
岳弘业板着脸说:“切,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我那时比你现在厉害多了。听好了,下次你要动坏心思,自己开房去,别在我家。不知道这个屋子破,隔音效果差吗?”
唐笑天点了点头:“确定了,叔叔就是在羡慕、嫉妒、恨。”
“你!”岳弘业拿这厚脸皮的家伙没办法,他咬牙切齿地一脚踢去,骂道:“滚!”
这一夜过后,岳弘业和范兰泽重归于好。老两口整日地粘在一起,好的蜜里调油。
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的!岳凌烟心里想着。
虽然这房子很小,小的像个厕所。可房子小有小的好处,那样一家三口就挨得很近。
虽然这房子很烂,烂得就像是电视里演的贫民窟。可只要适应了,贫民窟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虽然还是没零花钱花,但只要有唐笑天在,生活费还是没问题。并且,唐笑天越来越大方,没事就请自己到处买买买。
总之,虽然还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可岳凌烟觉得,只要一家三口能开开心心地住在一起,那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幸福。为了这失而复得、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愿意忍受许多的不如意。
所以,岳凌烟过得越来越开心。
可她的开心,在这一天戛然而止!
一张起诉状副本放在餐桌上,岳凌烟愣愣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上面的字她当然都认识,意思她当然也懂,可她就是不相信。
岳弘业、范兰泽、唐笑天坐在沙发上,都没说话,屋里很静,有一种沉重如山的压力,在寂静中迅速酝酿。
“这一天终于来了!比我预想中的快得多啊。那帮人还真没耐心,集团这边的破产程序才刚走入正轨,我该签的字才一签完,他们马上就提起诉讼,真是一分钟都不肯耽搁。”岳弘业叹道。
范兰泽怒道:“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想想,这么些年来他们从集团这得到了多少分红,攫取了多少利益。集团刚垮掉,他们马上就落井下石,一点都不顾及往日的情分。”
岳弘业苦笑:“商场中看的是利益,何曾有过真正的情分?正因为集团过去带给他们的利益太大,所以他们才分外见不得这份利益生生地变没了。他们提起诉讼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岳凌烟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拿起起诉状副本,用力撕成了无数片,再一丢,丢成了漫天的碎纸屑。她哭着喊道:“他们怎么能那样啊,我们什么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他们还要斩尽杀绝。把我爸关进牢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笑天苦笑:“别人给你一万元钱,指望着你每年为他赚五千元。前面几年都赚得好好的,可忽然之间不但赚不了钱了,还要他们再出两万元,你说谁会答应?”
岳凌烟哭道:“可宏业集团不是我爸一手打造出的公司?亏了也是我爸亏啊。”
唐笑天有些头疼:“烟儿,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你爸虽然是绝对控股方,但是,宏业集团不是他一个人的。集团是上市公司,有许多股东,有无数股民,还有董事会、监事会。”
“好,就算如此,就算我爸签了那个合同,那也不是我爸一个人的错。集团那么多的人干嘛去了?他们不应该对这个错误负责吗?整个公司的决策失误,为什么要我爸一个人承担后果?”
“因为你爸的这个决定一定有违规的地方,他肯定违反了公司章程。换句话说,如果这个决策完全合理合规,集团高层和主要股东都知情并且基本表示同意,那这份诉讼根本就站不住脚,法院根本不会受理。”唐笑天看着岳弘业,说:“是不是这样,岳叔叔?”
岳弘业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次的合作是我绕过了董事会,私下里签的合同,并且强令财务打的钱。程序上确实有问题,他们的确有告我的理由。”
岳凌烟惊道:“爸,这么说,你,你会败诉?”
岳弘业沉默了好久,在岳凌烟期待的眼神中,他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应该会败诉!”
岳凌烟的眼泪登时就出来了,她扑到岳弘业的怀里,哭道:“怎么办,你会不会坐牢,会不会?”
岳弘业苦笑一声,一声长叹。这个回答已再明显不过。
岳凌烟浑身剧震,眼泪立时疯狂地涌了出来。唐笑天和范兰泽见了大是心疼,急忙抱住她,安慰她,可没用。
哭了很久后,岳凌烟才止住哭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唐笑天哄了她一会,见她谁都不理,只能颓然放弃。
岳弘业拍了拍他的肩,说:“跟我去天台那聊聊吧。”
这是一幢很老的居民楼,天台上杂乱无章,简直像个大垃圾堆。唐笑天和岳弘业肩并肩站着,看着远方。
“同样是看着下面,站在七楼的屋顶上,和站在二十七层的宏业大厦那,风景或许差别不大,但心情怕是完全不一样吧。”唐笑天的心里莫名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问。
岳弘业摇头:“没有了。那帮人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极限。这么点时间要做成一件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一定会留下破绽。”
唐笑天的心一动,到了现在,岳弘业是真正地相信了自己。他这话一说,无异于承认了唐笑天曾经说的一切。
投桃报李,唐笑天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岳弘业脸上的神色一动,却很快化为黯然:“不用了。我清楚,自己是罪有应得。在商场厮混了这么多年,我这人所剩的良心已经不多。犯了那么大的错,如果逃过了处罚,那我仅剩的这点良心,怕是会让我再也睡不着。”
唐笑天也是一时冲动,才脱口说出那句话。岳弘业拒绝后,他自然不会再坚持。想了想,他说:“你可以戴罪立功,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保证,有人会感兴趣。”
岳弘业苦笑:“我知道的极少,知道的还都不能说。他们没那么傻,不可能对一颗棋子泄露太多了东西。”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对不起,不能!”
“你这次会判几年?”
“三到七年,其中余地很大。我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应该不会超过五年。”
五年,也够久了,相信能让张姐姐他们满意了。唐笑天于是说道:“三年太少,四年或五年差不多,没必要超过五年。”
岳弘业深深地看着他,问:“这是你的建议吗?”
唐笑天犹豫了一下,说:“是!”
岳弘业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美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