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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小水回来的特早，拎着一堆菜，看她这架势，今晚这顿饭她是做定了，只不过林大爷见到万小水不由得问我：“这位是？”

　　我赶紧说道：“哦，她是水仙的朋友，最近一段时间会暂住在这里。”

　　万小水眨了眨眼睛，演技迅速上线，乖巧地说：“林伯伯好。”

　　“好好。”林大爷露出了个笑容：“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不过你这拎着这么多菜是？”

　　“林伯伯，今天我来做几个菜给你们尝尝。”

　　林大爷皱了皱眉，立刻摆手，“哪能让客人下厨做饭的，不行不行。”

　　“你就让她做吧。”我对林大爷说：“你不让她做她会把咱家给烧了的。”

　　“林伯伯，你就让我表现一下吧，毕竟以后一段日子我都得住在这，您不让我做这顿饭，我会不好意思的，林伯伯，你就答应我吧。”

　　万小水冲林大爷撒起了娇，可那林大爷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依旧摇着脑袋不肯，还说自古以来哪有客人来主人家下厨做饭的道理。

　　没辙，我只好打圆场说不然这样，您给她打下手，她来主勺，您要是还不答应，这顿饭可就吃不了了。

　　林大爷想了想，这才答应下来。

　　厨房里一阵忙乱，锅碗瓢盆齐响，一小时后所有的菜上了桌。

　　菜不多，味道闻起来蛮香，卖相也不错，我狐疑地问万小水：“这些菜真是你做的？不是林……我爸帮你做的吧？”

　　万小水还没说话林大爷却抢先说道：“都是万姑娘做的，我只是帮厨。”

　　“听见没有？”万小水趾高气昂，“来吧，尝尝吧。”

　　我拿着筷子，翻了翻那些菜，迟迟不敢下筷。

　　韦敏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就夹了西红柿炒蛋里的西红柿放进了嘴里。

　　“怎么样？想吐的话就吐吧。”

　　然而韦敏并没有理我，继续夹了旁边的菜放进了嘴里，说：“吃吧。”

　　万小水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动筷。

　　“算了，死就死了。”

　　我夹了一块肉片丢尽了嘴里，嚼了嚼，我咽了下去……

　　万小水见我吃了下去，得意洋洋地冲我说道：“怎么样？好吃吧！”

　　我默不作声地走到厨房，拿了两个杯水出来，给了韦敏一杯。

　　韦敏很不客气地拿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我忍不住说道：：“你以为你不怕咸呢。”

　　韦敏咳了两声，对万小水说道：“除了盐放多了之外，其他都还行。”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道：“万小水，你是不是打死卖盐的了？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啊，哈哈哈哈。”

　　万小水脸瞬间红了，林大爷赶紧圆场：“没事，我老头子口重，适合我的口味适合我的口味。”

　　林大爷说着就夹了口菜，可吃到嘴里后他愣了愣，冲我招了招手，“儿子，帮我也倒杯水。”

　　“哈哈哈哈哈！”

　　这一顿咸得发慌的晚饭在我爽朗的笑声中吃完了，虽然咸了点，但为了给万小水没面子，我们还是坚持把菜都吃光了，当然，水没少喝。

　　吃完饭洗了碗，我和韦敏洗了洗手准备回去，林大爷皱着眉头看着我：“干什么？你和水仙准备去哪？”

　　我竟然忘了，我和韦敏现在还是他的“儿子”和“儿媳”。

　　“那个……没什么，水仙朋友不是住在您隔壁房间吗，没地方住，我们准备到外面对付一宿。”

　　“家里不是还有房间吗？”

　　我挠了挠头，“忘了告诉您，我有个朋友这几天也会住家里，是个男同志。”

　　林大爷皱了皱眉，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相信我的话，的确，我这说得的确有些不着调。

　　“你们两睡我房间，我在客厅睡沙发。”林大爷语气生硬，就像是下达命令一样，“你不是说你们朋友在这要住一段时间吗，住在外面也不是事，我老头子睡沙发对腰也好。”

　　我赶紧摆手：“别别别，您这样，您继续睡您的屋，我让水仙和她朋友睡，我和我朋友睡那屋，行了吧？”

　　林大爷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我隔壁那屋床不大，两个姑娘挤在一起睡得下吗？再说你们两分开睡……”

