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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又生事端窗外下着小雨,雨水从开着的窗子里飘进来,落在书桌上。
连送低着头专心在电脑上写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
高阳将车停在院子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身上淋了一身雨,他在门口将外套脱了下来抖了几下,连送闻声才发现放在手边的纸团已经被浸湿。
“李小姐在酒店等你……”高阳走到他旁边见他正在写新产品的策划案。
连送叹了口气,眉头深皱:“由她去吧。”
“可是你父亲说,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你如果不到现场的话,他就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他执意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阿送,”高阳收起了平日里淡然的神色,“虽然我也知道你心里并不喜欢又呤,可她一个女人有什么错?”
“我告诉过她了,这场婚姻不作数。”
“哪怕你,”高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哪怕今天你去出席了订婚仪式,以后再好言相劝,订婚又不是结婚,你就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如何?”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子你变得这么富有爱心了!”
“我只是觉得她很无辜,并且很可怜。”
连送突然问:“我们三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出国后你俩还一起读过书吧?”
“是,初中和高中念的是同一所学校。”
连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情是需要自己去守护的。阳子,我现在若是去了那个订婚仪式的现场,即便什么都不做都是对沿珩以及对你的一种伤害,你好好想想吧。”
高阳低下头,目光游离。他听到连送出门走进雨里的声音,雨中的美人蕉长得很好,艳黄的色彩在不明朗的空气里是唯一显眼的东西。
或许是雨水太大,遮住了看向更远处的视线,只能盯着窗口随风飘动的窗帘,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本是自然下垂的双手,现在已经紧握成了一个拳头。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从稳定的事业单位辞职走到连送身边,除了和连送交情不错外,李又呤也是一个原因。
李、连两家联姻的背后牵连的利益方太多,所以尽管前几日在上海和平饭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连固还是花了大价钱将消息封死,只是告诉外界,订婚仪式会如约举行。
连固其实也是在和儿子博弈,这无形中的博弈看的无非就是连送对家族以及对他这个父亲的重视程度。他一直认为这个儿子尽管在某些方面继承了自己的荒唐,可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他不相信连送会为了一个前途模糊,甚至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的女人,放弃一份在外人看来就算是奋斗十辈子也未必能得到的家产。
连送虽浑,但并不傻。
只是连固本人从未经历过真心实意的情爱,所以他想不到,陷入爱情中的人,不仅浑且傻。
李又呤坐在化妆间,目光定定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说完美到无可挑剔,但那张脸确实是花了工夫和心思才会有的精致和漂亮。
她对自己向来很狠,为了保持身材,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闻过油味;为了能和连送有共同语言,他私下看的电影、杂志,即便看不懂也不感兴趣她也会逼着自己看完……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他对这些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甚至从始至终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不管是她的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在他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喜爱造作的小丑罢了。
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他今天不会来,甚至从未期待过奇迹会发生,她还是按时过来,化妆、彩排、换衣服。
在她看来,就算全程都只是她一个人参与,但那也是他们的订婚仪式。
大厅里的宾客陆陆续续已经到齐,连固脸上越来越挂不住,眼瞅着订婚仪式快要开始,去接连送的人还没有回来。
气急败坏的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给连送打了电话过去。
连送腾出手将电话接起,雨下得好像更大了。
“你果真不会来了,是吗?”连固的声音冷漠至极。
“是。”
长久的沉默之后,连固挂了电话,转身向在座的媒体宣布,订婚仪式取消,并且连送从此和连氏家族再无关系。
李又呤手中拿着的口红被她生生折断,火焰一般的颜色沾染到整齐的白色牙齿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沿珩举着伞站在训练中心外面的台阶上,大风大雨的天气里这把伞便形同虚设。她眺望着通往这儿的那条路,大雨倾盆,雨水砸向地面腾起一股股白色的水汽。
一个惊天的雷声从头顶掠过,吓得她身体一抖,再加上狂风吹过,手中的伞一下就飞走了。雨水劈头盖脸地灌下来,让她不由得发颤,就在她想要去追赶飞走的雨伞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不远处。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想要看清来人,但眼前的雨帘让她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车里下来,然后以较快的速度向她奔来。
下一秒,她便被拥进了一个紧实的怀抱中。
连送将她抱在怀里,头深埋在她的颈间,就算雨再大风再狂,来到了喜欢的人面前,就如同找到了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倾盆大雨在不久之后就停了。
方寸和宋子宁从食堂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沿珩和连送站在训练中心的门口,两人虽然都被雨淋湿了,但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于是宋子宁不解地问:“咦……师姐,人一谈恋爱是不是就会变傻啊?”
