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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误爆

　　“……”

　　是空想奥术！

　　我刚才观看空想奥术图案的时候，脑袋里出现了“要是掌握什么魔法就好了”的念头，我不小心把这玩意儿激活了！

　　“呜，呜啊啊啊……”

　　我下意识地联想起其他的女孩子们倒地的惨状，懊恼和恐惧也霎时间挤满我的脑海……不，不……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不是后悔这些东西的时候！

　　“庄姐，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

　　“别……你让开！！”

　　我强硬地把柴璐推开，重新尝试注视手里的空想奥术，身体剧烈地摇晃着。

　　冷静，冷静……

　　木已成舟，已经没办法了，反正、反正……我这种魔法废材，就算不昏倒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不是？

　　比起那个，没有人规定空想奥术用完了就会立刻昏倒，现在昏迷着的这些女孩子，姚初芸也好，赵欣雅也好，各种各样的其他人也好，也不是完全同时倒下的不是吗？

　　还不如认真看一看，认真感受一下，说不定在昏倒之前，说不定作为第一手资料还能意外提供点什么突破……

　　这种感觉……

　　“哈啊……”

　　有什么东西在涌入，有什么东西在意识之中游走排列……

　　这种感觉……是内化！？

　　不，并不是。

　　这并不是内化，内化是那种主动的，显见的，植入方和我这个接受方都双向许可了的，自然而且明显的转化。但是这个明显不一样！

　　是悄然的，潜移默化的，以非常庞大的数量接连不断地涌入我的意识，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们并没有完全驻留我的身体里——这些像是魔法机关的东西，似乎从我身上借道之后马上钻入了什么别的地方，我对于它们来说只是个中转枢纽。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传动装置中的一只滑轮……看起来绳子似乎进进出出个不停，实际上的目的只是运输货物，和这只滑轮其实没什么关系……

　　这和叶海田说得完全一样，身体本身根本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人只是工具而不是目的，也难怪大部分学生都说不清它的本质了，我有内化体质而且早有防备，都姑且发现得这么勉强，其他的学生能注意到才怪了。

　　“哈啊，哈啊……”

　　那么，

　　那么……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被这些穿出穿入的机关摆布，感觉我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我本人的意识的控制……

　　原来是我猜错了吗？原来现在用过之后真的会立刻昏迷，真的没有机会跟柴璐她们汇报……

　　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呜，啊……”

　　“……………………”

　　给我，出去啊。

　　给我……滚出去啊……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奇怪的记忆，好像是爆炸，好像有房屋和货架倒塌。

　　眼前好像出现了某种比刚才更加奇怪的，让人感觉像是引信似的丝线的形象。

　　我如救命稻草般抓住这根“引信”。

　　我用力地扯断了引信。

　　“轰！！”

　　※

　　//*第三人称视角：//

　　「给我，出去啊」

　　「给我……滚出去啊……」

　　脑海中出现庄遥泠的声音，左莉这个时候知道，三舍那边可能发生事情了。

　　大约两秒之后，夜空之中划过一道巨大的光柱，正是学生三舍那边的方向，这下子左莉知道，庄遥泠那边真出事了。

　　“对不起！要说的事实差不多就是刚才那些……我不能继续详细解释下去了，先失陪了！！”

　　左莉朝独孤宁宁，斯蒂兰娜，还有若干在场的保卫科老师用力地一鞠躬，然后撒开腿往回狂奔起来

　　因为时间有限，左莉当时没来得及细说：上一次两人分离的时候，左莉对庄遥泠释放的魔法，本来不是一个用来传声的法术。

　　能够随意跨越空间限制传声的魔法本来就不多，最方便的魔法也至少要四阶才行，用起来很麻烦。左莉给庄遥泠施加的，是一个叫做“愚形回音”的，本来没什么意义的一阶小把戏。

　　法术本来的效果是用来“自己对自己”说话，除了在脑袋里制造冗余的回声以外啥用都没有，不过从现在的结论上来看，其实是法术的“使用者”对法术的“原施放者”说话，借助庄遥泠的内化体质将两者分离开来之后，就可以用来传话了。

　　不过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别的限制，比方说刚才就是左莉截至目前为止听到的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传话，也许还有些别的条件，比方说必须是刻意的自言自语才行吧。

　　不管怎么说，刚才突然收到的这段话，怎么看都不是个好消息。

　　左莉尽自己最快的努力向三舍的方向移动着。

　　左莉虽然总隐隐约约地担心让庄遥泠和柴璐留在宿舍里会出事，但即便如此，她也完全想象不出来那阵划破夜空的光柱是怎么回事。

　　是爆炸吗？

　　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但是左莉还是想不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制造出这么夸张的爆炸，又是谁制造出来的。莫非是某些案件的参与者察觉到了她们手里握着的线索，去袭击庄遥泠她们了？

　　“呜……”

　　这样的可能性让左莉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恐惧的颤音。她实在无法想象万一庄遥泠遭遇了什么事情，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快点啊快点啊……呜呜呜，怎么突然不顶用了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左莉连跑带闪烁的过程里，灵装的计算突然不知怎么变得卡顿了起来，左莉试着调整了一下频率参数，但好像暂时没法彻底消除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只能先把灵装解除掉，靠自己的本人的计算继续闪烁赶路。

　　回到三舍，出现在眼前的光景让左莉大为瞠目结舌。

　　屋顶被掀掉了。

　　以自己的301号寝室为中心，大块大块的建筑变成了碎片。

　　作为爆炸的余波，裂痕遍布大半栋宿舍，整座建筑的东半侧差不多都没法住人了。残破的钢筋周围电弧迸射，还有不知来自于什么生物的粘稠的血肉，怪异的结晶，庄遥泠本人则不见踪影。

　　没空管什么宿舍礼仪规范了，或者说在左莉眼里，这种东西本来就比不上眼前的危机，她无视大门和楼梯，直接闪跳来到废墟中央。

　　姚初芸还昏睡着，柴璐也在。

　　“柴璐？遥泠姐人呢！？”

　　“走、走掉了……”

　　“走掉了？”

　　“她、她叫我不要跟去……”

　　柴璐颤颤巍巍地答道，似乎沉浸在刚才发生于她眼前的景象之中，还没有缓过劲来。

　　“她说，她知道发生什么了，她去一舍了……” 舍管、匿于魔女学院之巅Vol.03（轻小说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