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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特炸黏着两只沾满灰尘的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背上痒的厉害,快帮我挠挠。”
王可可从卧室探出头来:“你自己挠嘛,人家刚给孩子换完尿布,还没洗手呢。”
“没事没事,我不嫌你们娘俩脏。”
王可可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把手伸进齐特的衣服。
“哎呀!背上黏糊糊的,都是汗!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她作势要把手抽出来,齐特却像一坨大年糕一样,她的手躲到哪,他就跟着粘到哪。
“出汗还不是给老婆效力累的。你还不心疼心疼我!”
王可可瞪了他一眼,再次把手伸进了齐特的衣服,胡乱挠起来。
“哎呀呀呀,你…你这手法不对呀。怎么越挠越痒啊?” 齐特蛄蛹着肩膀,被触到了痒痒肉似的,张狂地大笑起来。
“你别躲呀,刚才不是你求我挠的嘛,我这不是挠着呢嘛!” 王可可见触到了齐特的软肋,一下子来了兴致,调皮捣蛋起来,故意那么不轻不重地在他背上搔来搔去。齐特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紧躲着满屋跑。王可可追着,在他背上一阵拍打。
“对,就这样。打打倒挺舒服的!你再使点劲…诶,往右点,往右点…再往上点,往上点。对对对,就是这!” 齐特一副贱兮兮的嘴脸,在王可可噼里啪啦的小巴掌下一脸的享受。这个空置了半年的房里,又传来了曾经的欢笑。
算起来,齐特已经好久没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了。丈母家虽然也有一间属于他和王可可的小屋,但即使关起门来,还是有种寄人篱下的不自在。王可可倒是尽可以吃着饭,把俩腿往椅子上一盘,或者把腿搭在茶几上看电视。但作为女婿的齐特,却永远只能正襟危坐,懒觉不敢睡,大气不敢出。连两口子拌嘴吵架,也要压低声音。
齐特昼思夜想的盼着回家。但王可可不张罗,他也不敢开口提。一来是怕回家后老婆一个人搞不定可爱,万一有个差错,岂不是又要怪罪在自己头上了?再者说,住的好好的,又没个由头,他怕自己张罗着回,引起丈母娘的猜疑。尽管是一家人,但这关系还是要悉心维护的。虽然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但毕竟丈母娘不是妈。
但王可可不这么认为。她只知道婆婆不是妈,却想当然地替齐特觉得,丈母娘胜似他亲妈。
“你看我妈对你多好啊!帮咱们还贷款不说,还让咱们在她这蹭吃蹭住。一到周末就做你爱吃的,都没计较你没给我买房买钻戒呢。这么善解人意的丈母娘,你打着灯笼都找不来的。”
齐特每每听到这些,心中会生起一种迫不得已的感激,同时却也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被践踏了。他知道王可可这么说,并不是故意要贬低他或者小瞧他,但就是这不经意间的流露,却让他倍感沮丧。
从嫁给齐特的那天起,王可可自觉不是那种现实的物质女孩,她知道齐特的能力,所以并没有向他要这要那。但没要不代表她不想要。音乐学院的女孩子们,个个眼睛开在脑袋顶上,一般有几个小钱的土大款都不正眼瞧,一定要有才有貌有票子的才看得上。王可可嫁给齐特的时候,并没觉得心里不平衡,或者说她还没来得及过脑子,就被肚子里的小娃娃催着去登了记。但现在与那些姿色平平却嫁小开的同学一比,王可可对着镜子左照又照,又不免有些心里不平衡。她忽然想起结婚前闫巧燕那句话:这样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儿,怎么就便宜大甩卖了!她虽然很反感人们把女人的姿色当做商品,但她也不否认,不让男人出点血,他是不懂珍惜的。想到这,她多少有点后悔,但事已至此,孩子都这么大了,再想想齐特的条件,她只能用自己善解人意、识大体来自我安慰。王可可觉得,她俨然成了拯救光棍齐特,以及齐特全家的大恩人。
只可惜,这样的想法却只是王可可的一厢情愿,齐特并没有自发地觉得,自己娶了这个老婆就低她一等。相比上一辈的重男轻女,齐特倒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很先进了。他主张在家里男女平等。老婆家买了房,但说起来,我家还出了装修和买车的钱呢!虽然价钱的数量级不尽相同,但齐特觉得双方出的力、尽的心却是一样的。这样一来,就是门当户对,各不相欠了。
王可可觉得齐特和她婆婆一家,都应该领会到自己单纯、无所图的活雷锋精神,永远念着她的好,惯着她,让着她,最好能像供财神爷那样把她供起来才好。她哪里知道,一个男人即便身处弱势,也会本能的自我保护一般找个对他有利的辙。然后说服自己:我也不差!他才不会让自己和家人永远生活在低人一等的卑微梦魇中。再怎么甜蜜的爱情,都是建立在自尊不被践踏的基础上。女人常爱犯的错误,就是指望男人对自己的牺牲或奉献感恩戴德。如果他真的像你想象的那样,心怀有愧惴惴不安,他也决不会接受这样的现状。如果他接受了,你也就只能不图回报别无选择。
可爱已经会坐了,下一步就该学着爬了。大扫除后,王可可和齐特在客厅的一角,搞了个花花绿绿的小型动物园。可爱和她喜欢的小熊、小狗、小企鹅一起,被圈在了栅栏里面。小两口忙完,累得瘫倒在地上。齐特放松的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摆了个大字,王可可枕着他的胳膊,蜷缩在齐特的臂弯里。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天花板愣神。忽然,齐特一翻身压在王可可身上。两条胳膊形成了一个闭环,把王可可卡在里面动弹不得。他呼出的气直直地喷在她脸上,麻麻痒痒。
“你干什么呀?”王可可小声惊呼。
“履行一下夫妻间的义务。”齐特说着就俯下头,在王可可嘴上亲了一下。
“哎呀,不行呢,我刚生完孩子!”王可可挣扎着试图推开齐特。
“还不行啊?咱们孩子一晃就快上大学了!”
“放屁吧,你!”王可可娇嗔的骂道。
“医生说两个月就可以了,这都六个多月了。怎么不行啊?”齐特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孔。
王可可心里一算,可不是嘛,这个借口已经使了半年。之前说起来理直气壮,现在再搬出来用,连自己都觉得缺少说服力。
孩子出世后,王可可这方面的欲望就销声匿迹了。每一次齐特的要求都让她猝不及防。之前住妈那,齐特虽然也心里痒痒,但考虑到墙那边有三双耳朵,王可可稍微一扭捏,他也就作罢了。但现在是自己家,终于不再担心隔墙有耳,齐特可算逮着时候开荤了。
王可可的身体虽说恢复了,但心里却还没准备好。每天沉浸在孩子的奶瓶尿布中哈气连天,性生活对于她来说,就像刚吃了一个完整的披萨,又上了一道鲜美的牛排,虽然诱人,却已经力不从心了。
“哎呀,反正就是不行。你没看到宝宝就在边上啊。怎么好意思!”一转脸,王可可已经换了一张严肃的面孔,不由分说从齐特身下钻出来。 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