方寸摇头,回:“何止!”
“那还会怎样?”
“还会疯啊!”
本着不当电灯泡的原则,两人转身回了宿舍。
“连先生?”沿珩觉得腿站得有些麻,于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连送的背。
“嗯?”但连送好像沉浸在拥抱当中无法自拔了。
“我腿麻了。”
听到这里,连送立马站直松开了她,见她全身湿透,额前的发丝还在滴水,心里一紧,赶紧把她拉到车里,找出毛巾帮她擦头发。
“你站到门口干什么?”
“因为你说要来,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
看着她说句话都会脸红的样子,他心里很是受用,但还是温和地责备着:“以后再不要这样,我可只有你了。”
她抬眼仔细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今天的连送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眼睛里是诉说不尽的疲惫。
“连先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连送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说:“没事,我来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连先生,你好不好?”沿珩露出她招牌式的干净笑容。
连送冲她点了点头,便又将她抱在怀中,良久之后,将她放下车,说了再见便离开了。
刚才不觉得,和连送挥手告别后才感觉湿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凉,于是她大步跑回宿舍。
本以为方寸和宋子宁一定会嘲笑自己愚蠢,或者至少会说一些风凉话,但没有想到推开门后,那两人却用非常凝重的神色望向她。
“怎么了?”她笑着走过去。
宋子宁望了一眼方寸,方寸冲宋子宁挤了挤眼睛,宋子宁便心领神会,于是说:“羡慕你有男朋友可以一起淋雨呗!”
沿珩似笑非笑地白了她一眼,找了衣服便进浴室去洗澡了。宋子宁赶紧凑向方寸问:“现在怎么办?看阿珩姐这样子估计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就暂时先不要让她知道。”
“连送先生太惨了,那么大的家业说没有就没有了。”
“以他的能力,就算没有那些家业也会过得很好。”方寸说着便叹了口气,“我现在担心的是阿珩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得有多愧疚啊。”
正说着,沿珩便推门出来了,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的她一脸不解地问:“我要愧疚什么?”
方寸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宋子宁便灵机一动说:“就是队里安排你跟含山姐配双的事情,要是你不好好比赛的话,以后得有多愧疚啊。”
“就是,就是。”方寸赶紧附和。
“是哦。”沿珩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拿起毛巾自顾自地擦起了头发,脑海里想的全都是连送刚刚的模样。心想,原来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淋成了落汤鸡也能帅得那么惊心动魄啊,想着想着,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连家山腰的住所会客厅里,李家人坐在连家的对面要一个说法,连固便请了李家家主去书房里谈话,剩下的人交给了连太太去招待。
本是坐在一边想凑凑热闹的连运这下觉得没意思了,就钻进了厨房。连太太借口说去给李家母女端些点心过来,随后上楼站在书房门口偷听。
书房的隔音效果虽说是不错的,但连固也许是上了年纪,并没有把门关严实,所以连太太站在门口也能听到个大概。
“李兄,今天的事,是我连固对不住你们李家,有什么气尽管往我身上撒好了。”
“哼!”听得出,李家家主的火气并没有因此而减掉一丝一毫,“要不是因为跟你们联姻可以吞并我的对家企业,我万万是不可能忍耐到这种地步的,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宝贝儿子有多稀罕吧?”
“哪里话,”连固赔笑,“又呤聪明人又漂亮,多少世家公子盯着,我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就好,可眼下你将连送踢出家族又是个什么意思?”
“李兄,你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啊,我这其实为了转移舆论。又呤受的委屈已经够大了,不能再让这件事的重心压在她一个女孩子的身上,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希望媒体把目光放在连送那臭小子身上。”
“你倒也狠得下心。”
“呵呵,”连固的笑声中不乏骄傲的情绪,“我这儿子我了解,他现在也就是在故意跟我作对,等新鲜劲儿一过,他肯定得回头。抛开我这三个儿子只有他是我的亲骨肉不说,他也是三个人中最优秀的,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次也不会。说到底,我这连家最后还是要交给他的,李兄,又呤不会吃亏的,且耐心等待吧。”
又听李家家主冷哼一声,但怒气已经消去很多。连太太站在门口,心里越来越揪疼。跟了连固几十年,这会儿才知道其实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初她是带着连运嫁给连固的,可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也想过为连固再生个孩子,可连固表示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以后对连运也会视如己出,她这才放弃了那个念头。
不料,这么多年过去,到最后他是一点儿都没有为她和连运打算过。虽然也没有为连任考虑过,可说到底连任也是连送的亲哥哥,连送继承了家业,连任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她和连运就不一样了,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好吃懒做的连运加上一无是处的她,那是只能等死的节奏。
想到这里,她怎么也坐不住了。回头准备下楼的时候,发现连送的房间闪进了一个黑影,她凭着直觉走了过去,推门而入,那人果然是李又呤。
看到李又呤正抱着连送的衬衣蹲在地上哭泣,她立马走了过去,装作心疼地安慰李又呤:“又呤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李又呤见有人过来,一时间有些尴尬又无法为自己开脱,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叫了一声“连太太”。
“还叫连太太呢!”她笑着将李又呤扶起,“这跟了阿送啊,以后就要随阿送叫我一声‘妈’呢!”
