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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犯人特异点

　　“正是。”

　　“呜……”

　　左莉的声音似乎显得更后怕了。

　　换一句话来说，独孤宁宁所描述出来的图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但是话又说回来，独孤宁宁和左莉对答的这一长串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稍微等一下，也就是说你们的意思是说，九黎妍珠在骚乱里所使用的那些法术来自于各种各样不同的法术体系，而且一部分还已经失传了的样子，这种魔法造诣对于她来说太不正常了？”

　　“不止如此耶，遥泠姐。”

　　“哈？”

　　“遥泠姐有仔细听出来我刚才说的那些法术的条件吗？”

　　左莉睨着我，小心地，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最大的问题是，这一系列现象，想要制造它们所需要的法术都是很偏门的，泛用性很低的肉体操纵法术。肉体操纵法术……不，只要凡是法术，一旦偏门起来都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需要各种各样不寻常不通用的施法素材和条件。”

　　“……”

　　“牲畜的血液，槲寄生的树枝，蛇的舌头……这些东西在学院快餐店里，应该是拿不出来的吧……”

　　“呃呃……”

　　说句老实话，根本没见到过。

　　事实上别说拿出来这些了，在正常战斗中，我根本就没见到九黎妍珠拿出过任何称得上“材料”的东西。

　　除了一开始的鸡骨头以外，不过那个也不算是她自己的吧。

　　“那、那，既然这条路走不通……”

　　感觉完全无法反驳，我开始口不择言地寻找别的可能性来解释。

　　“也就是说咒法条路走不通，那……那是不是有别的可能？？比方说对方可能是尚未被发现的原石，碰巧觉醒了，所以可以绕过传统术式的条件自由操纵肉体之类的……”

　　“唔……”

　　“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有可信度的猜想，不过……”

　　独孤宁宁先是微微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不过什么？”

　　“和肉体操纵相关的灵能，的来着……。野性传唤，还有血质调谐、肢体盛宴、抑郁释放……的来着。会疯。”

　　斯蒂兰娜插话道。

　　“会，疯……”

　　“简单来说，娜娜之前在东亚灵能资料库里查过了，和肉体操纵相关的……在这之中尤其和肉体变化相关的灵能，作为不需要或者说节约了施法材料的代价，对于施法者的神智总是有损伤的。”

　　独孤宁宁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类灵能者，在施展能力的时候相比起正常状态下理智会有削弱。对于这一点，我想应该不像。”

　　“我是觉得她已经够神经病了……”

　　“嗯？姐姐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当我没说……”

　　我用力摇了摇头。

　　虽说快餐店里的九黎妍珠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不过她被她们班长那样压榨和折腾，这一点就足以提供解释了，这种程度的疯癫显然和独孤宁宁嘴里的“神智损伤”无关。

　　那既然如此……

　　“……”

　　“……”

　　在这段问答之后，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线索，对……证言和线索……”

　　独孤宁宁忽然再次击掌。

　　“庄遥泠姐姐，你当时一直呆在快餐店，应该说是目睹了事件的全程吧？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我们刚才没提到过的，不寻常的细节呢？”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我顿感咋舌。

　　我这种对魔法知之甚少的，就算你跟我说我“目睹”了全程，但如果要说我“注意到”了什么，那未免也……

　　“怎么说呢我？我这种知识水平，就算要我看出来些什么……倒不如说我所在意的一点，比起魔法和战斗什么的，反而是完全不相干的一些细节……”

　　“姐姐请说？”

　　“哇啊，都说了是完全不相干的细节啦…………啊，啊算了，我还是说吧。”

　　看这两位风纪委员那副不愿意漏过一丝线索的模样，再加上左莉也明显一脸兴致勃勃，就算是废话，估计根本不可能。

　　“是这样的，主要是要说这件事情的导火索这件事——”

　　我砸了咂嘴，整理思绪道。

　　“关于这场骚乱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要怎么概括呢？大概就是高高在上的班长压榨学委，不仅骗学委帮忙还不给报酬，这样的一种感觉。可是你们刚刚介绍的这个九黎妍珠的情况就让我感觉很奇怪……她虽说是战斗能力差了点吧，但是学习成绩这么好，真的有必要有求于人吗？自己一个人老老实实的，但是还能毕不了业不成？”

　　“毕业倒是可以毕业……”

　　“但是，只是毕业是没有出路的哦，庄遥泠姐姐。”

　　“没有出路？？”

　　“就是说如果不能把成绩和表现做到特别突出，去南玳宫这样的地方进修，又或者被魔法世界里的核心组织相中直接工作，那么就只能去世俗的世界，去和那些普通人在普通的企业竞争的意思。”

　　“……”

　　听起来好现实的感觉。

　　就像我高考失败，到了最后只能到这所学院里来当宿舍管理员，虽然并不是说后悔什么的吧……但是说到底也只是这种工作而已了。

　　而且还连自己的胯下某物都给弄没了。

　　“既然如此，那要怎么样才能去那个什么……特别突出的，南玳宫……”

　　“出色的理论水平只是判断魔法师的基础中的基础。除此之外，还需要比较突出的战斗力，或者……如果不喜欢不擅长战斗的话，非常突出的研究和开发能力，二选一也行。”

　　“啊……”

　　这么一说，感觉就一下子清晰起来了。

　　战斗力——这个当然不必说，有的人就是天生不擅长打架，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至于研究和开发能力……

　　九黎妍珠的研究能力倒是未必差，但是做研究也是一个比较复杂和漫长的工作，以她的家族地位，多半在受到庇护之前全都被破坏了，至于受到庇护之后，全都被抢走了吧。

　　简直就是咒法科版本的左莉，而且说不定还更过分。

　　“咳，嘛……”

　　背景不待见，才能不均衡。

　　也许不公平的现象才是常态。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九黎妍珠本人怎么说？她有交代自己使用的是哪些门类的魔法吗？”

　　“嗯……审讯在抓住她之后已经做过了，不过是其他的同学负责的。让我看看录像上传到系统里没有……”

　　独孤宁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操纵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啊，已经有了。”

　　“诶？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嗯嗯，独孤学姐也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左莉和柴璐就已经站起身来，层层围了上去。

　　我起身稍微慢了一点，没有办法，就只能站在更靠后一点的地方，远远地看着独孤宁宁的电脑屏幕。

　　所以说你们保卫部的办公室里就不能搞个投影屏吗喂……

　　总而言之，独孤宁宁在内网的索引里找到了最新的那个，关于九黎妍珠的审讯录像。

　　双击打开，在一段时间的播放器的启动之后，属于那个灰发少女的动起来的影像，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舍管、匿于魔女学院之巅Vol.03（轻小说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