　　林大爷说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索性把我一个人拉到了阳台，自顾自地点了根烟，“儿子，你和水仙……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愣了楞，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林大爷给我也递了根烟，我有些意外，但是还是接了过来。

　　“你给我说实话，你和水仙是不是要离婚？”

　　我抽了口烟，道：“您怎么这么问？”

　　林大爷抽了口烟，叹着气说道：“最近你们老吵架，以前家里就算来客人你们也没分房睡过，这个万小姐怎么回事？说是水仙的朋友，但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她的交流比水仙还……”

　　我赶紧说道：“爸，您想多了，怎么跟你说呢，嗨，您真的想多了。”

　　林大爷又续了根烟，大大地吐了个烟圈，有些惆怅，“儿子啊，我已经这个岁数了，说不好听的也没几年活头了，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好，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如果能看到我大孙子出世，那就最好了，不过你们……哎……水仙这姑娘不错，虽然有时候很强势，但女人嘛，多让着点，多哄哄，你们每次吵架我心里都不是滋味，我真的只希望你们好好的，希望你们好好地过安稳的日子我就满足了……如果……如果水仙觉得我住在这碍事的话，我可以搬出去住……真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说着说着，林大爷的眼圈竟然红了。

　　“嗨！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大爷，“您别瞎说，你看你，我们来几个朋友就让你这胡思乱想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分开睡？不然就按我说的吧，你们睡我屋，我睡客厅。”

　　“不是，我不是都和您说了吗，我们没问题，您就踏踏实实地睡屋里行吗？”

　　“你们分开睡，我心里能踏实吗？”

　　我忍不住掩面，人老了可真是够麻烦的，他们的思维方式我怎么也没办法理解，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我有些着急，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不是，看您这意思我和水仙不在您面前睡一觉您就是不放心是吧？”

　　韦敏走到了阳台，她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说道：“爸您放心，我们没有离婚，以后我们尽量不吵架了，您别瞎想了，不然这样吧，爸您还睡自己屋，小水睡您隔壁那屋，最东头那屋是双人床，我和他睡那，他的朋友反正也是个糙汉子，就在沙发上对付几晚，您看行吗？”

　　我有些意外，韦敏竟然主动提出和我睡老妖的房间，但林大爷似乎十分满意这样的安排，点了点头，不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让客人睡沙发……不太好吧？不然我睡沙发，让他睡我屋？”

　　我有些急了，跺着脚说道：“我说您老就听我们的吧！我那朋友和我是铁哥们，他不会介意的，您就踏踏实实睡自己屋行吧？您要是再说什么，我们可就出去住酒店了！”

　　林大爷这才罢休，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洗完澡后，韦敏先进了老妖的房间，我躺在沙发上给老妖发了信息：今晚你睡沙发，将就几晚，什么时候联系上林大爷家人，你就可以回屋睡！

　　我抽着烟等着老妖回信息骂我，但等了好久他都没回，这家伙估摸着在酒吧忙着呢吧。

　　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我鼓起勇气进了老妖的房间。

　　推开门，韦敏正在地上铺着地铺，我赶紧过去帮忙，“这老头真麻烦啊，非要我们睡一屋他才罢休。”

　　“他只是希望家庭和睦，希望看见一家人整整齐齐。”

　　我点了点头，说：“你休息吧，这事我自己来。”

　　韦敏低着头继续整理地铺，道：“你睡床，我睡地上。”

　　“这怎么行，肯定是我睡地上啊，这事就和厕所男左女右一样，天经地义的啊。”

　　韦敏看了我一眼，搂了一下头发，轻声说道：“我不想睡在杨天羽的床上，也不知道他在床上有没有那个过，我嫌脏。”

　　我尴尬地笑了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躺在了老妖的床上，“那你辛苦了啊。”

　　哒，韦敏关上了灯，屋子宁静而黑暗。

　　我们没说话，但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韦敏孤男孤女地睡在一间屋子里，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与尴尬。

　　“这算是你希望的生活吗？”

　　黑暗中，韦敏突然向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说了三个，“不知道。”

　　过了几秒，韦敏说了一句我完全不明白的话：“是我想要的，有家的感觉。”

　　有家的感觉？

　　我还没来得及回味韦敏的话，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很意外，周清打来的。

　　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周清说话的声音很轻：“林森，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能来音乐魔方KTV接我回去吗？那个……上次被你打的那个人也在。” 我当包租公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