听到这里,李又呤就有些难过,回:“我和他没那种可能了。”
“瞎说,你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现在啊就是一时糊涂,早晚会回头的。”
“他不会回头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连太太眉眼一转,开始说教,“这男人啊,就喜欢新鲜刺激,并且你不能跟他对着来,你越是跟他对着来,他就越有劲。你得顺着他,他现在不是喜欢跳水那丫头吗?你就让他去喜欢,等新鲜劲一过他自然就会觉得没意思。那丫头有什么好的?不管是家世、长相、学问,你都甩她几条街。”
“会吗?”
“当然会了,”觉得李又呤已经上钩,于是开始她的盘算,“不过啊,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们要做的就是缩短这个回头的时间。”
“怎么缩短?”
连太太没有想到李又呤这么好控制,喜上眉梢,赶忙凑近她说:“你只要把那个丫头给毁了,让他看清她真实的样子,他自然就会放手。”
“真实的样子?”
“生活在底层的人的劣根性。”连太太一句话总结。
“我还是不懂。”
“简单来说吧,那丫头不是跳水的吗?你让她在跳水和连送之间选择其一。没有什么好出身的人,能进国家队,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她一定会犹豫,而你趁机靠近阿送,默默为他付出。谁好谁坏,难道他到了那个时候还分不清吗?”
“可是,我怎么威胁她呢?”
连太太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智商是真的不行,否则怎么会连个男人都拿不下来。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装作也是突然想到的样子说:“现在没有的话,你可以从她以前的事情着手,去找找吧。”说着她故作亲昵地伸手帮李又呤拨弄了一下头发,“你们李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连个小人物的把柄都找不到?”
李又呤完全听信了连太太的一面之词。
连太太满心欢喜地下楼到厨房里准备拿些东西去招待李太太,却没想到一进去就撞见了自己的儿子连运和家里管衣物的丫头杨花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气得她当下就扇了那丫头两耳光,连运只是站在一边偷笑,似看热闹一般。
打发走了杨花,连太太才怒其不争地对连运说:“你我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调戏用人?”
“妈,你又不让我出去,我在家里会憋死的。”
“现在是关键时刻,你给我老实一点儿,还有,我刚说通了李家那丫头,只要她按我说的来,连送和老头子彻底反目的日子就不会远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想办法去找一些连送钟情的那个丫头的把柄,我看李家丫头,脑袋也不是很好使。”
连运耸耸肩,表示有闲工夫的时候一定会去找。
连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个儿子,要是再不为他争取的话,那两人将来的日子是可以想见的。
她深知沿珩只有让李又呤去威胁才有用,因为李家现在是连固不愿意得罪的人,李又呤所有为了能和连送在一起而做出的举动,连固都会无条件地支持。自主意识那么强的连送一定会认为一切都是连固的意思,只有他们父子反目,连运才有机会。
李又呤虽然一时没有想通连太太为什么会这么热心地帮助自己,却仍对连太太所说的那些话深信不疑。本来已经丧失希望的她,现在又重新燃起了信心。
这几天沿珩训练时老是觉得后背发凉,浑身冒冷汗,确定没有生病之后,她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站在池边的周玉芬看出沿珩的心不在焉,厉声批评了她两句。宋子宁朝她吐了吐舌头,转身去了蹦床那边。
吕含山从水里浮出来,周玉芬便对她说:“从明天起,你的训练重心放到和沿珩磨合默契度上。”
“我知道了。”
“好,你跟她先自定一些计划,我现在去新人组那边。”
周玉芬走后,沿珩才“扑通”一声完成了一跳。等她游到岸边,吕含山已经不在室内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含山师姐还是不能接受我啊,看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爬上岸,用浴巾擦了身上的水准备上板再练习一下入水,还没转身,便见杨光心偷偷摸摸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笑着说:“方小胖跟我不在一起训练。”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手机借哥使使,那丫头把我拉黑了,我要问问为什么。”
“你当面问不就好了嘛!”
