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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甚至没有再出现,从许诺回去整理衣物开始,他就不知去了哪里。
高维然让许诺和叶颂娅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高傲一直不出现,谁也没看到他出去,他的车还在,房间也没有人。林助理为难地向高维然汇报的时候,许诺好像想到了一个地方,她微微垂目,什么也没说。
“算了,高伯伯,高傲神出鬼没,我们都习惯了,不要为难他了。”叶颂娅笑着打圆场,“小诺,以后,你可不要生高傲的气,他只是闷葫芦而已,事实上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许诺微微一笑,点头应着。高朗一直保持着严肃的面孔,若有所思。
最后,是高朗送她们回顾家的。临走的时候,许诺向后花园的玻璃房子看了一眼。
“二少,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园丁小陈发现玻璃房的门开着,还以为是自己大意没有锁门,就看到高傲一身黑衣手里拿着几把工具不知在忙些什么。再走近一看,高傲竟然把一株茉莉花修出一个造型,特别精致。
高傲像没听到似地仍在修剪,那些细枝末节在他的修剪下越发完美。
“二,二少爷,你太棒了。”小陈惊讶地夸赞起来,毕竟他从未见过高傲做的那些标本。那些精致得让人无可挑剔甚至叹为观之的标本。这些植物岂在话下?
“哼,有什么棒的?除了实验室里的尸体还有这些植物,与我相处融洽,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好呢?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流,因为我说的话,他们觉得可怕,觉得我是疯子。只有不会动的尸体,不论是动物还是人,都不会觉得我可怕,愿意把自己交给我解剖,他们对人世间有多少怨恨和留恋,谁能真的懂呢?其实我和他们一样,不是么?不愿意与人接触,不授受任何人的意愿,将自己封闭起来。现在,这些植物是有生命的,可它们只是不能阻止我,它们喜欢我给它们的改变吗?我根本没办法知道。”高傲像是在自言自语。
园丁小陈根本听不懂高傲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又是尸体,又是标本,又是解剖,听得他头皮发麻。他知道高家是医学世家,可听到这些词,仍然有些无法接受,他苦涩地笑了笑,轻声说:“二少爷,现在是盛夏季节,不适合修剪,植物会受伤的。”爱花草的人,不忍心那些不懂花草的人伤害了它们的美丽,壮着胆子提醒。
高傲闻言,双手猛地停了下来。
“伤害?”他又做错了吗?
当你不了解的时候,或许真是善意变成了恶意。
高傲回首看着园丁小陈,夜色下的玻璃房子里光线昏暗,小陈看不清高傲的表情,可他还是倒抽一口凉气,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顾念欣让家里的阿姨收拾好一间客房,和叶颂娅的房间相隔,看着里面布置好一切之后,便缓缓地坐在窗边的靠椅上,心底涌起万千思绪,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样。最后,还是要走在一起,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天爷在控制着一切吗?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漩涡,把他们都吸引在了一起,谁也别想跑,她怔怔地坐在那儿。
“妈妈!我们回来了!”叶颂娅喜悦的声音传来,顾念欣才恍然回神。
再次看到顾念欣,许诺脑海里仍是浮现出在母亲墓前时的影象。那时候,她高高在上的像一个女王,可现在,她若有所思的神色瞬间就出卖了她。许诺心里想,那是不是一种亏欠?而她看到自己的脸,又会不会想起当年自己做过的事?许诺就是要想看到她们如何面对她的存在。
叶豪生身为市长,看起来他还是很注意的节俭,家里简洁的中式装修,处处清雅,不见奢华,却又彰显独有的气质。让人挑不出毛病,毕竟他娶了一个富豪的女儿。尽管如此,也算是极低调了。
顾念欣走到许诺面前的时候,不知该用哪一种表情,那天在墓地,她高高在上,咄咄逼人。此时此刻的她,虽然年近五十,衣着一件淡绿色轻簿的蚕丝长裙,温婉动人。原来这个女人这么美,年轻的时候,恐怕更是倾国倾城,难怪高维然会为她犯下错误,连有异域风情的齐芳菲都不及。
“顾阿姨,谢谢你收留我。”许诺仍是那么令人心疼。
顾念欣对许诺的感情也是复杂的,可事以至此,她别无选择,何况,她也有顾虑,她更怕真相大白。她相信高维然,就像二十五年前那么相信,她只能在这条轨道上继续行驶。
“小诺,你不要这样说,我和你……和你妈妈也算有缘,其实,我也早想认你做女儿的,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顾念欣说得温婉,声音轻柔。
“是啊,我和小娅也有缘份,我们长得这样像,我想我妈妈应该也和您很像吧。”许诺说得声音很轻,也只有顾念欣觉得每个字都砸在她胸口,无法呼吸。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去看你的房间吧。”顾念欣好像一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感情,脸上也冷淡下去。
叶颂娅不明就理,但也没过多理会,带着许诺去房间。
高朗沉默地跟在后面,叶颂娅转身扑向他,拉起他的手臂说:“朗,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小诺有很多话要说。会冷落你的。”
高朗只是默默地看着许诺,茫然地点点头,欲言又止,便只对叶颂娅说了个:“好。”走了。
叶颂娅演的是戏,就算没有许诺,高朗和她也是极少交流的。
许诺并没有在意,她这行为专家对正常人的分析还是很准确的,她知道高朗的心思,只有高傲那种怪胎才让人看不透。
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许诺能感觉到顾念欣还是用心过的,债,无论是什么债,都是要还的。她就来好好讨一笔债吧,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或许高维然还不会那么做,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 解剖师的新娘