“当面?她不得把我打死才怪。”
沿珩嘿嘿一笑,她刚想把手机借给杨光心才想起上次集训时把手机上交了还没有拿回来。
“不是吧,你说你好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连个手机都不知道藏,怎么跟人家联系啊你?”杨光心表示不能理解。
沿珩有些难为情地回:“宿舍电话也不是不可以打!”
“真是个乖宝宝,哥不跟你说了,哥找别人去。”
沿珩朝他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尽管话说得可能直白了一些,但好像也不无道理。每次连送给她打电话,她都得使眼色让宋子宁回避,也就宋子宁年纪小才愿意接受,要是换作别人估计早就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训练完就去找周玉芬拿手机,不过她刚一回神,就见吕含山从门口进来,一脸倦容,或者说还有些许的不耐烦。
她害怕撞上这座活火山,于是赶紧上到跳板上准备练习。
吕含山站在下面,抬头望向跳板上的沿珩,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夏寒明明身体已经不行,体重和她相差了五斤,比赛过程中前两轮还能与她动作保持一致,可是到了后面,就表现得非常吃力,经常会拖她的后腿。虽然两人的双人跳水成绩勉强还能稳居第一,这对夏寒来说已经够了,因为夏寒需要的只是一块奥运金牌,可对她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她除了要名次,还需要积分。
在这个后辈迅速崛起的时候,她只要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无情地踢出局,她在单人跳水方面一点儿优势都没有,她有的只是双人跳水大赛的丰富经验,以及非常灵活的现场应变能力。
可是夏寒刚刚居然向她下跪,夏寒对于那块金牌的渴求已经超过了一个运动员对于荣誉本身的渴望,就好像已经开始为之疯魔了。
吕含山对视上沿珩的时候,冲她笑了笑。
沿珩看得不错,吕含山是疲倦了,只是那疲倦并不是出自对这项运动,而是倦于应对夏寒的诉求。
夏寒躺在宿舍里,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回想当日队里公布吕含山的新搭档是沿珩的时候,她在那一瞬间是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无措。她将最后的希望全部放在吕含山身上,用她的话来说两人在一起搭档已近十年,不管怎样都是有感情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在吕含山的眼中,她看到了极度不耐烦的神情,甚至吕含山还反问她,为什么非得用伤害沿珩的方法去帮助她完成梦想。
想到这里,夏寒眼角涌出了一些泪水来,为什么?因为沿珩还年轻,再等两年有关系吗?还是因为反正沿珩进队以来也没有什么好成绩?
不管是因为什么,夏寒并不想去为别人想太多,不管是对吕含山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可是,现在让她绝望的是,就连吕含山好像都要抛弃她了,即便是抛开尊严向吕含山下跪,吕含山也不再为之所动了。
沉闷的空气里传来了一阵有力的敲门声,夏寒不耐烦地将门打开,看到宋子宁站在门口,还没有等她开口,宋子宁便说:“师姐,门口有人找你。”
“找我?谁啊?什么事情?”
“对,找你。戴着帽子和墨镜很神秘,我也不知道是谁,找你什么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自己下去看看吧。”
宿舍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车,车窗半开,夏寒朝那里走去。对方看到夏寒走来才摘掉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漂亮又精致的脸。她好像并不打算下车,而是冲夏寒招了招手,把车门打开让夏寒上了车。
“你是夏寒吧?”漂亮的女人问。
“请问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我今天给你送来的东西,我想你肯定会非常感兴趣的,”漂亮的女人将一个牛皮资料袋交给夏寒,“我真的还蛮期待能在下届奥运会上看到你跳水的身影,夏寒,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夏寒不明所以地将资料袋打开。
里面是一份跳水队最新的日常训练计划和技能指标的要求,算是国家跳水队的内部资料,还有一个U盘,她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些东西,是在沿珩回省队后的住所里找到的。”
夏寒下车后又望了漂亮女人一眼,突然觉得对方很眼熟,还没有想起来,漂亮女人便开车离开了。
夏寒赶紧回到宿舍打开U盘一看,里面居然全部是自己还有吕含山的一些训练资料。
那么回省队的沿珩为什么会拥有这些呢?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沿珩回省队了用的是国家队的内部资料在训练,难怪她的进步速度会这么快。
不过,夏寒知道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沿珩在不恰当的时候拥有这些东西就是涉嫌窃取国家队重要的人才培养机密计划,这罪名一旦成立了,估计开除十次都不够。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夏寒感受到了这个夏天从未有过的舒爽和畅快,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春江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